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叩击锁住灵魂的大‘门’
在成功逃离了第九军区特事医院的布防区域后,郎天义行走在大街上,眼神在周围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群身上来回扫视,
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目标,然后将自己的手机放到那个人的身上,在经过一阵搜寻后,他将视线瞄在了一辆刚刚停泊在一家高档酒店‘门’口的高档轿车身上,
轿车停下后,从车子里面走下来一名身穿豹纹衬衫,黑西‘裤’,脖子上带着一条白金项链,带着‘花’哨墨镜的男子,男子一手夹着包,另一只手被一名打扮‘艳’丽的年轻貌美‘女’子搀挽着,
二人从车子里面下来后,径直向酒店里面走去,后面还跟着四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
郎天义一眼搭过去,便将这个‘花’‘花’大少的身份猜的*不离十,这种张扬的打扮和那副狂傲的气势,已经将他自己的身份,定义在了黑社会和某财团继承人的圈子里面,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的脾气‘性’格都很不好惹,仗着自己在这个城市里面的各种关系和庞大的财力嚣张跋扈,就算是警察和政fǔ官员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郎天义心想,如果将手机放在这种人的身上,那么就算是情报机关的那些人找到他,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能够费劲一切力气,在他们面前周旋一阵,
而这一阵时间,足够自己从一个城市脱身到另一个城市去了。
想到这里,郎天义快步跟了上去,在与其同时走入酒店的巨大旋转‘门’的缝隙间,故意撞了一下那名公子哥,然后趁机掏出手机,放到了他的包里,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郎天义已经转出了旋转‘门’,离开酒店扬长而去。
果然,国家安全总部机关派下来执行抓捕郎天义任务的特工,用卫星定位的方式找到了郎天义手机遗失的位置,在郎天义离开不久后,便有两辆黑‘色’的轿车开到了那家高档酒店,
几名黑‘色’西服的国安特工很快便找到了那名公子哥的房间,剩下的事情也显而易见的发生了,公子哥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摆出了黑白两道任我行的架势,
报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号,又跟他们提了几个市里有名望的领导,然后再让自己的保镖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更显而易见的是,公子哥在那几名国安特工面前摆出的各种关系丝毫没有奏效,那几名本来想要为他找回面子的保镖,连自己的面子都没有保住,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尽数被撂倒,最后公子哥只能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静静的目送着国安特工拿着郎天义的手机陆续离去。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公子哥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
终究还存在着用金钱和关系摆不平的一种人,以及用钱和权力摆不平的事情。
距离中国特事组织对郎天义开始实施抓捕行动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
国家特事组织采取了行业内外双向通缉的方式,不但在行业内部之间出动特事人员进行搜捕,
而且还在行业外围的关联单位,下达了半透明式的抓捕命令,说白了就是动用公安机关的力量,
向全国网络进行宣传散播,将郎天义的照片登录到各大网站和新闻联播上,以恐怖分子的罪名,将其列为国家一级通缉要犯,
并悬赏十万元人民币作为举报金,奖赏给提供潜逃犯人行踪的人民,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让郎天义无处遁形。
这样一来,郎天义非但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在正规的宾馆里面住宿,就连乘坐飞机、汽车、火车这样的正规‘交’通工具的资格都没有了,
郎天义也由此推断出,这次特事组织内部有人故意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十分显赫,
非但能够在国家特事领域当中举足轻重,且能够在国家安全总部机关里面上下疏通,他结合了司马云飞留给自己字条里面的内容,
一步步的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准确无误。
郎天义谨记着梦境空间里面那位年轻道者对自己说过的话,凡事有利必有弊,有‘阴’既有阳,就看你以什么样的角度和心态去看待,
只要你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那么当你走投无路之日,便是绝处逢生之时。
在遭遇这样的环境下,郎天义没有绝望,他换了一角度,反而想通了一个思路,那就是通过这件事情,
潜伏在中国特事组织内部的“阿华”,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这个阿华,从第一次自己到香港执行寻找屠九仙的任务时,就一心想要自己的命,后来自己从那艘赌船上破坏了他的计划,
又活下来了之后,他便又从上海到新疆,一直与自己玩着做‘迷’藏一样的游戏,但是在每一场游戏的结尾,
赢的一方总是自己,看来这个阿华对自己真的是恨之入骨,所以才会一直卧薪尝胆,将内心中的仇怨积攒到今日,
一旦机会来临,便对自己斩尽杀绝。
所以,郎天义又缕顺了一条思路,那就是谁在这次抓捕行动当中起到最关键的作用,谁就是阿华!
