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卷第六十三章
说到浪漫,.虽然,巴黎和她真正生长的地点相去甚远,却并不妨碍法国人对首都无数传说的神往。
与她分别之后,跟随神乐潜龙游走欧洲,合冰也终于到过了巴黎。走马观花,但也从那点点滴滴的民族天性中依稀感触到几许king的影子。
然而,对于神乐潜龙来说,拉着异性在许愿池边捧手闭目的投硬币,显然是天方夜谭――她给了合冰另一种浪漫。
众口相传的美丽塞纳河中,一夜扁舟,铺满法国梧桐--飘天文学--扬委婉的小提琴或者银笛,或许更能让那些路人但坐而观。可那样,大概便不是神乐潜龙了。
事实上,神乐潜龙的即兴演奏足够让听众们如痴如醉,除非他赶时间而没心思去凝神聆听那么一小会儿;倒是从未划过船的合冰的艰苦摸索成了一大笑点。
小船一圈一圈地自旋,合冰满头大汗,却又一丝不苟。伴随波浪亦或船自身的原因而晃荡,神乐潜龙莞尔,吉他音连带起伏,如鱼跃海之欢。
最终,夜幕降临,合冰好不容易搞对了方法,小船有模有样地朝来时的地点回返。
人散,曲未终。上岸时刻,神乐潜龙轻抚吉他弦,纵声大笑。
《神乐宫泛舟塞纳河》。
早报的头条标题让神乐潜龙大为满意,竟颇有兴致地与合冰商议在利马德河或者苏黎世湖上换点儿什么花样……
这些,是回忆,也算联想。
此刻的合冰已经用过晚餐,回到客房,站在神乐谦灵下午欣赏苏黎世湖的窗口位置,眼中,是灯火璀璨。
不久前的饭桌上,神乐潜龙观赏着合冰狼吞虎咽,时不时问点儿什么。可是,合冰只承认神乐谦灵说过什么,却不交代具体的内容。
“涉及到别人的**,你就成保密工作人员了。”神乐潜龙无声微笑,紫墨镜下的红唇沾着咖喱,“可是,我多少也算当事人吧?”
合冰继续埋头对付食物。
无可奈何下,神乐潜龙倒也不太在意:“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喂,你不怕辣吗?”
话锋转了,合冰也抬起头:“怕,怕的东西海了去了。”
这,也是回忆,近在咫尺的回忆。
神乐潜龙没有干扰合冰的安静,自各儿在客房的写字桌上龙飞凤舞着什么,那沙沙的笔划声很细,却有行云流水的味道。从某种角度看来,她也是安静的。
这份安静持续了挺久,直到快要十一点时,才被一通电话打破。
“潜龙,终于想和我联系了,还恨我吗?”
神乐千鹤的声音从壁挂屏幕上传来,以及一幅沙漠夜景。
“千鹤……”合冰闻声回首,却察觉现在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神乐潜龙已经端坐床头,似看向屏幕上方的摄像头:“没有千鹤姐庇护,我还能有今日?”
神乐千鹤坐在军用吉普车上,昏暗中有些倦容,雪白的衬衫颇为宽松,却隐约有些时候没洗过,而在她身旁,有个疑似睡袋的东西。
“大家都是亲人,如果彼此钩心斗角,神乐宫早在八咫族穿洋远遁时就烟消云散了。”神乐千鹤凝神看着,眼神中盛着仿佛爱怜却又不是爱怜的滋味,“带了紫墨镜,真有了与众不同的气质。潜龙,你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
“当年的摩托车而今锁在家中,十几年如一日的吉他却形影不离。”
“这就是我不如你的地方啊!”神乐千鹤呵呵一笑,“你总不愿意妥协,更有办法把别人的弯儿拐到自己的方向。”
“所以家族院的那些人不愿意相信。”
神乐潜龙始终保持着肃穆的神态。
“好啦,腹诽就够了,真说出来,老人家们会脑溢血的。”神乐千鹤大笑一声,旋即敛容而问,“潜龙,lancy或许不适合对付紧急事件,但你为什么允许谦灵待在你身边?”
“他胜任。”
神乐千鹤依旧忧心:“能力且不说,他的身份如果暴光,草?城那边绝对不会甘休的。”
“草?家嘛……”神乐潜龙嘴角微翘,“几百年了,也该低低头了。”
“你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神乐千鹤做无可奈何状,“听说你想修改万龟姐的计划?”
“这正是我联系你的目的。”神乐潜龙点头,“你拜托的,八神庵的谈判我们监视了。排除极低概率的空城计,我推断,经过半个世纪的信息隔绝,我们对中原的了解虽然稀缺,中原的那些人也不大确定外界的变化。以此为前提,我想做一些事情,可能有伤天和。”
“神乐代宫主不是太子监国,也不是王公摄政。前信而后疑的遥控不是我神乐千鹤所为。”神乐千鹤摇摇食指,“至于天和,大不了不得善终而已,神乐宫几百年来,谁怕过?”
“那么……”
神乐潜龙的话被突然插入的图象打断――神乐谦灵的焦急的脸遮盖了半个屏幕:“宫主,你所在的位置将在大约十分钟后遭遇沙暴,请立刻撤离!最近的补给地点是阿尔及利亚边境的因艾赞。”
一直静静聆听的合冰脱口而叫:“沙暴!”
“合冰果然也在,到摄像头这里来,让我瞧瞧。”神乐谦灵的预警没使神乐千鹤在乎,倒是合冰的声音让她有些高兴,“听说,你和潜龙游览直布罗陀海峡,散步古罗马水渠,泛舟塞纳河,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是。”
走到神乐潜龙身边,望着神乐千鹤的八卦,合冰有些尴尬――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却成了媒体的素材。
“……谢谢。”几秒沉默之后,神乐千鹤双手相拍,“好好照顾她。电话先挂了……”
“千鹤!”合冰还是有些担心,“沙暴……不要紧吧?”
“吉普车大概留不下了。”神乐千鹤淡淡而笑,从车后座拿出一张地图和一个手电筒,“好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