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一公里以外,一栋大厦的顶部,一间套房中,站立着三个人影。
黑白无常分立两侧,一名带着官帽的红衣男子,正握着一支望远镜,视野聚焦的中心,正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男子。
突然,那个男子朝镜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官帽男子眉头一皱,收回望远镜。
红衣男子,明明一身现代化服饰,手里还握着新时代的科技产物——望远镜,然后头顶却戴着一顶高高的官帽,这丝毫不敬业的cosplay,怎么看怎么别扭。
当然,如果注意官帽男子两侧那没有脸的一黑一白,也就不会觉得他奇怪,而是这整个组合都奇怪。
“你们说的就是这个男人?”红衣男子朝黑白无常淡声开口。
“回禀判官,正是他,其一身道法出神入化,老黑和我都在他手底下吃过大亏!”白无常微微躬身,恭敬答道。
被称为“判官”的红衣男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包得跟大粽子一样,还拄着拐杖的黑无常:“嗯,看得出来,这亏吃得真的挺大。”
黑无常浑身骨骼几乎都要散架了,现在只靠着以前种下的一点恶业慢慢恢复,此刻也只能支支吾吾地发出一些诉苦的声音。
判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玄光烁烁的毛趣÷阁,轻轻摩挲了一下,看着窗外,缓缓说道:“我们去见识见识那位拥有两件完美开光法器的高人……”
白无常低头称“是”,而黑无常只是咿咿呀呀几声,什么都表达不出来。
可怜的老黑!
……
一只高贵的白猫,身后跟着一只刀疤猫,站在西街的一个檐头,看着大坑里浓郁的阴煞,舔了舔爪子。
“喵喵喵,这种煞气……没想到这一趟来东都,竟然有这么大的发现……喵喵喵!”
听见老大那阴险的“喵”声,疤面灰猫的毛发突然炸开,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恭喜老大贺喜老大,老大是发现了那只橘猫吗?”
白猫回头就是一爪子呼上去,猫须一抖,冷笑道:“真是蠢猫,区区一只被开智的凡猫,怎么比得上古墓里头的大家伙。这下可是立大功了,我要赶紧通知主人。”
疤面猫抱着胸,蹲在一旁瑟瑟发抖,内心哀嚎:“老大你也太狠了,今天已经是第八次打我了,喵呜喵呜(?_?)”
……
赵境的目光从某个方向收回来,喃喃自语:“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窥我?”
“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彭老头拍了拍他肩膀,问道。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可能是我的错觉。”赵境摇了摇头,回道。
彭老头仔细看了看赵境的脸,又拍了拍赵境的腰。
“丝!”
赵境马上捂着腰,发出痛呼,艾玛我的老腰……
彭老头捋了捋胡子,哈哈笑道:“果然,果然啊,你小子果然是不行!”
胡说,这全都是在胡说,我没有,我不是,你们一个个都在瞎说!他只是连遭各种变故,腰板子一直得不到好好休息,这才留下的后遗症。
赵境脸都黑了,他现在心情很糟糕,完全不想理会这种眼里有屎的人。
“嘿,干儿子,我这有一本秘籍,能强腰健肾,老头用了都说好!”彭老头使劲儿拍了拍赵境的肩膀,赵境的腰险些又要“咔嚓”……
“真的吗?”赵境冷哼道。
“真的,我怎么会骗干儿子呢?”彭老头背起双手,突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让赵境觉得非常不习惯。
“两位同志,麻烦你们先别聊天,别忘了我们的正事。”柳天林在一旁突然冒出一句。
“咳咳!”
“正事是什么?”赵境思考道。
“不是你要来看看情况吗?”彭老头和柳天林同时看着他。
“开个玩笑。”赵境从黄布袋里掏出一个罗盘,开始探测布阵的方位。
接下来绕着警戒线走了一圈,赵境定下了几个位置。
定好位之后,赵境向柳天林问道:“我让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没有?”
柳天林点了点头,然后一招手,一群灰衣工作人员屁颠屁颠地抬着几个箱子过来了。
打开箱子,是一堆串着铜钱的红线,和一几条桩子。
赵境当即开始在桩子上画镇煞符,彭老头提着一个录像机,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画符。
符箓画好,让一群人帮忙编织了一张大网,制作的镇煞桩按照赵境测好的方位逐个钉了上去,红线网围着警戒线,绕了一圈。
赵境起坛作法,拿着桃木剑挥动,神神叨叨地给这个镇煞阵开光。
剑舞停,黄符纷飞,在常人看不见的视觉里,这个大坑被一张散发着玄光的大网罩住。
这张大网刚刚形成,古墓里面的阴煞似感受到扩张的阻碍,一股巨力从地底深处冲出,一时间,煞气翻滚了起来。
一时间,西街的附近,鸡飞狗跳。
五感比一般人要敏感的柳天林和彭老头,感受到来自地底的轻微震动,目中露出惊骇之色。
柳天林担忧地看着大坑:“赵小子,你这个阵法真的有用吗?”
“镇煞阵只能暂时压制里面煞气的扩张,这只是临时性的喷发,不要紧。”赵境说道。
“没有办法彻底遏止吗?”彭老头问道。
也不怪两位老人家如此担忧,能在天师局默默付出多年,其对捍卫正义的执着,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了的。
赵境自问没有那样高尚的修养和素质,如果不是因为任务,也许他根本不想掺和到这里面来。
赵境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什么来头,总之以我目前的能为,是没有办法的。眼下还是先压制这些煞气为要,后面如果能调查到这个墓的来头,或许还能有机会找到解决办法。”
说道这里,赵境也不禁眉头紧皱,拳头紧握。这个特级任务,他一定要完成。
就在几人准备撤离的时候,两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一个一身白衣,没有任何面容,正是白无常。另一个,则是那位提着毛趣÷阁和一本册子的官帽男子,判官!
判官捂着自己的心口,发出粗犷的声音:“彭老头,好久不见呀!一看见你,我这里就隐隐作痛!”
赵境闻言一看,脱口而出:“哦乃子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