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没有想到一早上,竟然就有人拜访我的病房。这个人我并不熟悉,但是也不陌生,他就是陈警官。
只见他满脸笑容的坐在我身边,如果不是那身警服,肯定会有人以为他是来看望病患的家属。
“李医生,我们又见面了。”似乎看出了我抵触的情绪,他淡淡的笑了笑“事先声明,这回我已经得到了你主治医生的许可,是属于正当行为。”
我无力的耸耸肩,见我没有反对,他很沉稳的用左手掏出了口袋里的笔记本,翻阅了两下。
“其实你也不必对我这样警惕,其实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恶意”?其实我并没有这样觉得,我只是觉得警察很无能而已。
看着我愣愣的表情陈警官说:“欧,不对,其实你应该仅仅是感觉我们很无能而已。”
被人直接说出心事,真是一件很不爽的感觉,“那么这回又有什么赐教?”
“赐教不敢,其实我们警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无能,有一些事情我相信是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愿闻其详。”
“很好。”紧接着陈警官开始翻动自己的笔记,“不可否认,王华的这起命案的确看起来有一些悬疑,我们结合了你和那位小护士的口供,发现其中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我相信当天您口供并不完全正确,其实当时您说闹鬼的时候我并没有全盘的进行否定,但是我也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鬼神,不可否认,这是您对当时环境的首先一种映射,简单来说,就是有人用了一些手段让您相信这一切是鬼怪所为,在录完您的口供后,我便派人偷偷的潜入了医院,对当时案发的走廊进行排查,经过检测,在走廊地面的缝隙中有部分霉菌细胞与人体细胞,本来这是一个极有利得发现,但是很可惜,地面被人喷洒了大量的漂白水,DNA已经受到了破坏,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检测,但是同时也应证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天小护士说你们在走廊里遇见了一个全腐烂的死尸是确有其事。”
听着他的分析我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这个人思路清晰,果然是一个不能小看的人,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担任队长,并且同时我也深深的感叹了那名小护士的智商,那个白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再其次,我们隔天就对你的部分活动进行了检测,后来我们发现你与一个叫刘占明的老头有所接触,于是我对您的对话进行了检测,虽然没有办法通过手机对话了解到你的所有行动,但是也可以发现,您已经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并且对某个人产生了怀疑。”
听到这里我一身冷汗,没想到我的手机之所以会不见竟然是他们在背后进行推手,多亏我这个人不喜欢用手机进行联络,不然我和老刘头的所有对话恐怕都要被他们知道了。
“那么您可以提供以下您手上的有关资料吗?为了您自己的安全我相信不应该拒绝吧!”
我稍稍沉默了一下,“可以,但是我仍然有一些事情要去解决,在此之后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听见我的回答陈警官好像十分满意,“我们对良好市民向来都是信任的,那么——”
陈警官拿起我的手机,输入了他的电话“我相信您会很快的联系我们。”
和陈警官见面之后我的心情竟然有着些许的烦闷,在这间医院我经历了很多,学会了很多,但同时我失去的更多,由其是在龙伯去世后的这7天,如坐针毡的感觉、提心吊胆的感觉以及愤怒的感觉我通通体验到了,我已经无法用以前那种价值观来面对患者,也许这不是我头一回对自己的未来产生迷茫,但是这却是我头一回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了动摇,应该何去何从?面对现在复杂的局面,我决定做出一个决定。
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默默地整理着私人物品,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瞬间我有一种自己是“害群之马”的感觉,正在我抱起打包物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身边,那个人正是林医生。
看见我的时候,他一脸漠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听说你是自己辞职的,为什么?”
