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璟少时说要去千府里找千鸣笳,却不想事情全赶在了一起,他整个人忙得像是一只被鞭子抽打着的陀螺,一刻不得闲,更别提去密会佳人了。
前番跟千鸣笳告了别,他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就直奔锦陌那儿去了。
那院子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就连这外围的结界也还是他当初结下的,倒是从未动过的样子,只是……那锦陌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这便是淳璟进门质问锦陌的第一句话,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通,前次他还揣测锦陌有狐族的血液,但到底还是猜测。
“我今天是来讨债的。”淳璟熟稔地倒了一杯茶,转身在他常坐的窗前坐下,很是慵懒地望着外面的风景呆了一会儿,才又转过神来,背倚着窗棂,望着倚着床坐着的锦陌,“你应该记得,你还欠我几个问题,以来满足我的好奇心。”
锦陌站起来,行至桌边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暖暖一笑,“你已经想好了么?”
“第一个,”淳璟挑着眉毛,手沾茶水轻轻一弹,一滴水不偏不倚地打在淳璟的眉心,“你的身份。”
“狼族少邻君,王子殿下幕僚,于朝中任司法一职,主管刑狱。”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为何能在我设置的结界中来去自如?”
锦陌歪着头,微张着嘴瞪圆了眼睛,诧异道,“那结界不是你特意为我定制的么?”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来提问!”淳璟眼睛一眯,一滴茶已打在锦陌的唇上,“你且说你到底是怎么出入结界的?”
锦陌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样回答才好,迟疑了许久,才比了一个手势,道,“走出去的。简直就跟没有结界一样。我原先还以为你是因为生我的气,将结界撤掉了。难道竟不是么?”
淳璟紧紧盯着他,看不出他有说谎的迹象,至于他信与不信,还有待保留,他抿了抿嘴唇,一点茶珠直直地朝着锦陌飞过去,穿过他头顶卷发拢起的空隙,打在轻薄的床帏上。
“第二个,千杭之为什么会生出夺嫡的野心?他真的是狼王的私生子么?”
锦陌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个恐怕只有他本人和王上才能回答你了。”
“你不知道?你们既然视他为对手敌人,怎么会没有调查他的底细。”
“他的底细没有一点儿异常,无从查起。”
淳璟微蹙着眉,严肃道,“你们不知道他,他却知道你们,这已然落了下风。”
“我们虽不清楚王上会为千杭之妥协到何种地步。但终归知道一点,那就是知冷这个继承人的身份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即便他是君上。所以可以这么说,我们有恃无恐。”
淳璟说,“你们知道,千杭之自然也知道。所以他若是要做,必然会做得干净彻底,直接要了知冷的性命,毕竟一个死人是无法继承王位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竖起三根手指,“第三个,千杭之此番打算如何做?”
“他会……”锦陌苦笑一声,叹道,“由我去向狼王检举揭发,说王子殿下意图逼宫,杀君弑父,然后他便堂而皇之地添上一把火。上位者的疑心往往能决定很多事的发展。”
“既然知道,”淳璟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想必你们已经也已经有了万全的打算!”
锦陌嗤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这次是一点儿计划都没有。知冷说他要赌一赌王上对他的信任。”
淳璟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叫道,“他是傻的么?权力面前,任何人都是敌人,还谈什么信任,这样的时候他们是要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人的!”
“虽然知道,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证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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