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还在因为小宝的事焦头烂额,听闻她的话,目光凉凉地射了过去。
“宁小姐,你是狗吗?急起来,谁都能咬!”
宁笙歌被她这般粗鲁的骂,气得脸都红了,“秦溪,你不要过分了!”
“那你就闭嘴!”
但是秦溪却躲开了,“傅靳城,曾经有人提醒过傅家很复杂,你们的心很硬很冷,是捂不热的铁石。我本来不信的,可是现在我有些信了。”
傅靳城眼神瞬间冷了,“谁告诉你的?”
“不重要。”秦溪避而不答,一颗心都被小宝被毒哑的事占据了,“是你说小宝送来的时候只有几个月,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需要人呵护的年纪,你却把他孤单地放在了家里,甚至连他在经受着什么折磨都不知道。”
宁笙歌忍不住,再度反驳,“秦溪,你可以不喜欢小城,不了解小城,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这么说他!”
阮皓见本身就够乱了,她还在添乱,出声阻止,“笙歌,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
“我没有挑拨离间,我今天来这里,不仅是想解释清楚这件事,还有其他事要跟你们说。”
傅靳城立刻回绝,“改天再说。”
“不行!”宁笙歌拒绝,“这件事很重要,不能再拖了。”
说着,她目光一转,逼问秦溪,“秦溪,你口口声声怪着小城不会照顾孩子,那你自己呢!你难道没有做伤害过无辜的孩子吗?”
她的话问得十分有指向性,秦溪听得脸色瞬间就变了。
无辜的孩子!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抛弃过伤害过一个无辜的孩子……
宁笙歌看秦溪脸色微微泛白,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那件事。
入网就对了。
“秦溪,你知道你为什么能顺利嫁进傅家吗?”
傅靳城和阮皓听闻她的问话,脸色跟着一变。
傅靳城先发制人,“宁笙歌,你闭嘴!”
“大小姐,你快别说了!”阮皓更直接,起身就拉着她要走。
但是秦溪已经被她挑起了疑惑,自然不肯让她走。
“阮皓,你放手,让她说!”
“嫂子,你今天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再说这些了!改天让老傅说给你听吧!”
秦溪面冷若霜,重复道:“让她说!”
阮皓的笑意收起,焦灼地看着傅靳城。
傅靳城看秦溪倔相又起,知道那些事瞒不住了,凝着脸冲他点头。
宁笙歌的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这件事一出,秦溪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再说这件事之前,我想先让你见个人。”
秦溪抬眸,没想到她是有备而来。
看你这次又要闹出什么花来。
“好。”
宁笙歌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个人,“带她进来。”
阮皓不知道宁笙歌又要闹什么,但是见傅靳城不阻止,只得叹气。
很快,管家出门去领人。
几分钟后,一道穿着纯色真丝裙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虽然皮肤不白,但是身姿却在。
摇曳走来时,竟有几分贵太太气质。
然而在她走进来的那瞬间,秦溪就像是被点穴一样,石化在那里。
她……
傅靳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立刻想起了自己之前在一个要拆迁的村落里谈赔偿条件时见过她。
好像叫文芬。
她当时是那个叫阿峰的村长的恋人,还两度撺掇其他人跟他动手。
他旁边的阮皓也认出立刻她,这不就是之前在机场要讹自己钱中年妇女吗?
当即,他就喝道:“嘿,怎么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又想换个地方讹钱!”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更不可能是讹钱的那种人!”文芬立刻否认。
“哼,我认得分明。”
“我……”
宁笙歌气闷,这个女人真是麻烦。
眼看她要跟阮皓杠上了,立刻出声阻止,“阿姨,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文芬这才正色,先是看了不说话的秦溪一眼,然后才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
这个人,就是当初出现在村子的那个浑身贵气的男人。
那天他穿的是休闲服,今天穿的是西服,整个人的气势比那时更清贵更卓越。
这死丫头真是有福气,竟然钓到了这种贵少爷!
幸好自己不顾阿峰的反对来了,不然自己还要继续待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继续苦干。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翘着腿享福了!
想着,她不顾秦溪看到她的木然,一脸喜悦地跑过去,用力抱住了她。
“我的宝贝女儿,这些年你真是让妈妈担心死了!那么多年过去,妈妈总算找到你了!”
阮皓惊呆了。
傅靳城也怔住了。
女儿?
她是秦溪的……妈妈?
那个肆意抛弃,肆意伤害她的……妈妈。
下一秒,石化的秦溪突然激动地推开了她,还一脸嫌恶地拍打自己的全身,“不要靠近我!离我远一点!”
文芬见她竟然那么嫌弃自己,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竟然有钱就忘了本!
下一瞬,又恢复到可怜兮兮的样子。
“溪溪,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一个单身女人要养大你,还要处理你留下的麻烦,我也是没办法啊!”
秦溪脸色白得吓人,眼神透着铁青,“李文芬,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就说过,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再见也只能是陌生人!”
李文芬再度拉住秦溪,她现在可舍不得跟她做陌生人呢!
“溪溪!你不要说气话,你知道妈这些年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秦溪眼瞳一缩,再度吼道:“放手!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一旁看够了戏的宁笙歌,立刻出声,“秦溪,你们母女相见是好事,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亲生妈妈呢!就算当初你们有误会,现在她也说了那么多年过去,她也牵挂了你那么久,还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解释清楚的?”
说罢,不等秦溪发火,她又兀自补充道:“除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耿怀至今。”
文芬十分上道,立刻就委屈巴巴地补充道:“溪溪,没关系,是妈对不起你,现在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说到底当年妈还是冲动了,不该把那个孽种送走,让你们母子至今都没办法团聚,是妈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