我淡淡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现在的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病人,既然已经失去成为医生的资格,又何必执着的留在这里。”
听见我的话,我明显的看见林医生面部抽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你说的太严重了,其实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事关你的前途,应该好好的考虑。”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微微的笑了笑,“林医生,方便吗?我想借一步说话。”说完,也不等他同意,抱起行李走向1楼。
一路上林医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跟着我,我感觉背后如刀一般的目光,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
就在林医生办公室的门口停了下来,我并没有在前进的意图,背后也没有什么声响,就这样空旷的走廊中之后呼吸和心跳声,寂静了一会我打破了这种平静。
“林医生,我能问你一句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挽留我?”
听见我的问话,身后的人并没有出声,也没有行动,依然是一片安静,“其实在医院期间,你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我一直都很仰慕你,甚至愿意叫你叔叔,你能了解当我知道是你将罪责推卸到我身上时的心情吗?”
背后依然是寂静,好像他并没有存在一样,“你应该听医院里人说过,当天我在走廊里遇见的“死尸”的事情吧,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始终觉得那天的环境不太对劲,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是尸体身上和走廊里弥漫的“福尔马林”味道太重了,我的嗅觉一直都比一般人要灵敏一些,当时看见尸体时,他已经腐烂的相当严重了,但是以一般的科学角度来看,尸体既然能够泡在福尔马林里,那么腹部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烂穿的,所以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特意的加快了尸体的腐烂程度或者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看起来好像是腐烂了,并且当时我的脑袋好像总是有种晕晕的感觉,可是环境太过混乱,一时间我没有留意到,现在回想一下,这同样是一种不寻常的表现。”
“直到前两天,我都没有将头晕的感觉当一回事,可是直到我意外的弄破维他命胶囊时,在里面发现了这个。”说完我转过身去,将一个小塑料袋和一张报告单递了过去,在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小晶体。
“这里装的是一些Lunesta(佐匹克隆)和另外一些精神类药物的混合物,如果重量服用会产生幻觉,但是如果轻量服用就会使人神智不清,产生如醉如梦的感觉,这几天经过我仔细的观察,在我每日服用的胶囊类药物中全都有这些不明物体,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所有我服用的药物必定会经过你的手,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面前的林医生先是沉默了一小会,然后轻轻的举起双手,缓慢而有节奏的轻轻地鼓起掌来“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解释的也同样精彩,不过你的解释也太过片面了,仅仅是这样你就将我和药物的事天才的联系到一起了吗?”
“当然不止。”我见他一脸轻松,竟然丝毫没有悔意,不禁的有一些恼怒。
“其实我也留意了我的点滴,但是其中并没有其他的药物成分,我相信是因为,如果直接注射点滴,那么药物反应会瞬间发作,而用胶囊相对来说比较好控制时间,每次我晕厥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服用药物20分钟以后,这样就更加让我确定了这一点。”
“并且为了将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我这边,首先你很巧妙的利用了龙伯的意外死亡,将我与王主任联系到了一起,渲染我们之间的矛盾,激化医院中的恐慌气氛,让院长将矛头指向我,进而忽略一些关键的问题。”
“还有,我这两天托人打听了一些事情。医院的所有物质设施都是定期进行维修的,7天前,1楼的电梯刚刚维修过,但是当晚竟然有告示说电梯需要维护,很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特意引我去地下的太平间。在太平间门口时药物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于是你又将我拖进了电梯门口,搬到了1楼你的办公室里。”
“你这样做无外乎是为了你盗窃龙伯的尸体做一个铺垫,尸体不见了总要有个凶手,之前我因为龙伯的事情与医院之间产生了不小的矛盾,必然使得我的犯罪动机明显加大。如果尸体凭空消失,医院一定会承担很大的舆论压力,没有指定的犯罪嫌疑人的话,说不定就会进行全院排查,到时候你偷窃难免尸体的事情难免就会败露,为了拖延时间,你将一切都栽赃到了我身上对吗?”
