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闪扑闪的眼睛里,闪过的全都是无辜与纯真,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
“嗯……”鲜于姬回答,不骄不躁。
“我让你骗我,我让你骗我……”单婧媛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欺身而上,恶狠狠地训斥着他。
鲜于姬像是被打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看得出他在骗她了。
“哼,当本公主是吃素的啊。小子,下次想好了再出来混。”单婧媛高傲地说道。
刚才安静的那会儿,只是在思考着事情为什么是朝着这个方向进行。她虽然断片,可酒醉三分醒,不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虽然遇到他时,总是无意识地忘记防备,然而,做了多年的公主,临危不惧,关键时刻保持沉稳是必须的。
“任凭处置。”鲜于姬知道事情败露,没有狡辩,只是笑着承认了错误。
“问你一句,真心喜欢我?”单婧媛冷声问道,他是个通透的男子,也是一个骄傲的男子,自然不会逃避。
“若我说是呢?”鲜于姬反问道,紧抿着嘴,稍微地紧张。
“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一起追我的机会。”单婧媛说道。
与其总是被母后盯着找夫婿,总是被无意间安排着和他人见面,还不如找一个自己不排斥对方做丈夫的男子,给他机会与她相处。
不是拿来做挡箭牌,也不是因为被母后催婚,只是简单地,给一个男子机会,看是否能共度一生。
那个被安排来保护鲜于姬的暗卫之首应该偷偷摸摸地给母后传了很多她与鲜于姬不得不说的故事了吧?
“好。”鲜于姬笑了,如三月春风,拂面温暖,干净纯粹。
单婧媛知道他原本便是长得极其俊逸,微笑下的他更显得妖娆,天地失色。
他不是神人,却比阳光还要耀眼,他不是造物者,却得天独厚地得到上天的眷顾,刀削般的脸庞,美到极致。
对视着,这世间只有彼此,一眼万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客栈内,许逸寒和独孤锐慢慢挪动,终于和他们接上了头,然而,她们已经在京城住了七天。
用鲜于璇的话说,两个男人要么要猫腻,否则怎么会这么短的距离,爬三天都爬到了,他们居然用了七天!
蜗牛的时速或许还是他们的几十倍呢,孩纸们,你们是逆风来的么?
鲜于璇用扫荡的小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两家伙,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许逸寒被看得略为羞涩,不自然地别开眼;他虽傲气,可毕竟于是隔绝已久,正在努力学习与人相处呢。
独孤锐则是骚.包的一身红,似乎像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十分暧.昧地用那双桃花眼给许逸寒抛媚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
金刚狼在单镜瑞的怀疑,用十分惊悚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同性人类,自从被单婧媛刻意培养,了解了人类的一套法则后,它对于两个男人眉来眼去……很害怕。
随着社会历程的进步,袖子会越玩越短……最后还被玩断了?
鲜于姬在桌下手握着单婧媛的小手,虽然有一些细茧,却显得更加真实;小两口挨着坐,倒也显得亲密。
单婧媛有些后悔这么早地给这货机会,丫.的,以前爬上她的床时还会有些忐忑,现在却十分顺溜地爬上去,一只猪蹄还挂在腰间。
“喂喂喂,你们别总是这么看着可好?回去洗洗睡吧,天黑夜凉如水。在下就不留你们了。”独孤锐打开扇子,赶人了。
鲜于璇首先看往外边,看着确实也差不多是八九点了,加上今天他们刚刚赶路到这里,很识趣地起身走在前面。
单镜瑞随后,单婧媛甩开鲜于姬的手,朝着鲜于璇走去,刚才出门前,她看到鲜于璇给她使了个眼神。
鲜于姬在后面冷冷地盯着妹妹的背影。夺妻之仇,扣押妻子之罪,下次好好地教育她。嗷嗷……鲜于璇又该哭晕在茅房里了。
客栈下一棵茂密的大树下,鲜于璇靠在树干上,两眼亮晶晶地问:“媛儿,你不觉得那两人貌似成了吗?”
单婧媛一怔,眼里闪过担忧,叹息般开口:“到底是师兄太年轻,而且终年不与人接触,社会阅历少,被独孤锐给骗了。”
师兄的选择,她不能干涉;上次只是简单地提了个意见而已;然而他已经选择的话,她除了祝福,也只是剩下担忧了。
“难道你就不去干涉吗?毕竟男人和男人……总觉得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而且,我觉得独孤锐是个混江湖的,根本就不会为某个人停留。”鲜于璇公道地说。
话虽然有些刺耳,却简单真实。
“独孤锐太神秘,查不出来他的底细。然而现在看出来他对于我们是没有野心的。而且也不会伤害我们。要么是他隐藏得好,要么就是真的没有。”单婧媛分析道。
她只是个普通人,虽然派手底下的精英去查,却不代表她能够腾出时间来处理。事情分缓急轻重,既然独孤锐没有恶意,那就是不着急解决。
“那就信任他?接受他们在一起?你觉得独孤锐是真心喜欢你家师兄么?”鲜于璇问道。
“但愿如此吧。既然我家老头能信任他,毕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师兄的幸福需哟他自己把握。”单婧媛悠悠说道。
同性之恋所要面对的一切比异性多,师兄没有父母亲,却代表外界的考验不多。世俗之间,人人奇异的眼光,那承受的是来自心灵的压力。
“师妹,我没答应他。”不知何时,许逸寒站在她的身后,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