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女人听到袁妙的话很有一些失望的表情,看来她还真是打着自己心软就想占便宜没够了。
袁妙拉着上官承走,只是背了随身的一个小包,反正她和上官承的双肩包里没啥值钱的物事,就扔在床上好了。
倒是他们在的车厢离餐车车厢很近,不过是穿过两个车厢就到了,餐车里人声鼎沸,正是用餐的时候,袁妙瞅了瞅居然都坐满了。
这火车上的餐是出了名的贵,好吃不好吃在其次,价格却是能吓走一大拨人,看来现在国内有钱的人还是很多啊!
想倒回去,可袁妙想起那个邋里邋遢的女人就倒胃口,看到她,啥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虽说她现在能辟谷,可这个饱肚子和品尝美食是两个概念,她现在是什么地方的东西都想尝试尝试。
上官承看到那满屋子的人也跟着倒了胃口,小声嘀咕道:“这就是你要的接地气,这回好了,连吃饭都是麻烦事,要是坐飞机,咱们哪里能碰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也是烦了那女人,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跟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计较。
袁妙笑着说道:“这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啊,如果咱们不坐火车,哪里能知道世上还有那样的女人。不对不对,那都不能称之为女人了,我已经没有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了。这样的人,我觉得前世今生我也碰不到这样一个,这是唯一的一个了。”
上官承还要说什么,却是让袁妙拉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好了好了,我去问问餐车的列车员还有没有座位吧!”
“哪还用得着你去问,我去好了!”上官承说着就要上前。
袁妙拉住他:“得了,你那一张脸都刮得下冰碴子来,谁看到有座位都要变成没座位了。”
上官承还不服气,袁妙却是瞪了他一眼:“乖乖在这里等我啊!”
袁妙说完,就径直往餐车后面走,那里坐了一堆的列车员正嘻嘻哈哈地吃着饭呢。
上官承只见到袁妙笑着跟那些人嘀咕了几句,众人又都回头看了上官承一眼,却是马上腾出来座位来。
袁妙对着那些人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众人齐齐笑着摇头,她这才回转身来对着上官承招手,上官承只得走了过去。
袁妙看他走到近前,伸手将他拉到座位上坐下,冲着其中一个列车员点点头,那列车员就笑着转身去了后面。
上官承实在忍不住就凑到袁妙耳边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袁妙也小声回道:“你就别说了,看着就好。”
她跟上官承说完这句话,就转头跟那一群笑嘻嘻看着自己两人的列车员说起话来。
上官承这才听出,这一伙子列车员敢情都是C市的,难怪袁妙三两句话就将人给收拢了。
他们也没多等多久,不一会儿那一伙子列车员都散了,有几个往后面去了。
第一个从后面出来的是最先进去那个列车员,他手里端着一盘菜,身后跟着一串列车员,每人手里跟他一样端着菜。
上官承看着眼前的小餐桌没多会儿就被摆得满满的,几个人还笑吟吟地对着袁妙和上官承齐声说道:“新婚快乐!”
原来是这样,上官承转头看向正在对几个列车员道谢的袁妙,这家伙还真是会想办法。
“快吃啊,发什么楞呢,这可是他们车上最厉害的大厨做的,花了我好几百呢。”袁妙用手肘捅了捅上官承。
上官承对于钱财方面是没什么概念,只是他们这么一桌菜居然要好几百,果然是有些贵。
袁妙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前盘子里的鱼,还真是不赖呢,袁妙的嘴可是挑得很,要知道李爷爷的本事去古代当个御厨都是没问题,她真没想到在这么个火车上的餐车里能尝到这么好吃的菜。
上官承也觉得味道不错,他是那种人看着瘦,可吃起饭来却能顶旁人两三个人的量,所以这一桌子菜全都吃完了不算,就是饭都要了好几回。
吃完饭,两人慢慢往回走,袁妙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小感慨:“可惜只能在餐车上吃一顿,明天就到Q市了,要是明天晚上才到多好,这师傅手艺不错,还能再尝尝呢。”
上官承对于吃上面不是太讲究,不过美食谁不喜欢呢,只是像袁妙这样为了能多吃一顿就想这火车能多坐一会儿的,他简直是要瞠目结舌了。
半晌,他才蹦出来一句:“你倒是想着火车多坐一会儿,你给过那票钱了吗?”
袁妙听了也不禁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自家这冷冰冰如今还会跟自己逗趣儿了,真不容易啊!
这时有个人从两人身后“嗖”地一下窜了过去,因为车厢内道窄,两人听得后面的动静往旁边让了一让,可那人依然向着袁妙撞了过去。
上官承在这里哪里会容袁妙受半点冲撞,一伸手就将那贸然闯过来的人抓在了手上。
这个时候却是有些意思了,那人的手已经伸进了袁妙随身带着的小包里,上官承这么一拉扯,就将他的手和袁妙的小包拉到了大家的眼前。
上官承另外一只手也迅速将那人伸到袁妙小包里的手抓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眼里虽是惊慌,面上却还算镇定,对着上官承还有个笑脸:“对不住,对不住,这是不小心撞到这里的。”
“哦,一不小心就能将你的爪子撞到人家的包里去,这还真是不—小—心啊!”上官承冷冷道。
那人想把自己的手从袁妙的包里抽出来,却没想到那个包里好似有人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出去一般,任他如何挣扎,那手居然都抽不出来。
他还算是比较镇定,对着上官承说道:“你看明明是你们这包有问题,我这手怎么也抽不回来,好像里面有东西抓着我的手一样。”
袁妙自然知道为什么挣脱不出来,她这个时候也抓住那人的另外一只手说道:“这叫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说的。”
“走,我们将这毛贼送到乘警那里去。”袁妙冲着上官承一挥手。
这句话简直是要了这人的命,他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姑奶奶,您就饶了我一回吧,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您,您就稍微抬抬手吧!”
