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好吧!你说怎么玩?”
夕儿看着我说:“用“像”或者‘好像’造句!”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每人造两个句子,主语分别得用上‘我’和‘你’。”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看谁造的句子更漂亮!”
我笑笑道:“女士优先吧。”
大概是我们有一会儿没弄出动静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熄了。
夕儿“呀”了一声。
我拍了一下手掌,声控灯又亮了。
我笑看着她道:“想出漂亮的句子来没有?你的脑瓜不会比这声控灯的反应还迟钝吧?”
“讨厌鬼!”夕儿嗔我一眼说,尔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朝我一笑说,“我想出来了!”
我道:“请说吧!”
夕儿看着我说:“你就像钢琴的第八十九键,是我永远触摸不到的距离。”
我稍一回味,看着她道:“不错!这句子有种凄美的感觉!而且把‘你’和‘我’都用上了!”
“该你了!”夕儿俯首说,抬手拢了一下秀发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略一沉吟,抬头笑看着夕儿道:“我也有了。”
夕儿说:“我洗耳恭听。”
我道:“你就像天上的风筝,明知牵引你的丝线已被扯断,我却依然傻傻站在原地,追寻着你消逝的踪迹。”
夕儿看着我说:“似有所指喔?”
我讪讪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楼道里的灯又熄了
我刚要抬手拍一巴掌,蓦地感觉我的右手被一团温软的物体握住了!
我瞬间就意识到那是夕儿的手!
我用力咳嗽了一声,灯亮了!
我发现夕儿已经在我面前,勾下脸,不说话。
我抬手摸着鼻子,支吾着道:“那个……我们走吧……”
夕儿飞快地抬脸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掌!
我讪讪一笑道:“那个……我的手心出汗了……”
夕儿轻“喔”了一声,才把她的手恋恋不舍地从我手上移开……
我们并肩朝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夕儿“啊”了一声,身子朝我这边歪倒过来……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道:“怎么了?崴脚了?”
夕儿抬脸看我一眼,勾下脸,点了点头。
我道:“严重么?还能走么?”
夕儿勾着脸,轻声说:“疼……”
我道:“那我背你下楼吧?”
夕儿没接话,只“嗯”了一声。
我蹲下身,感觉夕儿的身子轻轻朝我背上压了上来,一双柔臂伸向前,圈住了我的脖子。
一阵阵芬香从她身上挥散过来。
我转脸问她道:“好了么?”
夕儿轻声说:“起轿吧……”
我讪讪一笑道:“好唻!起轿啰!”
夕儿在我背上“哧哧”一笑说:“猪八戒又背媳妇了!嘿嘿……”
是啊是啊!想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夕儿了,这应该是第四次了吧!想起第一次在H市海滩上背夕儿的情景,我的心忽然被一种温馨的感觉包围了……
把夕儿背到楼下的停车场,我把她轻轻放下来、
我摸了下鼻子,开了句玩笑道:“看你那么苗条,为什么背着就那么沉呢?”
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心特别重!”
我笑笑道:“那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应该是铅做的吧。”夕儿笑说。
我道:“怎么不说是水晶做的?”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你忘了么?阳阳。”
我道:“我忘了什么?”
夕儿看着我说:“丘比特有两只箭,一枝金箭和一枝铅箭,被他的金箭射中,便会产生爱情,即使是冤家也会成佳偶,而且爱情一定甜蜜、快乐;相反,被他的铅箭射中,便会拒绝爱情,就是佳偶也会变成冤家,恋爱变成痛苦、妒恨掺杂而来。”
我笑笑道:“你还记得?”
夕儿一笑说:“当然啰。我的铅心正好配丘比特那支铅箭!”
夕儿说这话时,尽管是微笑的,可我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感。
夕儿俯首轻笑,抬手拢了一下秀发,轻声说:“阳阳,去我家吧。我让王阿姨做夜宵给你吃,王阿姨做的夜宵可好吃了。”
我笑笑道:“还是不去了吧。夕儿。这两天我们都挺累的,早点回家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接着战斗!”
夕儿看着我说:“真地不去么?”
