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的秋意渐浓,无边落木萧萧下,多了几分萧瑟;秋风吹过,沙沙的树木响声,不停地有着落木而落下,夕阳已经离去,多了几分凉意。
单婧媛挪动着身子,趴在鲜于姬的怀里,嘟哝一声,张开了灵动的眼睛,因为是初醒,困意还在,几分迷茫,如同稚童。
“天黑了吗?”单婧媛沙哑地问道。
“嗯,该起床看戏了。”鲜于姬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说道。
“嗯,帮我穿衣服。”单婧媛嘿嘿笑着,如同没有骨头一般,靠在鲜于姬的身上。
鲜于姬拿过她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十分细心地给她扣上扣子,拿起一个木梳,熟练地给她绾青丝。
“以后不要再在我的头上乱添头饰,否则不嫁给你了。你就等着去娶一个泼妇,如同百里碧柔那般没眼见的庸俗女人。”单婧媛把玩着受伤的王八簪子,低声恐吓道。
王八簪子已经被蹂.躏得不成形状,单婧媛暗使内力,把它掰弯了,无聊地把它变成各种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鲜于姬一边绾发,一边点头,“好,以后给你凤凰头饰,艳冠天下,而我每日给你装扮,却把你困在深宫里,只为我一人绽放。”
淡淡的嗓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单婧媛知道他并不是说着玩的,是出于真心。她不会去嗤笑他的话,因为深爱,才会恐惧,才会想着要占有。
虽然知道他的心思,单婧媛却不松口。反而拒绝:“不要,我不但要貌美如花,还要赚钱养家呢。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鲜于姬刚好把她的最后一缕头发束好,敲着她的脑袋,“媛儿只要貌美如花就够了,我保证能够赚钱养家。姬王府的钱财虽然不多,养你和孩子几辈子还是足够的。”
“好吧。我吃得很多的。你要好好挣钱养家。我天天貌美如花给你看。来,叫一声如花。”单婧媛询询诱导。
鲜于姬也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如花,把单婧媛逗得笑个不停。快乐的时光过去得很快,眨眼间,天已然黑了下来。
都说夜黑风高,容易出点事情;鲜于舒因为算计后再被反算计。此刻被鲜于姬安排在唐家里住,而唐世子觉得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绿得发亮。此刻正死命地折腾着鲜于舒。
鲜于舒因为在百花楼里呆过,每天接收到不同的客人,哪怕她一直强调自己是舒公主,却没有人会相信;因为达官贵人都是去翠花楼。只有一般的人才会到百花楼,谁睡了公主会出去说呢?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所以,她逃不走;鲜于姬派人看守着百花楼。不让她私自逃走,她本以为一生都消耗在这勾栏院里。而百里碧柔却把她从中救了出来,原本以为是一个康庄大道,谁知竟是一个地狱。
无爱却恨意十足,鲜于舒任由着唐世子在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此刻的她已经不是公主,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此刻满腔的恨意全都加在鲜于璇的身上,若不是她,自己又如何会被如此对待。
“贱人,发什么呆?难道本世子没有能满足你吗?”唐世子手狠狠地抓着细嫩的皮肉,咬牙切齿。
唐世子只是知道她婚前失贞,却不知道她曾经在勾栏院里呆过;哪怕不甘心她被人玷污过,他也是手下留情,许是顾及她的身份。
两行清泪的眼角里溢出,鲜于舒感觉着命运的不公平,哪怕皮肉已经麻木,她还是不自觉地迎合着唐世子,以求他能够放过她。
直到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摇曳的大床才渐渐地停了下来,唐世子随意地把衣裳套在身上,径自走到浴池里泡着,完全不管鲜于舒的死活。