袁妙趁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钱的?”
“刚刚您在餐车那里那么豪爽,可不是有钱么!”那人现在也不藏私了,实话实说。
袁妙笑道:“阿承,赶紧把这猴精的贼送到乘警那里去吧!”
“哎哎哎,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要把我送到那里去啊?”那人开始大叫大嚷起来。
上官承不等他再多说一句,拉着他就往餐车走,刚刚她们在餐车吃饭的时候看到乘警坐在餐车里了。
将那毛贼交到乘警手里,两人才又往自己车厢走,上官承笑着说道:“吃顿饭居然变成露了财,妙啊,你以后要注意了,不能跟个暴发户一样了。”
袁妙笑道:“活人还能让那啥给憋死了,我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国家还有法律说是不能花钱?为了这样的人憋屈自己,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上官承扶额:“真是服了你了,我的意思只是少些麻烦,咱们还要去那啥呢。”
袁妙想了想,方才点头:“好吧,我听你的,以后会注意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了自己的铺位,因为时间还早,上官承也没有回自己的中铺去睡,而是跟着袁妙坐在她的下铺。
袁妙却突然站了起来,她的手刚刚摸到自己的铺位上有些湿,将放在铺位上的袋子挪开,居然发现了一大块湿,好像画了个地图一样。
画了地图,袁妙放到鼻子下面一闻,一股子尿骚味传进了鼻子里。
她一转头,对面那母子三个都躺到床上去了,那女人合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小的静静地坐在一边,大的那个则在女人的脚头玩着什么,好像根本没看到袁妙这边的情况,
袁妙再一低头,看到自己扔在床上的那个袋子也让人打开了,里面让人翻了个乱七八糟。
她心里的火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直接冲到对面问道:“是不是你翻了我的袋子?是不是你家孩子尿了我一床?”
那女人呼啦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袁妙也喊道:“胡说八道!这里谁看到是我做的了?”
她的话音刚落,上铺的那个小姑娘探头说道:“我看到了,是你让你家孩子去那个姐姐床上的,让他翻了姐姐的袋子,还嫌弃姐姐袋子里没什么东西,后来要不是你孩子尿了一床,你还会让你家孩子在姐姐床上玩呢。”
那女人气得够呛,对着上铺骂道:“你是耗子啊,要你多管闲事啊?”
那小姑娘倒是一点都不畏怯,指着那女人说道:“你做得出来,人家还说不得啊!”
那女人毫不示弱,对着小姑娘什么难听骂什么,小姑娘到底是年纪小,没两句就让那女人给骂得哇哇哭了起来。
袁妙看到那女人的丑恶嘴脸真的是恨不得伸手将她那张臭嘴撕了,一把将她正指着上铺小姑娘的手给拉了下来:“你才不要脸呢,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我真是阳世上才看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奇葩,指使这么小的孩子偷东西,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这孩子的妈妈,哪有一个当妈的让孩子去当贼,是不是你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就是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真的去抓他坐牢?你就不记得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了,你真的是枉称为人!”
那女人让袁妙这一通话说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待她还要说什么,上官承一双厉眼狠狠地盯着她,让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虽是她不敢说什么,却是退回到床边伸手将两个孩子掐得哇哇大哭,一时间车厢里简直是吵得人脑仁疼。
袁妙干脆找了列车员来,将这女人的所作所为说了,列车员也没辙,给上官承和袁妙两个重新换了床上的东西。
本来要将那女人换到别的车厢去,那女人死活不肯,她就是要在这里。
列车员也很生气,直接对她说道:“你一张大人的票只能带一个孩子,那么另外一个孩子就补张半票吧!”
一听要掏钱补票,女人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又开始跟列车员说起好话来。
列车员直接说道:“两条路,去别的车厢,我看着给你安排个下铺,要不就留在这里补票,你看要哪个?”
那女人只得选择了后面那条路,可心底还是不服气,稍微离开了上官承的视线范围就在那叫嚣着什么袁妙是没钱充大款,那破兜子里连一个钢镚都没有什么之类的话。
袁妙都要让她气笑了,我没有钱让你偷还成了我的罪过了,真是让她打败了!
只是上铺的小姑娘让那泼妇骂得一直在哭,袁妙赶忙又掏了几个水果给那小姑娘。
小姑娘在上铺泪眼花花的,还是非常客气地摇头说不要。
袁妙这个时候干脆对上官承说道:“你去上铺睡,让小妹妹到下铺来。”
小姑娘头摇得更凶了:“姐姐没事,我在上面就好,只是刚刚那个人做得太过分了,我其实说了她的,可她根本不听我的。”
这小姑娘人还真是不错,看来家里的家教也好,袁妙很是喜欢她,硬是将那几个水果塞给了她:“这也不值几个钱,算是姐姐的谢礼,你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姐姐了。”
“那……那好吧!”小姑娘腼腆地收下了。
虽是被那个女人折腾得有些倒胃口,可那女人总算是没在自己车厢了,那两个不知道去哪里吸烟的男人也终于敢回来了,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都是说那女人的议论声。
袁妙和上官承也只当是听不到,两人都躺下睡觉了。
经过一个晚上嘁哩喀喳,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袁妙就醒来了,到底不是在家里,她也睡不踏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