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婶子,瞧您说的,我和彩霞姐能抢谁去,您可收好吧!”塞到杨氏手中,不容她在推辞,“婶儿,我编织的那个物件贵,一个卖几两银子,这里一共二十两,还没来得及换碎银,就都收回来了,您数数。”
“这...还数啥啊,太多了,彩霞多少本事我还不知道吗,就是出个力,你看着给文钱就行了...”
云舒摆摆手,后退一步,“不多,婶儿,彩霞姐没少帮我,您要是不收下,下次有好事我可不带着她了。”
彩霞姐对她来说是闺蜜,唯一的好友,而且,她不在家,阿志和奕鸣总过来找虎子玩,没少蹭饭,值得的,她把彩霞姐编织的卖出去的银钱一分不少都给了,外加其他的。
“你...这,唉,婶子知晓了。”系好钱袋,收好,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婶儿,舒儿先回去了啊!”
云舒告别杨氏,回到家中,满面愁容,唉,她这一天赶老妈子了,做饭养家糊口,提前积攒带娃经验啊!
夜里,云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来数银子,去掉给彩霞姐的,还有一百多两,唉,还是编织结卖的好,爱不释手地摸着,她都要穷怕了,索性睡不着,画几个样子吧。
县城内,某处别院,同样夜不能寐君某,倚窗而立,手里把玩着小青龙,捏捏犄角,扯扯尾巴,淡淡香气袭来,轻嗅指尖,呵~薄荷味,如同那丫头身上散发的气味,甘冽!
不卑不亢、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倒是令他耳目一新。
“主子”一身着墨色玄衣的男子出现在房中。
“何事?”
“王爷,传口信,让您回去参加百花宴。”
呵,百花吗?的确是百花,莺莺燕燕的,看了让人心烦,“你回京派人大肆宣传,就说‘康王身强体壮,宝刀未老,广纳美人,思及府内子孙甚少,为王府添丁。’”
“额...属下告退”不说王爷反应如何,皇上铁定要治他的罪,谁让王爷没护住王妃呢,唉!
........
云舒端着木盆纳闷地望向家门口的大伯娘,来了怎么不进去?
“大伯娘,咋啦?”走近才发现,大伯娘秀丽的脸上布满焦急,心下一跳,完了,估计是老房子那边又作妖了。
刑氏看到云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上去,“你赶紧跟我回去一趟,你姑一大早的就回来了。”她家那口子是不让她来的,说什么舒儿还是个小丫头,可是,她就是觉得舒儿去了肯定成,太邪性了,就算不成,充个人数也行的,不丢了阵势。
她姑?谁来着?云舒问号脸....
阿志接过盆子,随即,悄咪咪的拉了拉云舒的衣袖,仰头道:“阿姐,就是隔壁村的小姑。”
别的村的吗....啊,知道了,便宜老爹的幺妹,出嫁前也很是疼爱他们,平时往来也会带几文钱过来,这婆家吗,也是糟心,拿大物件过来肯定是不行的,就连那几文钱还是在镇上做活儿偷着攒的,今日也不年不节的,咋回来了?
“哎呀,别寻思了,快走吧,阿志带着弟弟在家别乱跑。”刑氏急吼吼地拉着云舒奔向老房子。
“啥?让你当小的还不干!你也不看看我家涛儿如今是什么身份,镇上的大户人家可都是派了媒人过来的....”
这还没进屋呢,尖锐的妇人声音从东厢房传了出来,云舒脸一黑,这一路上从大伯娘那倒也是知道了小姑回来的缘由了,遭人嫌弃了呗。
这一声一声骂的,都不带换气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云舒撇开刑氏的手,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开门,神色晦暗不明的打量着屋中众人,~呵,来得挺全啊,带伤上阵!
“啊!”破口大骂的妇人尖叫一声,脚下连连倒退几步,拍着胸口,望向风风火火冲进来的云舒,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她当是谁呢?野丫头!
“什么身份,自然是你刘家的儿媳!怎么?这是嫌弃糟糠之妻了,举人老爷?我还以为我这姑父是圣上亲点的状元郎呢!”云舒语气平缓地说着,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扶起跌倒在地精神萎靡的小姑,长发枯黄,双手布满老茧,望着她的眼亦是充满凄凉。
犀利的目光看向刘鸿涛,“呵,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发妻的,亏待我小姑?真当我云家没人了!。”穷酸书生样儿,大老爷们长得还挺清秀,一看就像吃软饭的,仕途之路走不了多远,嘲讽一笑。
而刘氏此时也缓过神来了,刚才被那一脚吓得不轻。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顿时,火冒三丈,“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啊!”刘氏手拿丝帕轻掩嘴角低声笑着。
“爷,你是这婆子迷住了眼吗?就这么让她糟蹋你儿子儿媳?”真是没眼看,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抽抽巴巴的学小姑娘捏着帕子,也不怕那丝绸抽了丝儿,还有那脸,学什么小年轻擦粉,跟刮大白似的。
“没大没小,瞎说啥。”王氏睨了云舒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来凑什么热闹。
瞪了瞪刘氏,穿得还挺整齐的,一看就是新衣,一大把年纪,还穿系腰的罗裙,呸,也是不要脸的。
“亲家,就说燕儿的事,你别往别人身上扯。”老云头坐在火炕上敲了敲烟杆子,看一眼云舒,几日不见,他都不敢认这孙女了。
“舒儿,小姑没事,我来说。”云燕虚弱的坐在椅子上,靠着云舒,拍了拍扶着她的胳膊,舒儿真是长大了,若是哥哥嫂子能看见该有多好。
抬头望向刘鸿涛,“鸿涛,咱俩...和离吧。”声音带着哭腔,“你...娶了那位小姐,对你仕途有帮助不假,但,我也不能做小,侍候你俩,虽说我是农家妇,也有尊严不是?”泪眼婆娑的盯着眼前的举人老爷,终归是她连累了他。
刘鸿涛目露怜惜,刚想开口劝慰,只是瞥到他娘手里的丝帕时,一抹娇弱的身影浮现在脑海,打消了内心的想法。
呵,还是个痴情男子啊,趋炎附势,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