自从今日收到圣旨,把鲜于舒赐给他做世子妃时,他便十分地恼火;哪怕鲜于舒皮肤细嫩,很合着他的胃口;可脑袋上的绿油油的帽子却让人更加不甘。可又不能去找单烨磊,只能折腾鲜于舒了。
若不是因为祖母的那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又如何肯娶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仰着头,他拳头紧握,面上全是阴狠。
床上的鲜于舒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唤出婢女,穿上干净的衣裳,丝毫不留恋地往外面走;受制于人,还能如何?母妃的家族已经出现颓败之势,鲜于姬的手,怕是已经操控着安国的一切。
虽说她与唐世子的婚姻是两国联姻,应当重视,可雪国的势力明显在安国之上,自然不会给安国面子,一道圣旨,早已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
鲜于舒正因为通透,才决定再和百里碧柔一起合作,哪怕百里碧柔也是一条毒蛇,而自己目前没有后援,自然只能紧跟着她。
“你下去,告诉百里碧柔,本公主愿意与她合作。”鲜于舒指使着一个小婢女,语气淡淡,不复从前的高傲。
那小婢女行了个礼,听从她的话,朝着玄国的驿馆走去。
此时的唐家灯火通明,如同白夜一般,烛影重重,鲜于舒冷冷一笑,只有心里灰暗的人,才会喜欢如此明亮的烛光,而她也只能冷笑。
笑了一会儿,鲜于舒提起裙子,坐上百里碧柔安排好的马车,朝着的玄国驿馆方向走去。
单婧媛看着屋内的沙漏,和鲜于姬一起坐着,静静地数着时间,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
“唐世子的耐力挺强的,你家妹妹怕是腿软了,才会此刻尚未进宫。”单婧媛蹭了蹭他的怀抱,懒懒地说着,眼睛渐渐地闭了起来。
“我家妹妹只有你皇嫂一人,以后不要乱认亲戚。”鲜于姬弹了弹她的脑袋,语气平缓地纠正道。
“好吧,鲜于舒比百里碧柔更能忍,哪怕裸身在众人面前站着。也不觉得羞愧而死。这种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人,才是不咬人的狗。”单婧媛语气低沉,懒懒的。
鲜于姬不说话,紧抿着嘴唇;鲜于舒和她的母妃陈贵妃相比,确实谋略更甚,从百花楼里出来还能不动声色的,可见其忍耐力……
“公主。舒公主和柔公主请您去玄国驿馆用晚膳。说是昨夜破坏了轩皇子的婚礼,心中难安,请您过去算是赔罪。”若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些许的试探。
“该来的,也终于来了。小子,在这儿等你大爷我凯旋。洗好身子。爷回来宠爱你。”单婧媛在鲜于姬的脸上摸了一把,语气荡漾地说道。
鲜于姬浅笑。精致的脸庞如同山水画里走出的男子,惊艳天下。低沉道:“好。等你回来。”
单婧媛得到想听到的话,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带着若灵嚣张地走了,如同鬼子进城一般。明明是两个人,却给人浩浩荡荡的感觉。
玄国驿馆内,单婧媛率着若灵到的时候。鲜于舒和百里碧柔已经在门口等着,萧瑟的秋风带着凉意。而两人却没有感受道,眼底全是恶毒和势在必得的光芒。
“哟,两位小,美人在等着大爷我呢?着多不好意思啊,让两位小美人在风中颤抖,不是在下的风格啊。若灵,还不赶紧把本公主的披风给两位美人披上。”单婧媛一来,马上调笑着,如同一个浪荡公子哥一般。
“无碍,本公主不冷,多谢媛公主的一番美意。”鲜于舒淡淡地拒绝着,没有接受她的披风。
“都是一家人,舒公主不必如此见外啦,过不了多久,舒公主就该是媛儿的表嫂了。媛儿怎么能忍心让舒公主冷呢。”单婧媛按住她的手,细心地给她系好带子。
鲜于舒也不再拒绝,此时的她除了满腔的恨意,除了报仇,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一丝兴致。
百里碧柔并不拒绝,而是听从她的话,自己披好披风,秀眉有些皱。想要把披风拉下,手却顿了顿,没有动作。
