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伽罗照旧到弘圣宫陪姐姐。独孤素在伽罗的开解下心情也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些。姐妹俩正说着话,宇文毓来了。伽罗起身见了礼,便准备告退。
“你且等一等。”宇文毓叫住正要离去的伽罗。“崔福来禀,那若彩在‘大司寇’受尽了各种刑法,什么都没招,今天她提出要见你姐姐一面,有话和你姐姐当面说。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外面,你也留下来听一听吧。”
伽罗知道崔福就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崔公公,那天皇上就是让他带若彩去大司寇的。大司寇的刑法手段,伽罗可是有所耳闻的,若彩去了那么多天都没招,还真是个硬骨头。
伽罗应了声“是”便立在一边,她觉得宇文毓其实是很了解姐姐的一个人。虽说姐姐现在心情好了一些,但她心里一直有根刺,那就是若彩的背叛。若彩是姐姐救回来的,还在身边侍候了五年,姐姐是个很看重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人,所以他很难接受若彩的背叛。或许宇文毓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决定让若彩来见姐姐,只有让姐姐亲耳听到若彩说出真相,才能拔出她心中的刺。伽罗突然觉得姐姐其实很幸福,尽管遭遇了这样的不幸,却一直有这样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重要的是他懂她。
宇文毓一声令下,若彩便被带了上来,不,或者说是被拖了上来。因为此刻的若彩已经让人认不出来了,浑身的污迹,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的散披着,乌青的眼眶,眼窝深陷,原先白皙的脸上布满青紫的伤痕和已发黑的血污,可见,在大司寇这些天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独孤素看着眼前的若彩,心里五味杂陈。她一想起是若彩害得她不能有孩子,她就恨得不行,可看到她现在这光景,心里又有些酸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独孤素一步一步走向若彩,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对不起。”若彩有些黯然。
“对不起?你知道没有孩子对我意味着什么吗?”经过这些天,独孤素说起这件事依然有些激动。
“奴婢知道奴婢是万死难辞其咎,奴婢今天之所以后着脸皮来见娘娘,就是要提醒娘娘,请娘娘要小心宇文护。”
“宇文护?”独孤素吃了一惊。
坐在椅子上的宇文毓双手死死地按在扶手上,双手的关节都已泛白。
“奴婢曾告诉过娘娘,奴婢双亲都去世了,无依无靠,奴婢没有骗娘娘。只不过那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发生的事。那年家乡发大水,爹娘都走了,只留下奴婢一人。那时的奴婢孤苦无依,跟随逃难的乡亲逃往京城,可还没来到京城,奴婢就被饿晕在半路上,乡亲们都自顾不暇,无人理会奴婢,就把奴婢抛在路上自生自灭。后来一个路过的恩公救了我,把我带回了京城,奴婢这才知道,他就是宇文护。奴婢一直在他的别院中长大,奴婢12岁那年,宇文护安排好一切,让娘娘在上香途中救下我,让我顺理成章的进入郡公府。我的任务就是把郡公府的消息传递出去,还有就是每隔几天往娘娘的膳食里放一次药。刚开始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只是想报宇文护救命之恩。后来,娘娘待我很好,我才打听到那是藏红花,奴婢不肯再放药,可宇文护说,娘娘怀孕之时,就是奴婢丧命之日。娘娘,奴婢对不住您。”如彩哀戚的说道。
“没想到宇文护在我才成亲的时候就没想让我生下孩子,他还真是深谋远虑呀!”独孤素愤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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