我笑笑道:“等‘黄金海岸’的事儿搞定以后,我再去品尝王阿姨的手艺吧。”
夕儿轻轻一笑说:“那好吧。那你回家好好休息。”
我道:“你也是。路上开心小心。”
夕儿“嗯”了一声,依然看住我,似乎有什么仍然意犹未尽。
我走到宝马车边,帮她拉开了车门。
我笑着做了个有请的动作,很绅士地笑笑道:“林女士,请上车!”
夕儿看了我两秒钟,没有再言语,转身,低头坐进车里……
等白色宝马车驶出去后,我才坐进自己的座驾里,将车开了出去。
心里还想着夕儿方才的眼神,还有背她下楼时的那种温馨的感觉。
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能感觉不出夕儿对我的爱呢?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怎么会对夕儿的爱无动于衷呢?
可是,可是我真地准备好了吗?是的,我们过去的那段爱情,虽然不能称之为旧情未了,但的确应该算是夭折,夭折更令人痛惜!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好像一堵墙壁,早已被刷上了崭新的油漆,早先的那一层漆尽管依然鲜亮地存在于那里,可是还是新刷的油漆彻底覆盖了。
当然,新的油漆也可能会被更新的油漆覆盖。
回家的路上,收到夕儿发来的一条手机讯息:
“阳阳。回家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不要熬夜,要乖乖听话喔!”
车回到“爱琴海的阳光”,我看见邢敏,她像夕儿昨晚一样,立在单元门口等着我。
我朝她奔过去道:“敏儿,你怎么在这里?”
“哥……我……”邢敏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身子立在欧式路灯下,显得瑟瑟发抖。
我走近,看着她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邢敏扬脸看着我,犹疑了一下说:“哥……我怕……”
我道:“你怕什么?”
邢敏说:“我怕肖德龙……”
“肖德龙?”我道,“他怎么你了?”
“他打电话恐吓我,”邢敏看着我说,“他说要找人……找人……”
“找人怎么样?”我看住邢敏道。
邢敏低下头,小声说:“找人……强暴我……”
我愣了一下,旋即我就有一种想把肖德龙大卸八块的念头!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个王八蛋!”
“他、他还派人跟踪我……”邢敏仰脸看着我说,满目惊恐。
我怒声道:“那王八蛋究竟想干吗?”
邢敏低头小声说:“他要我还钱……马上还钱,否则就叫人半夜撬我的房门……”
我伸手抚了抚邢敏的头发,看着她道:“别怕!有哥在!走!我们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我让邢敏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下情绪。
我摸出一支“万宝路”点上,拿出手机,走到客厅露台上,拨通了肖德龙的手机。
电话通了。
我冲手机那头怒道:“你他娘的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恐吓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恐吓小女孩才过瘾!恐吓你一个大男人肯定没意思,对不对?”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道。
我怒道:“邢敏是我妹,你再恐吓她,我特么跟你没完!”
“哎呦喂!你可把我吓住了!”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道,“姓顾的!你以为我们的账算得清楚吗?我看拿你的狗命来算,都算不清楚了!实话告诉你,正因为我知道她是你妹,所以我才更要恐吓她!因为她欠我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怒声道:“法院规定的还款期限是半年!”
“半年?”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道,“姓顾的!你有没有经济头脑?二十万我拿去放高利贷,半年的利息是多少,你懂不懂?钱会生钱,你懂不懂生意之道?”
我道:“可你不是放高利贷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肖德龙在手机那头冷声道。
我道:“肖德龙!你真他特么真是无恶不作啊!”
“你才知道!不过晚了一点!姓顾的,你处处挡我财路,要你狗命已不够解我心头之恨了!”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狠道。
我道:“你尽管冲我来!我要是说一个怕字的话,我就不是个男人!请你别恐吓一个小女孩,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就喜欢恐吓小女孩!我有这嗜好!”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道,“听说有天晚上在车站西街,你家邢敏差点被人非礼了!是不是啊?哈哈哈!”
听肖德龙这么一说,我彻底被激怒了!原来那晚在车站西街的事情不是偶然事件,而是肖德龙指使人干的!
我恼怒道:“是你叫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