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下聘(1 / 1)

洛水的所见所闻皆是出自梦魇,她以为自己进了将军府实则在院子里独自乱转徘徊。外人皆看的清楚只有她一人独在梦中。

彧凌的神志不清让昭瑜暂时松了口气。他一直说自己兄长之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像是中了邪一样被灌输了某种记忆。一旦昭瑜问出他不知道的事便会发疯。

此时稳住他,便等救援来了。

昭瑜这才将他扰乱,耳边听得一声响哨,那彧凌便又精神奕奕起来,目光凶狠一丝不着他平日的活泼脾性。

找茬的消停了数十日,这次又来找事。看这情况,可见是下了大血本了。

昭瑜在王府布了蛊墙,人进来行凶是不可能的,就连一只虫子飞进来也会被毒蛊吃掉。除非一开始彧凌就中招了,只有那样,彧凌在王府活动才不会被蛊攻击。

思及此处,昭瑜阖眸凝神,对于毒,她的本命蛊可是最为敏感。这一凝神便发现其中关键。

彧凌身上确实被种了蛊,并且怪异非常。昭瑜只是跟着老门主学了点汉人养蛊的皮毛,并不是正统传承的苗门蛊术,此时只能赖着老门主赠予的本命蛊来测得危机。

彧凌的情况昭瑜是绞尽脑汁也没有应对之法。正想着,彧凌突然狂叫了一声,“杀人凶手,凶手!”

那人叫嚣着,手中捏了个指决便冲了过来。昭瑜被绑着无法动弹,放眼望去,洛水在魇中被折磨的痛苦异常,根本无力支援。

眼看着彧凌近在咫尺之遥,昭瑜心慌意乱,要怎么办?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丝毫想法可言。

就在此时,昭瑜心念一动,空气中瞬间喷出一丝清爽的水雾。

昭瑜讶异自己的所为,本命蛊竟然喷出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直直向彧凌印堂而去。

昭瑜被自己的所为吓得魂不守舍,老门主说自己的本命蛊霸道,这要是把彧凌弄死了,自己可成罪人了。成罪人也就算了,将来可嫁给谁呀?彧凌可是她自己相中的夫婿。万分焦灼中只见那一点透明在彧凌印堂上慢慢结印,然后消失不见。

昭瑜吓得半死,一个劲叫着彧凌的名字,“乖乖,你可不能死啊!死了让我嫁谁去啊!”

昭瑜一直心急如焚,并未察觉到周遭变化,只见彧凌本来僵硬的身子突然像错乱了线的人偶,不协调地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虽然依旧在靠近昭瑜,却开始浑身颤抖,这也是昭瑜以为他要死了的表现。

就在他抖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只见他的腹部高高隆起,然后仿佛有个东西在他的肚子里扭来扭去,一直在往上爬一般。那突起在皮肉中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怕到胃,爬到食管,再往上爬。那感觉如奔豚一般,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窒息了。

彧凌痛苦的脸涨的青紫了,目眦充血,昭瑜吓得呜呜哭了起来,“你这挨千刀的,你死了我可嫁谁去呀!”

昭瑜不停的哭,眼看攀爬在彧凌食管里的一个东西如掐住他脖子一般,只见他脖子被撑得那么大,眼睛都憋出血来,只听“哇”一声,彧凌从嘴里吐出一团缠搅在一起的白虫子,个头还不小,那一帮子围着一只极为丑陋的头上顶着一双红眼睛的细如牛毛的白虫子,那一帮虫子在脱离彧凌之后便开始被那红眼睛的吃掉,速度极快。

昭瑜本来在哭,看到这一幕,吓得快尿了。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霸道,将人体本身的寄生虫吸附在自己身上脱离宿主。同时也庆幸彧凌没死,她的相公可是保住了。

知道彧凌没事,她便哭了起来,这哭可不是难过,那是纯纯的委屈,怕怕。

这就是女人,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时候汉子的厉害,一旦男士到位,软的跟一滩水似的,一碰掉一地。

彧凌喘着粗气扶着柱子怎么会没看见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只是当下他精疲力尽,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吞噬了所有通体白的虫子昂起它红眼睛的头挑衅一般在地上来回转悠。

“呜呜……”昭瑜哭的更凶了,“怕,这是什么东西啊?”