听见我的话,林医生只是叹了口气,情绪上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我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说的很好,很详细,也很有道理,但是你想过吗?大部分都是纸上谈兵,无外乎全是你的想象。你怀疑我,我可以理解,毕竟最近你的心情不是很好,身边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的,你说是我杀了王主任,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吗?”说完他就拉开我,独自倚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我认真的看着身体倾斜的他,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很清楚的看过他了,他憔悴多了,好像瘦了,两眼深陷,跟我以前认识的他完全不同。在我记忆中,他一直都神采奕奕,深沉稳重。
“究竟是为什么?你这么做是想改变什么吗?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商量,我可以帮你呀?”面对着此刻他的样子,我竟然有些无力,是的,无论如何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林叔叔,这一点即使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改变。
听见我的话,他苦笑一下,但是马上又回复了那种淡定的面面部表情,“你的跳跃性思维太强了,我们刚刚不还在谈你说所的如何实施犯罪吗?怎么又扯到了这边?你还没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认定是我杀了王主任呢?”
“冥顽不灵,你这么做又是何必?”
“闭嘴!”他的一声怒吼竟然吓了我一跳,只见他面部扭曲青筋暴露,好像要活活把我吃了,“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废话,快说!”
“好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已经疯狂的人无谓同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发展到这份田地,就不必隐瞒。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是你,毕竟你对我平时总是格外照顾,直到昨天我听见了你和萧姨的对话。”
“你听见了什么?”林医生一愣,很显然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我听见的并不全面,只是你们零星的对话,其实你说得对,放眼望去,整个医院能够用我上述手法来控制我的并不只有你一个,直到我看见一见怪事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和萧姨。”
我将手上的物品轻轻地放落到地上接着说,“昨天晚上,萧姨偷偷地溜进了我的病房,将我病房里的药物换了,恐怕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偷偷的停药一段时间了,Lunesta(佐匹克隆)是精神类药物,要是长期大量服用的话会对脑部神经产生一定的破坏,他一定是知道了有人偷偷地对我下药,但是自己又不方便出面说明,所以只好晚上把药的要换掉。”
“哦?”林医生的眼眉不尽的上挑了一下,“那么你又是怎么肯定就是他呢?你说了既然是悄悄的,那么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就是这个。”我空出左手,在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样东西,那是一个款式很简单的塑料发卡。
“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那就是萧姨在我第二次昏迷之后偷偷的找过我。”听到这里,林医生的左眼眉抽动了一下。
“当时他很用心的编了一个故事说给我听,故事的情节也许不真实,但是它却透露了几点信息给我,首先第一点就是,我当天身上的那股怪味是尸臭,当然所谓的尸臭不一定是人的死尸,动物的一样可以;其次就是他很宝贝头上的发卡,一个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掉在我的病房里呢?”
“而且,当时萧姨也对我说过让我最近小心一点,当然我相信他说的是让我小心有事情发生,而不是真的小心有鬼,就这样以上种种的怀疑,外加上萧姨的异常举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
“呵呵,哈哈哈——”没等我说完,走廊里竟然去然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那声音就像一个破掉的留声机,声音嘶哑恐怖,同时还透着一丝疯狂。
“既然是他换的药,为什么你不怀疑一切都是他做的呢?而且呀,你还漏了一项,你说我杀王主任,那么我有什么动机呢?”
“有两点让我没有办法怀疑他,一他偷偷的换了我的药,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那他又何必冒这个危险来到我病房换药?大可以一开始不要下药就好了,二就是没有一个凶手会事先提醒受害人的,但是他不但提前通知我注意危险,而且还怕我受到伤害,你认为凶手会这么做吗?”
“不会,也许不会。”林医生此时此刻竟然兴致勃勃的摸着下巴好像在欣赏一部电影一样的观察我的表现。“但是你没有办法解释当天你你说说的闹鬼事件呀!”
