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听到此,暗叫不好,当初怎么忘了打听打听这户人家,双手背到身后,对着后面的小厮做了手势,那人见了立刻向院内跑去。
恩,知道就好,只能借堂哥名声一用了,“堂哥自然是极好的,那大伯怎的又会卖了堂姐?”
这回众人要是再不明白这丫头是啥意思就白活了,有一壮汉出声道:“李管家,欺负两个女娃娃可不是好汉子,李老爷向来待人亲善,莫要毁了名声。”
“就是,就是,那卖身契拿出来瞧瞧。”
“对,让小姑娘看看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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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暗暗记住说话的这几个人,语重心长地对云舒说着:“姑娘,你也莫要和我争辩了,签了就是签了,官府也有的,快走吧,官差来了可就走不了了。”对着云舒两人摆摆手,一脸不计较的神情。
云舒...我呵呵你一脸,“哦?官差吗,来了更好,我们要去官府击鼓鸣冤,状告你以短工的名义诓我堂姐签下卖身契,而且,你那卖身契并非属实。”
“去就去,我还怕你一个丫头。”巧言令色,哼,等着,玩完她堂姐就是她。
这般想着,倒三角眼角贼溜溜将云舒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双手搓了搓,奸笑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抖了抖身子,恨不得挖了他的那对招子,云舒上前几步,不紧不慢得低声说着:“管家确定我堂姐签了?莫要撒谎诓我,你知晓的,贩卖人口做奴婢,轻则杖刑一百零七下、流放边远地区,重则吗?”
指了指他的脖子,“你这脑袋可是要搬家了,你可想清楚了,对了,听说,知府大人近期在县城办案。”嗤笑着瞥了他一眼,色欲昏心,这李府也好不到哪去,蛇鼠一窝。
“舒儿妹,你们说了什么?真的有其事吗,我真没签过。”云香紧紧的抓着云舒的手心里七上八下的,刚刚云舒和李管家说话声音太小,这边根本听不到。
“我自是相信阿香姐的,莫慌。”拿出手帕擦了擦阿香姐满是冷汗的小脸。
“丫头,李管家说了啥?可有为难你?难不成真的....”一位身穿藏青宽袖褙子,头梳高髻佩戴簪花的妇人担忧的看着云香。
“夫人,没有的事。”意味深长的望着李管家,笑吟吟道:“李管家,我说的可对?堂姐是短工,您记错了。”
“呵呵,对对,我这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记差了,哈哈,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李管家笑呵呵的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心里暗骂: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等老子逮到你,有你好受的,呵呵,常年打鹰,今日儿被鹰啄了眼,他倒是看走眼了,哼,甩袖,进府,有眼力见的小厮跟着把府门关上。
见状,云香哽咽着说不话来,舒妹要是不陪她来,她今天就要卖身为奴了吗?
“以后都不会来了,他骗你的,可别哭啊,这要是被大伯母看见,又该念我了。”瞧她一脸后怕的样子,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是买了个教训,知晓知晓人心险恶。
转身看向一旁的妇女,微微俯身,开口道:“方才多谢夫人了,不知夫人是?”若是没有这位夫人在,李管家亦不会那么快松口的,她自然也没有错过李管家看向此人时畏惧的眼神。
“啊?哈哈哈,你这丫头,鬼机灵。”年纪虽小,胆识却是不错,且气势出众,“我家混小子是你那堂哥的同窗好友,咱们也算是熟人,你俩随着子逸唤我声方伯母即可。”
“那便多谢伯母了”。原来是堂哥好友的母亲啊,回去问问,改日备点薄礼。
云香见是兄长熟人,松了一口气,前去道谢。
此时,行人来来往往逐渐多了起来,几人站在街上聊天实在碍事,迫于方夫人的热情,云舒两人只得做出承诺,改日府中一叙。
百草堂,小天正百无聊赖地背着医书,一边打着个大哈切,嘴里嘟嘟囔囔的,“要命,鬼天气,患风寒的太多。”
日光的照耀下,柜台上映着两道身影,“抓药报上药名,问诊到大厅东侧排队去。”头不抬眼不睁地。
“噗”云香忍俊不禁,这般偷懒的正大光明!
“哟,小天师兄学习呢啊!可是要考状元啊!”云舒开口调笑。
小天听到这令人不爽的声音合上书,抬头怒视,这丫头咋又来了,慌忙地此处瞅瞅,见少东家的马车不在,放心地松一口气,“你...莫要瞎说,若是让旁人听去了不好。”还好何老正忙着呢,否则非得让他抄写百遍风寒的房子不可,“咳,你俩有事?”
偷偷瞥一眼云舒身旁的女子,瞧瞧,这才是少女该有的样子,笑不露齿,弱柳扶风!
“姑娘是?”整理整理衣衫,走出柜台,拱手作揖,面若春风!
云香略微不自在地向后退了几步,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阵仗,“云香,舒儿的姐姐。”
啊!小天陶醉般地闭上双眼,人美,声也醉人,苏苏的却又婉转柔和,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啊!欲罢不能!
云舒...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瞪大眼睛盯着眼睛扭扭捏捏、闭眼沉醉的某人,好家伙,都要贴阿香姐身上了!眼下正值金秋时节,他...发春发错时间了吧?
“啪”
何老诊完最后一位患者,来到柜台就碰见这一幕,一巴掌打向他的后脑勺,丢人丢到家了,跟八百年没见过姑娘似的,混子一个!
“哎呦,师傅~”
小天委屈吧啦地捂着头,师傅也太不给面子了啊,他都十七了,再有一年可以成亲娶媳妇了,他娘说了要是碰着喜欢的,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否则姑娘跟别人跑了,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他瞧着云香姑娘就不错,嘿嘿!
云香彻底躲在云舒的身后了,这个小天貌似不正常,傻兮兮的!
“何老,舒儿前几天山上挖了何首乌,原本想着完整地给您送来。”云舒摘身上的布袋子,拿出处理好的何首乌,“一连几天下雨,好不容易露了个晴天,只得晾晒好了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