“闭嘴。”彧凌用尽全力才吼出这一句。

昭瑜对此很受用,话一出便闭了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彧凌道,“哦。”

“解决掉啊!”彧凌一瞬间觉得昭瑜的脑子应该是被屎糊了,整个人都傻了。

昭瑜听到点点头,立马发现自己脑子出了纰漏。什么情况,要他指挥自己,他明明是要戴罪立功的主,一下横了起来,“蠢货!解开绳子。”

彧凌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去为她解绳子。也就是解绳子蹲下的空挡,那红眼睛的虫子便飞了起来向彧凌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昭瑜挣脱绳子的一只手极速伸出,一把将那不足半寸细如牛毛的虫子攥进手里。

那虫子挣扎一番,瞬间变得通体乌黑,昭瑜暗叫一声“不好”,手极速展开,可还是晚了一步,那毒蛊直接在昭瑜手上爆蛊。

昭瑜的手瞬间变成紫黑色失去了知觉。

“喂!”彧凌在看见毒蛊变色之后也是叫了一声,还是迟了一步。

昭瑜中招,彧凌立马伸手将她的手腕掐住,不让血液回流到心脏。同时对昭瑜道,“别怕,我怀里有一瓶可解百毒的药粉,快掏出来。”

昭瑜照做,这是头一回她离他这么近,还能摸的。手一伸进他怀里,昭瑜的脸蹭的一下便红了,他的怀里暖暖的,隔着中衣也能感觉到他的肉软软的。昭瑜红着个脸一寸一寸摸着人家的肉肉。直到彧凌咳了一声。

原来,昭瑜不知不觉已摸到胸上,彧凌本来被摸就有些不适应,这下脸一红,咳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往下。”

昭瑜这才恋恋不舍地往下摸到他说的那个瓶子,一副不爽的表情取出来,直接塞进自己怀里,耷拉下小红脸儿道,“便宜要占到几时?”

彧凌脸红到了耳根子往后,这是怎么说的?明明是她轻薄了自己,摸了个爽快。怎么反倒成了自己占便宜了?立马放开攥着她掐着的双手。

只见那紫黑色的毒慢慢慢慢便没了,这才反应过来,昭瑜也是炼蛊的高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竟不知你的蛊那么厉害。”

“我身上的本命蛊虽然没有碧血天蚕蛊那么厉害,但也是有名头的,虽然我还不怎么会使用,可不代表我的蛊不厉害。”昭瑜奶凶奶凶地道,一副看不上彧凌的样子。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了。

彧凌只能憨笑,回头就看见在院里乱舞的洛水,便问昭瑜,“洛姐怎么了?”

“好意思说!”昭瑜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吃喝不小心中了蛊,怎么会惹那么多乱子。”

“什么?”彧凌愣了一下,他的记忆可是方才他睡醒见昭瑜被绑在柱子上,什么蛊,什么乱子,他通通不知道。

正发愣,昭瑜将方才装进怀里的瓶子拿出来,照着彧凌平时撒药粉的样子帅帅的撒到洛水脸上。

洛水噗通一声便跌在地上,仿佛睡着了。

彧凌心疼地叫道,“败家子!”

骂着,便哭唧唧地跑到洛水跟前看着自己一整瓶的百毒散被撒出去,就像白花花的银两掉了一地,捡都捡不回来。

“怎么?”昭瑜不明所以,便被彧凌一个拳头打在头上,“虎啊!老子这一点药粉能解一头牛的毒,你这白洒了老子多少?这要是拿出去卖钱,能把晋阳最好的宅子买下来。”

说话间,一句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呦,你要买本王的宅子?”

“不敢。”彧凌双膝跪地,依旧有些不服气,“不过是心疼自己的药罢了。”

“这院里真空荡。”成墨云一身紫金蟒袍,负手四下望了一圈,满院子都有莨夏在时的影子。好在这样思念的日子不会太久。

听成墨云这么说,昭瑜双膝跪倒,“殿下,昨日之事切莫怪罪。彧凌只是不甚中蛊,并无谋害之意。”

成墨云面上未起波澜,更没有丝毫的情绪可言,声如寒冰初冻,“有没有谋害之意不是本王断言。你们是她的部下,生杀予夺自然也是她说了算的。”

昭瑜对晋王的话毫无防备,闻之无不松了口气,同时也叹,这事若让门主知道,彧凌或许会尝一尝碧血天蚕蛊。他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啊?

昭瑜想这个的时候,彧凌特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昭瑜当即面红耳赤,若不是晋王还在,她倒要问问那厮为何要在那么重要的时候看自己。

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间,昭瑜忙谢恩。二人这才起身。

成墨云脚步一转,见洛水醒了,便问,“可有伤到?”