“不,其实这一切都很好解释。首先,当天你向我和那名小护士的饭或者药物中同时投放Lunesta(佐匹克隆),然后暗中埋伏在黑暗中,观察我们的反映,为了能够加重我们的幻觉,你应该是事先将龙伯的尸体放到走廊中间,紧接着破坏走廊中的电灯,引我们到达走廊制定地点,当我们到达时,药物差不多发作,外加上看见龙伯的尸体,双重的刺激下,人的意识肯定会受一些影响,下意识地一个反应不是观察事态而是逃跑,为了能够保证我们的逃跑路线符合你的计划,你应该又利用了立体投影类的设备,一路上播放录影,让我们怀疑背后有人追赶,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明明看见后面有人,但是人影移动的速度却超乎寻常的慢。
“背后有人追赶自然不没能停下,只有前进,最后在药物的作用下,我们的行动越来越慢,意识也会越来越弱,这时只要一个轻轻的刺激我们就会倒下,然后再用戴上手套用我的手按上指纹,用有我指纹的铁锹杀死王主任,所以在我记忆中并没有碰触铁锹的记忆,不过你的计划还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是什么?”林医生反问道。
“那就是,当时你和我们同时来到走廊,面对黑暗同样的无法立刻适应,于是在我靠近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注意。”说着我用手轻轻地拉开了林医生的衣领,呈现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抓痕。
面对我的动作,林医生没有躲也没有动,只是默默的站着。
“当时我虽然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但是手上的触感没有错,我的确是做到了设么东西,并且把他甩了出去。”说到这里我又用手摸了摸林医生的头顶,果然,在他头顶上有一处突起。
林医生好像不习惯有人碰她的头,迅速的将我的手拍开,“但是你还是没有解释我的动机呀!如果没有动机,说所得一切都不成立。”
“林叔,你儿子去世的地点好像在医院附近吧。”
听到我的话林医生浑身好像通电一样,抖个不停,双手攥成拳,咬着牙一声不发。
“其实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我相信不只是王主任吧,应该是王主任和院长吧。”
又是一阵沉默。
“我打听过,你儿子是在医院不远的地方车祸身亡的,但是因为没有目击证人,凶手一直都找不到。可奇怪的是医院里一直谣传说开车逃逸的人正不是别人正是院长,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吧,至于你所说的证据。”我伸手过去拉开了林医生身后的门。
门只是“吱嘎噶”的开了一个小缝而已,就有一股怪臭迎面扑来,呛得我一咧些险些摔倒,正在我想把们全部打开的时候,林医生猛地一下按住了门。
“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瞬间暴怒“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难道我还不能看一眼真相吗?”
“不是。”林医生痛心的闭了闭双眼,“我不让你进去不是害怕你找到什么,而是怕你看见什么。”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并不好过,面对里面的东西我几乎天天做恶梦,每天都吃不进去东西,不让你进去其实为了你好。”说完,林医生就像垂死反抗一样,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门前。
“天佑,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牺牲你的意思,虽然我利用你,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受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是一个好孩子,真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但是你说得对,为了报仇我必须制造一个嫌疑人,以用来引开大家的视线。”
“其实你刚刚所说的话并不完全正确。”
“什么?”我有点不解。
“当年的车祸有目击者。”
“目击者是谁?”我马上紧张的问。
“就是我。”林医生懊恼的用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当天我有手术所以不能去接他放学,但是当我知道他来医院时,我还是决定亲自去接她,我儿子对我的职业一向都很尊重,并且很想来看看,为了满足他,我提前到医院外迎接他。”说到这里,林医生用双手大力的锤了一下地面,大力到我都感觉走廊的地板都颤抖了一下。
“我亲眼看见院长驾驶着他的白色跑车,毫不犹豫的向我儿子撞了过去,撞完人后,他不但没有下来救人,反而看周围没人,又在我儿子身上来回碾压,能做出这种事的已经不是人了。”
看见林医生的表情,我相信他肯定很爱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个父亲看见这样的场景会不发疯的。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他冷笑了一声,“有什么用?当时警察已经进行了立案处理,但王主任为了讨好院长,竟然配合他做了假口供,说当时两个人正在商谈医院业务,根本没有出医院,你说说,我是死者的家属,我的话还会有人信吗?”
