左挺三人上前与令狐冲师兄弟说话,待跟陆大有等人认识的时候劳德诺悄悄在令狐冲耳边介绍了高泰等人的身份,令狐冲这才知道居中骑马的那位五十来岁的白面长须的前辈竟然是五岳剑派左冷禅盟主,他低声问道:“二师弟怎么认得?”
劳德诺笑道:“大师兄你忘了?前些年师父师娘去泰山参加五岳剑派大会,命你在家看着师弟师妹们,我随师父去的,当时见了不少前辈高人,左盟主和丁师伯、陆师伯刚巧当时都在。”
“刚才怎么不早说?让师父知道我怠慢左师伯不知又要如何责罚我等!”令狐冲轻轻跺脚,这才确信,忙招呼师兄弟上前两步,跪到叩首道:“弟子令狐冲拜见左师伯!给你老问安!拜见丁师伯!拜见陆师伯!”
高泰三人这才翻身下马,走到令狐冲面前道:“起来吧。”
令狐冲爬起身就吩咐师弟们帮着把马匹送到山脚的茶铺寄存,然后说道:“左师伯!家师正在山上等候,不知左师伯已然亲临,还望莫怪!”
“不妨事。”高泰不置可否的负手而立,道,“你师父在就好。”
令狐冲忙引着高泰等人上山而行,同时吩咐陆大有先行一步去告知师父左冷禅亲自到了。
自古华山一条道,华山奇险奇绝,山路更是危险陡峭,听令狐冲一边介绍景致一边说着华山典故,众人也不觉疲惫厌烦。
听到早年间山上想要种些瓜果蔬菜,华山前辈也曾搬到山上几头牛羊驴马,嵩山派的弟子都高呼厉害。
高泰心中却暗笑道:武功能练到我十三太保的程度便能抗牛马上山,若是两人去抬更是一路不必歇息,这些孩子忒没见识。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就上了半山腰,过了一个陡峭狭窄的拐角,突然面前豁然开朗,一片大山坳就出现在面前。
山坳上有一片道观宅院,正是华山派驻地所在。
左冷禅少年时曾来过一次,时隔多年高泰即便有些记忆也完全陌生了,看着山坳里云雾缭绕,华山派时隐时现,高泰忍不住称赞道:“真是好福地啊!”
“左师兄盛赞!你怎么大驾光临,来的如此早?”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高泰等人侧目看去只见一个气质儒雅风流的中年男子身穿儒衫慢慢走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容貌艳丽,美目间英气十足的美妇。
高泰顿时认出是正教十大高手中二位,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和其夫人“华山女侠”宁中则。
“左师兄!丁师兄!陆师兄!”
两人走得近了便施礼拜见,高泰三人也不托大,纷纷还礼,只是高泰毕竟既是师兄又是盟主,地位资历辈分都是五岳剑派第一人,所以只是简单拱拱手。
岳不群和宁中则却也毫不觉得被怠慢,然后嵩山派七名弟子再上前拜见,他们跪下叩首,岳不群则上前一一扶起,言语间颇为热情,宁中则身为女性不便说话,就只是笑眯眯的看着。
待众人见礼完毕,岳不群就请高泰等人入山门歇息,进了庭院高泰等人就看到不少新栽好的鲜花绿树,显然是岳不群为了五岳剑派大会所准备。
待走进一间大厅,高泰抬眼就看到了中堂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正气堂”三个大字,字体端正,趣÷阁力雄厚,高泰问道:“听说华山派大厅原本挂的是剑气冲霄,怎么改为正气堂了?不知是何人手趣÷阁?”
岳不群请高泰等人就坐看茶,而后才陪坐对面,道:“原本的牌匾时间太久不堪用了,后来家师就亲自写了正气堂三字,挂于厅上,左师兄,这是家师慰勉我华山弟子,要一身正气,洁身自好!”
“原来是老掌门的字,怪不得刚劲有力,剑意纵横。”高泰哈哈一笑,道,“为兄突然要在华山召开五岳大会,命你准备会场,岳师弟没有生气吧?”
