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冷彦望着床上一脸苍白的诗意,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仍依稀可见血迹斑斑,心如刀割的不忍相视。
“回禀君上,郡后伤及动脉,伤口虽小,却甚深,臣等已经替郡后包扎清理,应该无大碍。只是这疼痛后知后觉,臣担忧郡后身子虚弱,无法承受。”郑老太医毕恭毕敬的回答,不似其他太医早已被君适才的横眉怒目吓得魂不附体,脸青唇白的。
“那为何至今未醒呢?”风冷彦稍稍释然,静默了好一阵子,看着气若游丝的人儿,不敢放松半刻,生怕一眨眼人便不见了。
“郡后而今还太过嬴弱,翌日应该便会醒来……”郑太医接着说,“臣适才诊脉时,发现郡后之前曾有病根缠身,想来是郡后病后未好生调理,平日又未时时进补,如此入冬时节,以至气血失调。如不及早调养,只怕会留下遗症。”
“怎么会这样……”风冷彦骤然失色,瞥向郑老,复又低头看一眼诗意不语。
“老臣不知,不过君上也无需过度担忧,待老臣开些个调脾健肾,调经补血的方子于郡后服下,所幸郡后年轻,只要保养适当,自然有所好转。”
“如此,爱卿只管开方便是……”风冷彦低声允肯道。
郑老不语只道是君上喜怒无常,便蘸磨执笔写下:川参须3钱,黄耆3钱,当归2钱,红花1钱,芎3克,黄芪5克……
郑老写好方子,开口道:“泉公公,此药需叫人慢火煎煮几个时辰,切不可心急大意,否则事倍功半,只怕有劳公公了……”
“郑老太医折煞小的了,奴才这就命人跟随太医去取药,小泉子会吩咐她们悉心的,郑老只管放心……”小泉子受宠若惊,忙点点头收下。
“那臣等先行告退。”太医们等这个时候很久了,终于如释重负。
“退下吧……”风冷彦挥挥衣袖。
“君上,郡后娘娘全身湿透,是否命宫婢进来为娘娘换件干净的衣衫,好暖和暖和。”小泉子提醒道,如今看君上这么怜爱郡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这郡后不是常人,除了这姿色超群,还有其他更多与众不同之处。
“去吧。”此时的风冷彦不似君王,更似一只痛失爱侣,哀嚎不尽的狐狼。
昭姬宫。
“雪儿,你不是说君上对她冷若冰霜,不理不睬吗?为何适才大发雷霆……”甘昭姬后悔听信沁雪的话,前去示威。
“莹姐姐,雪儿何曾说过此话,是姐姐你自己心有不甘,恶意相向,与雪儿何干?”沁雪拿眼神瞄了瞄。
“与你何干,你……”沧莹这才知道自己又多愚蠢竟然替他人背下黑锅,怨恨的自责。
“莹姐姐,雪儿妹妹,你们别互相责怪了,眼下君上已经知晓此事,于情于理他一定不会偏向我们的。”赵寝媛恐慌的分析着形势。
“对啊,琪妹妹说的是,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说话的是韩淑媛,是个同样没有主见,碌碌无为的女子,是个木讷甚至愚钝的女子。
“真不知道你们怕什么,郡后娘娘,枉顾法纪竟在后宫之中喝的酩酊大醉,与宫婢不分尊卑无法无天,昭姬娘娘不忍见后宫如此以往,只好越俎代庖,替太后娘娘和君上清理后宫,以正法纪。”诸葛梦蕊,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大学士诸葛思睿的长女,二十余三,因一心帝王家自幼便学习宫中礼节,生存谋略,进宫后虽是个小小的从三品寝媛却不容小觑。
“蕊姐姐说的有理,雪儿知道怎么做了……”沁雪揶揄冷笑“雪儿这就去禀告太后娘娘,姐姐们放心”。沁雪是其中最小的,却心机不轻,摆弄是非本来就是个中高手,一心想来个恶人先告状。
说完,便带着巧儿、喜儿离了昭姬宫,前往太极殿。
诸葛梦蕊横目扫去,坦言道:“莹姐姐,不必担忧,如若君上怪罪下来,有太后顶着呢,你现在只管当好你的昭姬娘娘,白雨诗意那贱人鸠占鹊巢的日子不会太久的。”字字见血。
“话虽如此,可妹妹你也知道,太后一向不愿插手后宫纷争,又如何会为本宫撑腰呢?”虽然甘沧莹臂比诸葛梦蕊小整整五年之多,可是等级不论年龄。
“那如果……是沁雪妹妹的事呢?”诸葛梦蕊每句话都让甘沧莹心里震撼一下下,心也踏实了。
“本宫明白了,如果太后不愿管制,君上怪罪,本宫就把责任推给沁雪,不怕太后不干涉进来……”甘沧莹终于领会道。
“姐姐真是聪慧过人,妹妹自叹不如,待姐姐执掌凤印后,可千万记得妹妹几个啊……”明明是自己煽动提出的,诸葛梦蕊却装傻充痴,可见高深莫测。
“妹妹们放心,本宫定不会亏待你们。”笨的要死的甘沧莹,哪知其中利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