“于是,我决定将这件事压下来,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我要用自己的双手亲自为儿子报仇。”林医生越说越激动,我几乎都能听见牙齿碰撞的声响。
“你说得对,当时我的确利用Lunesta(佐匹克隆)让你和那名小护士产生了幻觉,但是当我看见你们两个吃药后的反应时我后悔了,真的,身为医生我很清楚Lunesta(佐匹克隆)的药物后遗症,但是只要开了头我就很难收手,我连夜在医院制造恐怖气氛,清空了四楼的患者,入夜后用绳子事先将龙伯的尸体吊在窗外,然后引你们来到我安排好的地点,将一些动物尸体的发霉混合物倒在地上,将龙伯尸体附在上面。”
说到这里林医生竟然也停顿了一下,很显然当时的场景他自己也很难接受,“就这样一切都很符合我的计划,但是我发现医院方面因为龙伯尸体被盗一事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为了能够进一步执行我的计划,我只能再次利用你,在夜里我偷偷关掉电梯的电源开关,并且事先贴好警示牌,因你去太平间。”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有一点我没有想到,我前妻注意到这这件事,昨天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失望能够阻止我的行动,并且希望我能够不要再利用你。”
“其实孩子,我这些年来我的思想里就只有报仇这件事,其余什么都不在我的思维当中,这个机会我已经等待的太久、太久,如果一旦错失良机,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面对他的语塞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的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又何尝考虑过我,经过你的操控,我已经失去了留在医院的资格,诚心也好,无意也罢,他已经毁掉了我的前程,而且听过他之前的话语,我了解到,他依然希望继续通过我来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日后计划成功,那么我又应该被置于何地?
“我不想再多听也不想再多说,只是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不希望我离开医院?这样是为我着想?”
听见我的问话林医生身体一抖,头垂了下来直直的望着地面,一动不动。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再多说,果然我想的没有错,一个已经污浊的心灵,即使你用所有理由辩解,甚至是营造出华美的美丽外表,都像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一般,让人不愿靠近品尝。
“再见了。”说完我便弯下腰拿起自己的物品,走出这个阴霾的一楼拐角,在拐弯处我再次回头看去,林医生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我应该告诉他吗?其实我真正怀疑他并不是我刚刚说过的理由,只是我在上次走廊看见他与萧护士长对话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分明的趴在他的背上,并且还向着我不停地微笑、摆手,那如同森罗般的表情至今让我难忘,是的,现在那个人依然伏在他的背上,如同连体婴一样的依附着,同样一直向我招手,那个挥着手的人就是——龙伯。
别问我为什么看得见一个死去的人,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也也不想去思考,我的右眼在刚刚的对话期间就一直刺痛着,只是面对这种疼痛我已经可以忍耐。
就在我走出拐角时,林医生用微弱的声音说几句话:“我的确是个恶魔,现在应该告诉你,其实龙伯不是自然死亡,是我在手术前偷偷地换了他的麻醉剂。”
我听见了,但是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脚步没有停留,大跨步走出楼口,在我身后回荡着一阵阵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5天后在电视和报子上同时刊登了一条新闻,“某医院医生于2010年11月30日上午,携带利器冲进医院院长室,在杀死院长后挥刀自尽,具体原因不明,在警方侦破下,与改名医生办公室中查出已一名失踪的患者尸体和大量的动物尸体,经猜测,可能是此名医生可能长期患有抑郁症——”
我没有看完报纸上的内容就将它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这几天萧护士长不停地拨打我的手机,但是我都没有接,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还是不要再接触的为好。
现在的我不只想静静地休息不被打扰,陈警官方面我已经交代清楚了,看见报道上面的信息,很显然他并没有将真实的信息公布于众,这很正常,毕竟关乎警队声誉。
看来也是时候搬走了,算是一种逃离,离开这个我不愿意面对的地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房屋出租广告,的确,是时候换个环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