岳不群微笑道:“师兄这是哪里话?我们华山嵩山同气连枝,你左盟主有令师弟岂敢有违?况且嵩山、泰山都曾举办大会,师兄这次挑在我华山,乃是看中我华山,师弟这点岂能看不出?只是时间仓促些,也不知能否准备周全,若有不到之处,请左师兄和丁师兄。陆师兄多多指点。”
岳不群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高泰心中暗赞,表面却拍手道:“好!岳师弟说得不错,我们五岳剑派乃是一家,为兄知道你多年来支撑华山局面甚是艰难,所以以后就想多帮帮你。”
“多谢左师兄。”岳不群微微躬身,而后说道,“若我有难处定会向左师兄开口,寻常小事便不说了,左师兄日理万机,为弟岂敢劳烦。”
高泰听出了岳不群的拒绝之意,也不勉强,他知道岳不群是担心自己插手华山之事,推行五岳合派,所以就住口不谈,只说一说江湖大事。
说了好一会儿话,岳不群虽是老银币,但也忍不住问道:“左师兄,今年本不该召开五岳剑派大会,可是有要事相商?怎么如此突然的召开大会?”
高泰微微抚须,沉声道:“正要跟师弟你说……”说着高泰一停,看了眼岳不群身后的众弟子。
岳不群瞬间领会,吩咐道:“冲儿,你们师兄弟带着嵩山派的师兄们去咱们华山朝阳峰、玉女峰和云台峰上转转,那里有华山最好的景致。”
令狐冲狡黠聪慧,闻言就知道意思,忙起身邀请史登达等人,嵩山弟子们看向高泰三人,高泰微微点头,两派小一辈就离了正气堂,往朝阳峰去了。
见屋里除了自己师兄弟三人就岳不群、宁中则两人,高泰这才说道:“愚兄要说的事情关乎五岳剑派的传承发展和未来命运,所以不得不小心些!”
岳不群和宁中则都知道左冷禅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闻言心中都有些惊骇,只是宁中则微微张口,瞪大了眼睛,可岳不群却表面上岿然不动。
“如此厉害吗?左师兄请讲。”岳不群余光看到妻子表现,衣袖一动就悄悄捏了捏宁中则的右手,而后说道。
宁中则脸色微红就收拢好心情,也凝神静气看着高泰。
“五十年前魔教十大长老两攻华山,第二次大战十大长老全部死在华山,我五岳剑派的前辈师长也死了大半,此时二位都清楚,咱们嵩山、恒山、华山、泰山、衡山五派原本极其精妙厉害的剑法武功也失传不少,因此我五岳剑派地位也一落千丈,原本乃是与少林武当齐名甚至风头压他们一筹的正教第一大派五岳剑派也沦落下来,虽说近些年有所整治提升,但比起以往咱们各派师祖在位的时候可就差得远了!”
高泰先是回顾以往,说完岳不群夫妇都大点其头,岳不群更是附和道:“左师兄说的不错,咱们五岳剑派当年何等风光?只可惜魔教太过恶毒,正是咱们前辈师祖们不畏生死才压制了魔教的势头啊!”
高泰也顺着话为五岳剑派祖师们戴戴高帽,毕竟他们都是五岳剑派的后辈,把前辈们的贡献吹一吹,自己只好不坏。
喝口茶,高泰继续说道:“不过我前段时间抓住了一个魔教余孽,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说着顿了一下,高泰沉声道:“原来就在华山困死魔教十大长老的山洞里还藏着咱们五岳剑派各派高深的剑法,愚兄此次召开五岳剑派大会就是为了让咱们五岳剑派的高深武功重见天日,让咱们各派弟子能重新习得已然失传的精妙剑法!”
十大长老攻华山的故事岳不群十分清楚,他觉得既然左盟主说了,可信度就有六七成以上,于是他微笑道:“这可是咱们五岳剑派的大好事,怪不得师兄你提前赶来了,只怪我愚钝,在华山生活数十年竟不曾探知此事,不然咱们五岳剑派的神功也能提前重见天日,也不至于我五岳剑派几十年来与魔教争斗时常吃亏了,哎呀,多亏了左师兄啊!”说着岳不群就有些垂头丧气。
丁勉和陆柏见岳不群如此自责都忍不住想要出言宽慰,考虑到自己生才作罢,心中暗自对如此大心胸大境界的岳君子多生出几分好感。
高泰却在心里暗暗冷笑,想道:你是怪自己没早发现剑法,这不错,可是却不是为了我五岳剑派,纯粹为了你自己,你是后悔自己没有早找到,不然就轮不到我了,更不用给其他四派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