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先请。”
江念情也不推辞,率先向上走。登山真是考验体力的一项运动,奈何江念情的体力确实不好,没上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我太容易出汗了。”江念情擦掉额间的汗水,这真是狼狈的模样都被谢玉衡瞧见了。
“无碍,休整一番再上山也不迟。”
谢玉衡一路上好脾气地哄着江念情,尽可能地顺着她的心意来。一小节山路两个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达山顶。
“此可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江念情呼吸着山顶上不一般的新鲜空气,忍不住吟诗一句。
“为了现在的风景,刚刚的累也不算什么,不是吗?”谢玉衡饶有深意地说。
江念情再次点头。
两人在山间逗留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暗,谢玉衡便提议先下山,江念情自然没有异议,两人一前一后下山。
辅一下山,江念情便看到某处有火光。想到枫叶林离这里并不远,江念情担心放火不慎导致山火,便带着谢玉衡走近火光处。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才发现竟是仵作在祭拜人。一座小小的孤坟,连牌都没有立,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吃惊二字。
不过转念一想,倒有可能是仵作将自己的孩子埋葬在了此处。
江念情便毫无犹豫地走近仵作,蹲在他的旁边往火盆里扔了一张纸钱。
吓得仵作慌张地站起身来,“你你你你……”
“不知先生可还记得我们?”江念情说道,“不过这么久倒是尚不知先生贵姓。”
仵作的目光扫过江念情与谢玉衡二人,这才定下神来,弯起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低声说:“不足被贵人记在心上,小人不日便要辞去宫中的任职。”
“为何?”江念情更加诧异,她转头看谢玉衡站在自己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将江念情与仵作隔开来。
“京城对下人来说是个伤心地,不愿久留。下人想去四处游玩,看看楚国各地的风光。”
“也好,”江念情又拿起一张纸钱放入火盆中,“小朋友,安心地走罢。”
闻此言,仵作又是浑身一颤,随后用力克制住自己,努力憋出一个笑。
“两位贵人若无事,下人,下人想一个人与……孩子说几句话。”
江念情转身询问谢玉衡的意见,见后者点点头,江念情便随着他离开了。
二人走远后,江念情时不时转头查看火光处的情况,“我为何觉得今日的仵作神情很奇怪。”
乍一看到来人震惊倒有情可原,可后面又是因为什么?为何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么久?江念情发觉事情好像更加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今日暂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待我回去调查一下,若有结果了告诉你便是。”谢玉衡轻声安慰。天色不早了,他们必须赶紧走到市区。
毕竟荒郊野岭的,两个人还是有些危险。
一回江府,江念情发现家中十分热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悄声询问嘉儿,“府中发生了何事?”
“回小姐,二少爷与三少爷回府了!”
竟然是二哥与三哥回来了!
江守一共子女五人,其中胡氏所生的只有江家嫡长子江怀黎与四娘江念情,二子与三子系一房姨娘所生,分别叫江怀生与江怀宁,五娘江念欣为另一位姨娘所生。
而江怀生与江怀宁为双胞胎,自幼身体虚弱,江守请来道士询问,那道士说需要二子从小离家习武,武成方能回府。
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能见到二哥与三哥。
前世,江念情依稀记得他们二人也是临近冬天回来的,两人皆是一身高强的武艺,毕竟师承武林高手谢长老,江怀生与江怀宁自然武艺高强,只是最后的结局……江念情每每想到二哥与三哥的结局,都会沉思。
上一世,江怀生与江怀宁皆是听从爹娘的建议入仕途,奈何兄弟二人性格直率,崇尚武力解决问题,因此得罪了许多朝中重臣,也被当时的皇帝所不喜。最终被朝中贼子陷害,落得个投敌叛国的大罪名,在牢中郁郁而终。
所以这一次,江念情不能允许悲剧重演。两位哥哥对她都如此地好,她没办法见死不救。上一次二哥与三哥出事时,江念情已经嫁入了郑家,可郑家不愿摊这浑水,郑曜更是听从父母的话,闭口不谈这件事,谢宁心又已与林白羽离开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最终,江念情求便周围看似交好的妇人,没有任何人愿意伸出援手。
江念情这才越发懂得人微言轻,关键的时候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
不过今天真是个大好日子,时隔多年,江念情终于再次见到了江怀生与江怀宁。
“小姐快去,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堂里接待两位少爷呢。”
江念情点点头,抬步往正堂走去。
还没推门,江念情便听见二哥熟悉的声音,问着:“怎么没见念情那个丫头?怕不会都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哥哥?”
虽然江怀生与江怀宁自幼习武,但二人都与江念情有过通信,当初江守去探望江怀生与江怀宁的时候,也曾带着江念情一同前往,于是两人对江念情越发宠爱,在外面寻了什么宝贝都给江念情寄来。
“怎么会?”
江念情推门进来,看到两位哥哥完整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眶渐渐通红,她扑进二哥怀里,哑着嗓子说:“二哥!”
江怀生连忙接住怀里的江念情,得意地看着江怀宁,仿佛在说,看吧,四妹最爱的还是我。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
妹妹在自己怀里哭了怎么办?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