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先压住,钱氏的事你负责。”
阮皓听了他的话,有些惊讶,“你不亲自处理钱氏的事吗?”
“嗯,我有其他事要处理。”
去傅宅的路上,傅靳城接到了秦溪的电话。
刚开始两人都等着对方说点什么,后来都意识到对方没出声,两人又同时开口。
“我……”
“你怎么……”
然后两人又同时止住。
停顿了一秒后,秦溪没忍住笑,轻声道:“我有没有打扰你的工作?”
傅靳城也跟着弯了唇,“没事,你随时找我都可以。”
“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今天的庭审结果怎么样?”
“应该是我赢了。”
“应该?”这种事不该是很确定的吗?
傅靳城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压了压眉心,解释道:“我提前出来了,但结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他说不会变化,那就不会。
秦溪放了心,“我今天跟张琴见面了,她把手里有关钱氏的证据都拿给我,晚点我就把它们发给你。”
提到张琴,傅靳城冷峻的眉目微微一蹙,“你受伤没?张琴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秦溪本来不想瞒着他的,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张琴绑走了自己的事,有些发蒙。
“你怎么知道?”
傅靳城轻轻叹气,“我是你丈夫,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不成?”
被戳中心思的秦溪连忙否认,“没有,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说吗!”
说完后,自己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还好他不在,不然自己的心虚藏都藏不住。
傅靳城早就对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知道她是心虚嘴硬,也不想拆穿。
“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不能瞒着我。”
“好。”秦溪乖乖答应,然后又道:“我没事,今天张琴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迷晕了我把我带到其他地方了。不过爸爸和森特很快就找来了,所以我没事。不过我从张琴那里知道钱浚名下的那个巨额保险是从林财的公司划出的,他应该是林薇的弟弟。”
傅靳城的语气立刻沉了,“也就是说,当初秦氏破产是林薇和钱刚联手做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秦溪的语气也沉了,“只可惜我们现在拿不到林薇和钱刚有关系的直接证据,目前掌握的资料也顶多能证明林薇可能在秦氏破产上做了手脚,但没办法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拉下来。”
“你别着急,总会找到证据的。而且就现在掌握的而言,钱氏也没办法彻底撇清嫌疑。”
“嗯,钱氏现在应该是一团乱了,钱刚如果不想被牵连,肯定还有动作。你在南城小心一点,别被他算计了。”
傅靳城对她的关心很受用,但生性高傲的他怎么会把手下败将看在眼里。
“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
这么张狂的语气,让秦溪无奈地叹了声气。
同时,心底也隐隐有种骄傲感,这么厉害的男人,是她的。
傅靳城透过话筒,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听着她轻而浅的呼吸,想着她素来柔和的脸,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柔意。
“我看现在珠宝秀的结果都没出来,尊老那边有说什么吗?”
说到珠宝秀,秦溪才想起凌廉和宁笙歌之间的纠葛,抿了一下唇道:“我还没来得及跟爸爸打听,不过我看不容乐观。之前元元一直恳求爸爸帮帮凌廉,但爸爸没有答应。不过我会帮办法帮他的,毕竟是宁笙歌逼他的。”
“嗯。”傅靳城同意她的说法,“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要有负担。如果处理不下来,还有我。”
这句话给了秦溪极大的力量。
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因为爸对宁笙歌另眼相看而束手束脚,所以故意那么说。
“好。”
下一秒,她的语气又低落了两分。
“按照原定计划,我今晚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的,没想到闹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看得等两天才能回去了。”
傅靳城的嘴角悄悄上扬,“你可以表达得直白一些。”
“……”
心思被他说破,秦溪感觉手里的手机有些烫,让她的脸也跟着烫了。
于是,她哼哼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闻那头的沉默,傅靳城的笑意更明显了,“说,你想我。”
“……”
那头的呼吸声略促,他担心再说下去小女人要恼了,便见好就收了。
“不说,我也知道的。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直到电话被挂断,秦溪都没明白他那句“不会让自己等太久”是什么意思。
傅宅。
傅靳城刚到,管家就出来迎了。见是他,有吃惊。
“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傅靳城淡淡问道:“傅董呢?”
“老在半个小时前赶去机场了,说是要后天才回来。”
傅靳城一听,脸色倏地变了,“他怎么去机场了?他要飞哪里?”
管家被他看得心里发慌,索性低头回答,“这个,老爷没说。”
傅靳城的眉头紧紧蹙着,偏偏在这个时间。
还有什么事能比傅氏更重要!
他有些烦躁。
“她呢!”
“啊?”管家不知道他问的是谁,茫然地抬头看他。
傅靳城薄唇淡漠地抿起,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她呢!”
管家这才听出了一些门道,略略思考后,小心回应道:“您说的是夫人吗?”
傅靳城冷冷睨着他。
管家见他没否认,知道自己可能猜对了,忙声解释道:“前段时间夫人的精神状态不好,在家里老是砸东西,所以老爷又把夫人送回到疗养院去了。少爷如果要见夫人,可以去……”
发现傅靳城的脸色瞬间难看,管家的声音渐渐转弱,最后消失了。
见他转身就走,管家更是心慌不已。
“少爷,您就走了吗?要不要我跟老爷说一声您过来了,让他联系您啊?”
“没必要。”傅靳城抛下这句话就上了车。
徐程注意到傅靳城的脸色很不好看,不敢擅自做决定,小心翼翼地问道:“傅总,我们是回公司,还是回您家?”
傅靳城没回答,轻轻闭上眼,把自己靠在了座椅上。
徐程忐忑地握紧了方向盘。
十几秒后,傅靳城似是考虑好了,睁开眼恢复到平常的端正坐姿,吩咐道:“去疗养院。”
徐程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立刻驱车往疗养院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