“媛儿,走吧,我在醉仙楼订好了位子,我昨日多有冒犯,今日又出言不逊,这次算是赔罪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为好。”百里碧柔牵起她的手,亲热地说道,一脸的懊悔。
“是啊,媛儿,昨天我多有冒犯,这次给你赔罪了。正所谓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计较了。”鲜于舒附和。
单婧媛心中佩服,佩服百里碧柔瞎说话的本领,当她是三岁小孩,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果呢?佩服鲜于舒的忍耐力,昨夜她明明让她裸身出来,她也能忍下这口气。
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两位公主笑着脸来请她吃饭,她也就不傲娇地拒绝了◇手桥一个,右手再桥一个,浩浩荡荡地当路霸,朝着醉仙楼走去。
此时的醉仙楼是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有应酬的,也有家人一起出来吃饭的;醉仙楼的菜色是没话说,特别的香酥鸡,最为著名。
三人一起走进醉仙楼时,人们看到单婧媛进来,纷纷行礼,还有着一些激动,似乎看到了心中的女神一般,让她嘴角抽搐不已。
“公主殿下,您来了,还是在一号房间吗?”胖掌柜哆哆嗦嗦地从柜台处滚出来,满脸的横肉,因为激动而抖索着,十分好笑。
“不去了,今日是两个公主请客,本公主只是蹭饭的。您随意,不必专门招待本公主。”单婧媛莞尔,朝着胖掌柜嫣然一笑。
胖掌柜眼中闪过失望,很快就消失;胖胖的身子执意要领着三人去预定的房间,单炯媛拗不过他,只好认命地跟着∵到雅间里,三人落座,等着店小二把预定的菜全都端了上来,才拿起筷子。
“表嫂,柔公主,这可是醉仙楼的特色菜,两位可要认真吃啊≤不能辜负了来这里一遭。两位说是吗?”单婧媛夹起一个鸡腿,偏着头问。
“嗯,且等一下再吃,我等是来给媛儿赔罪了。喝下这杯酒,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百里碧柔端起一杯酒,煞是可爱地问道。
“是啊,媛儿,若是肯原谅我等的话,一杯酒之后,陌生人变为朋友,如何?”鲜于舒也端起酒杯,端庄一笑。
单婧媛的目光闪了闪,眨巴着眼睛看着酒壶,一阵冷笑从眼角划过;故作单纯地说道:“好啊,喝下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哦。不许反悔哦。”
百里碧柔和鲜于舒都深深地点头,表示不会反悔,三人碰杯,迫不及待地把杯中的酒喝下,鲜于舒目光斜视,看到单婧媛喝下杯中的酒,冷笑从嘴角划过。
“嘿嘿,成为朋友了呢。真好……给你一个鸡腿,再给你一个鸡腿。嗯……你们就是江湖上著称的两只鸡?”单婧媛迷蒙的眼睛看不出深浅,嘟着嘴,说话不偿命。
百里碧柔和鲜于舒对视一眼,眼里闪过兴奋和谨慎,没想到单婧媛会是一杯倒的酒品,不过也好,省得她们再出力。
虽然她说的话很欠揍,不过谨慎为上,鲜于舒伸手到她面前,竖起纤细的手指,询问道:“媛儿,这是几?”
单婧媛嫣红的小脸蹭了蹭她的手指,嘟哝了一句:“你的手臂这么这么细?难道柔公主你也出轨了,被男人亲得如此细了?”
鲜于舒低下头,笑了笑,似乎已经认定单婧媛喝醉了。脸颊发热,似乎已经中药了呢,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接住百里碧柔想要拍着单婧媛的手,鲜于舒低声警告:“她已经醉了,你这是要把她给打醒吗?她一个醉鬼,你又何必计较?待会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百里碧柔踢了踢死猪一般的单婧媛,眼里闪过不甘心,她这样损害自己的声誉,着实可恶。都说酒后吐真言,单婧媛此刻说的话,绝对是真话。难道她心中的自己,净是如此饥.渴的女人?百里碧柔气得浑身颤抖。
“唔……别闹,好热啊,呜呜……怎么这么热,又到夏天了吗?”单婧媛撕扯着衣服,嘟着嘴嚷嚷,不多时已经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