若是换作以前郎天义的‘性’格,在心中推断出这一系列的信息后,他一定会一路杀回特事工地,
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揭穿这个处心积虑要瓦解中国特事力量的敌国间谍,但此刻的郎天义,已非往日可比,
在经历了重重磨难的考验层层蜕变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一个人面对巨‘浪’来袭之时,应该选择退避,
待到涌起的海‘浪’拍击在礁石之上,卸去了推其狂涌的大风之力后,再一鼓作气,站立在礁石之顶,将整片大海尽收眼底,
掌握‘潮’汐变幻的规律,借天地之力,筑治水之堤。
如今之势于己不利,当休养生息,保存实力,将自己至于困境之中,更加的认清自己,了解自己。
郎天义离开了天干特事处所在的华北地区的某市,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光凭脚力徒步穿梭过一座又一座的城市,
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虽然没有明确的方向,也没有明确的目的,但是他却透过这一路上行走过程中的所见所闻,
真正的回归到了正常人类的社会当中,仔细的了解现实生活当中的人们,所处于的是怎么样的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
并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帮助他们在原有的生活基础之上,建立正确的信仰,创造出一个能够让他们脱离物质和*的束缚的高级‘精’神世界。
然而,自从他跟随沈傲加入特事工地后,几乎就与正常的人类社会严重脱节,长期的处于‘精’神绷紧状态,和敏锐的感官神经高级集中,
几乎都已经让自己失去了回归到正常人类社会中去生活的能力。
就好比是一只翱翔于九天苍穹的雄鹰,突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落入到地面的‘鸡’群当中,与‘鸡’群们过着每天争抢着低头抛食的生活,让他一时间感觉难以适应。
由于相关部‘门’已经对自己进行了全国范围内的网络通缉,在这段“逃亡”的过程中,为了不引起太多的注意,郎天义专挑一些消息比较闭塞的城乡结合地区走,
并用比较粗劣的方式为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
为了打开人们内心深处被封闭的‘精’神世界,就必须用最直接的方式,叩击锁住人们内心的大‘门’,那么对于已经在物质与金钱的社会日渐麻木,堕出最初纯净情感文明的人们来说,
最直接的方式是什么呢?
郎天义认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从他们最在乎的东西上下手,因为正常的人类往往最在乎什么,注意力就集中在什么身上,
所以能够了解他们最在乎什么东西,就能够“解放”他们的注意力,重新引领他们的思想,唤醒他们的心灵。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郎天义在一路上结识了多种人群,有沿街乞讨的乞丐,有开店做生意的个体户老板,有在某企业打工的职员、服务人员,还有靠着种地为生的农民等等,
形形‘色’‘色’贩夫走卒,说是结实,其实就是郎天义以一种街头偶遇聊天的形式,向他们问一些问题。
比如这天,郎天义走到某个城市的街道旁,看到一名蹲在那里乞讨的中年男乞丐,便站住脚步,蹲下身子,乞丐见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头也不抬的将一个铁盆递过去,并向郎天义哀求施舍,郎天义从口袋里掏出余下不多的钱,拿出一半放到他的碗里后,向他问道,
“老哥,有手有脚的,怎么出来干这个?”
乞丐唉声叹息,无‘精’打采的说道,“自己没吃饭本事,就出来跟人要口饭吃。”
“就为吃口饭?”
“就为吃口饭!”
“吃饱了饭呢?”
“睡觉!”
“睡完了觉呢?”
“再要饭!”
“就没有什么理想么?”
“.....,啥是理想?”
“就是你做梦都想实现的事情!”
乞丐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咧开嘴嘿嘿一笑,“俺想讨个老婆,天天在炕头搂着陪俺睡觉!”
“没了?”
“俺想要当有钱人,‘花’不完的钱,讨最好看的娘儿们给俺暖被窝!”
中年乞丐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害羞的嘿嘿傻笑起来,‘乱’蓬蓬的头发,跟已经脏的发黑的破旧军大衣粘在一起,一种说不出来的辛酸,
郎天义发现这个乞丐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至少是智力有些低下,否则他也不会自己有手有脚的甘心与人胯下做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