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麦卓拖着我回到那外表颇有幽雅的别墅时,那金发少年正在往外走:“麦卓阿姨?你终于来了!”
“如果我真的中午来……你们真那么希望?”.
艾迪尔海德尴尬起来:“当然,要清理好rose干的好事,是要花不少时间……”
“那么,你现在是要来找我,还是已经吃过晚饭,要出去练习?”麦卓已经让我着地,拉着我进了门。
“本来,我想早些吃饭的。”艾迪尔海德跟着进来,顺手关上门,“但rose被你昨天的样子吓着了,还说她的麦卓阿姨被vice阿姨传染了,就执意要等你来……”
“是吗?”麦卓哑然失笑,“我是不是以前太慈祥了?嗯……rose呢?”看看四周,没有要吃饭的迹象。
“在二楼,她说要给你接风洗尘,就把饭厅决定在你的卧室了。”艾迪尔海德小心翼翼地说。
“……这孩子。”麦卓无奈地摇摇头,“合冰,说不定,你将是接替艾迪尔海德而被她肆虐的对象。”
“啊!”不会吧?难道……这……就是混吃混喝的代价?那个rose……但愿她其实是个单纯小女孩……
“麦卓阿姨!”在进卧室的一刹那,那稚嫩的童声和娇小的身躯就毫无征兆地袭来――很可能这丫头根本就一直关注着我们,“你终于来了……你……已经原谅我了吗?”
“原谅?你说呢?”麦卓伸手抱起她,随便坐下,瞄了眼那满桌的菜肴,又仔细地盯着rose的脸庞,“你什么时候能够像你哥哥那样懂事?”
“我还小嘛!”rose的口吻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
“小?你当我看不出来?人小鬼大!”麦卓示意我和艾迪尔海德也坐下,“昨天有些匆忙,今天再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合冰,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想成为格斗界的一员,而且是高手中的一员。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如艾迪尔海德。另外,他也是我的弟弟。”
“什么?难道我们得叫他叔叔?”确认得到原谅的rose一下活泼起来,但在我眼里,更该形容为放肆,“他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吧?”
“他也不比我小多少――难道他也叫我阿姨?”麦卓反问她。
“这个……”rose踌躇起来,但显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可以不纠缠这个吗?”我有些好笑――这样的事情本就是在所难免,“麦卓姐就是我的麦卓姐;至于人小鬼大的rose……小姐,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当然,总不要叫我侄子什么的吧?”
“那……”rose还在思考,艾迪尔海德却决定了:“就叫合冰了,听说中国人的二字节的名字比较喜欢用全称,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当然可以。不过……”
艾迪尔海德微笑地看着我:“麦卓阿姨平时就喜欢说汉语,她和vice阿姨之间从来就是这么交流的,我也多少有些耳渲目染。”
原来如此。我看看麦卓,她正举起了刀叉:“开饭。”
……
不得不说,西餐终究不是我的喜爱,看着艾迪尔海德和roce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只能局限于填饱肚子的境界,而麦卓也看上去对这些菜的味道兴趣缺缺――颇有些囫囵吞枣的架势。
当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麦卓擦擦嘴:“我带rose去她卧室了,你们自便,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的。”这最后一句是说给我听的,但是……难道她想让我和艾迪尔海德多交流交流?
移去目光,恰好和艾迪尔海德对视,他哈哈一笑:“别看麦卓阿姨说得那样,她其实最疼rose了。现在,肯定是在对她嘘寒问暖。”
“这个……也算理所当然,她是很温柔的人嘛。”我点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做什么?”
“我们?不介意的话,一起出去散散步?”艾迪尔海德发出了邀请。
“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就要切磋切磋?麦卓也说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先打个预防针,事实上,这一天的训练已经让我腰酸背疼了。
“我也不是什么高手,虽然,我还没有和别人切磋过。”当他用切磋这个字眼时,还有些停顿,看来,他真没这方面的经历。
“那么,我们走吧。”
冬季总是有些干冷,虽然今天才下了雨。我和艾迪尔海德走在别墅旁的小道上,一切,看上去都挺空旷。
“合冰。可以问一些问题吗?”艾迪尔海德似有意无意,也似蓄谋已久地说。
“得看什么问题了――起码,我的私生活属机密。”我试着开个玩笑,因为他的口气很正式,这分明意味着麻烦。
“当然不会了,你又不是美女。”艾迪尔海德的话让我一惊。
“……你还真早熟。”
“不用这么说,只不过文化差异而已。”艾迪尔海德完全没有在麦卓面前时的那种腼腆,“东方人喜欢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在这里,富家子弟恰恰有更多的责任。”
“这……也不能做为早熟的全部理由吧?”
“的确如此。不过,如果你是在麦卓阿姨那样的美女的身边长大,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结果。”艾迪尔海德的话有些含蓄,也有些露骨。
“我看……人小鬼大的应该是你。”我似乎有些冒汗了。
“那又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麦卓阿姨在法律意义上是我的继母。”艾迪尔海德淡淡一笑,“好了,说正事:在外人的眼里,是怎样评价我的父亲――怒加的?”
“这个……”也许,我根本没有资格回答,怒加在我的心中那老不死boss的形象也算稳固了,而这分明是个误会――我又怎么可能得出中肯的评价?
见我沉默不言,艾迪尔海德又说:“不用忌讳什么。父亲从来不为追求自己的梦想后悔,无论他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看来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对错的分别,也都是我父亲。”
“那你为什么有此一问?”
“因为麦卓阿姨的话我不能全信。”艾迪尔海德继续走着,我们早离别墅很远,“她和我父亲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的话的可信度打了折扣,而且,我想知道的是世人眼里的父亲,而不是真实的父亲。”
“你……什么意思?”
“我毕竟要继承这个家,毕竟要和别人打交道,而我本不喜欢这些事情,所以更应该未雨绸缪。”
“……艾迪尔海德,你今年多大了?”看着他,我联想到了雅典娜,那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理性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十四。”艾迪尔海德停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了吗?”
“不是我不回答……其实,我没有资格评价你的父亲。”我索性实话实说,哦不,是有所保留的实话实说,“因为我仅仅是个半吊子格斗家,我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你的父亲。不过,作为一个连续举办了两届kof的人,你父亲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别人的看法,我也不清楚……也许你可以问问八神庵,他应该见过你父亲。但是,八神庵是一个危险的人,你要慎重。”
“八神庵?kof95的亚军?”艾迪尔海德想了想,“他很残暴吗?”
“危险不等于残暴。”我纠正着,“具体的你最好去问麦卓,她比我清楚。”
“……好吧。”艾迪尔海德沉默良久,“另外,虽然你不愿意和我切磋。但我还是有这个想法――能够得到麦卓阿姨的赏识的人,而且是一个基础薄弱的人,必然有其特别的地方――作为我父亲的儿子,我对此很感兴趣,你不要拒绝我。”
“交流嘛……”
“是的,既然是交流,用最直接的方式最好。”我想打个哈哈,却被他干脆的否决掉。
“那……明天,怎么样?”我和他对视了好一阵,终还是妥协了――他怎么说也是主人……
“好。明天清早我来叫你。”艾迪尔海德转回身,“现在,我们回去了,估计麦卓阿姨和rose也说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