洛水当即单膝跪地,“谢殿下关心,并未受伤。”

“既如此,你与本王一道去梁将军府。今日你便留在那里伺候。”成墨云道。

“是。”莨夏应过,起身。

昭瑜便耐不住了,“殿下,我们呢?”

晋王似没有听到昭瑜的话,抬步走了。

昭瑜委屈地抬头,正好锦灏走过来,拍了拍彧凌的肩膀道,“你们留在府里。主子有别的安排。”

什么安排?就是怕他们惹事罢了。在王府好歹能兜着,出去去了别的府里,莨夏尚且被人盯着,护他们周全更要使尽浑身解数。成墨云心疼莨夏,自然不会将这俩发挥极不稳定的事包抛给她。

洛水跟着他们一走。彧凌便缠着昭瑜问起她今日是何时?

昭瑜这才与他讲。他不正常已有几日了。一开始他只是四处扔点药粉什么的,不与人说话,后来便一个人蹲在墙角画圈圈,再后来便追着昭瑜和洛水要报仇。谁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反正他是要报仇。再后来便是昨天晚上,他突然觉醒了一般,说莨夏是他的仇人,要为兄报仇。洛水觉得纳闷,因为从相识他们便在一起,虽然彧凌不曾提过他的过往,但兄弟是没有的。更何况这样的表现也太反常了点。

到了后半夜,彧凌似乎脑子也觉醒了,他看了看天便冷笑起来。不出半刻,突然飞奔出去。洛水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不多时二人归来,洛水不小心踩到了彧凌前些日子撒在墙角的药粉便被魇住了。彧凌本来是被洛水绑回来的,不知怎么挣脱了绳子,直接用那绳子将昭瑜给绑了起来,还扬言要杀她报仇。

昭瑜讲完,彧凌沉思片刻,“我并没有单独在外吃饭,怎么只有我中蛊了。”

“或许在你没遇见门主前便中蛊了,是你不知道而已。”昭瑜倒了杯茶喝,“你若是在与我一起的时候被种了蛊,那我一定会知晓。”

彧凌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问起来自己怎么将蛊虫吐出来的。

昭瑜怎么知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本命蛊是怎么了,怎么会透过蛊盅在彧凌印堂上点一点的。想到这里便想起还未喂她的灵蝶,便将翠绿色的蛊盅打开,一只很小的蝴蝶便飞了出来。

这只与云老怪打败卿老太太的那只蛊虫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只,同体雪白的蝶尾上有一点红。

昭瑜将它放出来,割破指尖,那灵蝶便吸食起她的血来,而更神奇的是,那血是黑紫色。与方才昭瑜中的毒颜色一般无二。

彧凌看着这玩意儿神奇的紧,便问,“有没有一种蛊能让人对另一个人思之如狂?”

“不知道。”昭瑜见血色正常之后,便将手指上的伤口按住。灵蝶便自己飞回了蛊盅,她便笑道,“我要是有那种蛊,便给你种一个。”

“好啊!”彧凌笑的欢愉,昭瑜却一愣,这是怎么了?转性儿了?原先见着自己可是够冷漠了的。

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没事吧?”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一本养蛊的残书来看。

彧凌哈巴狗似的跑出去过一会儿也拿了一本书来,坐在她旁边看起来。

话分两头。

成墨云离开之后,直接带洛水走了马厩。那里已准备了半院子的聘礼。成墨云几乎在搬家。

洛水看的目瞪口呆。遇见这样的夫君,真不知是哪辈子修得的好福气。

光这样还不够,成墨云不知何时请了个媒婆已经侯在那里。看举止仪态,也是读书识字的人,胸中断不会没有点墨。

洛水看着欢喜。有媒婆牵线搭桥,还怕事情不成吗?

最后,锦灏清点了东西和人马便往梁将军府走去。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走在路上,占了半条街之多,这是洛水见过的最盛大的下聘仪式。一个下聘就这么大阵仗,真不知到时候小姐过门会是怎样一番惊天动地。

洛水与媒婆坐在晋王马车后面的一辆小马车里。一上车那媒婆就说,“姑娘生的好面相,女生男相,有福气的很呢。”

洛水点点头,“谢谢恭维。”

“怎么是恭维呢?”那媒婆笑道,“听说你是那未来王妃的陪嫁丫鬟,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这样,我与你保个媒,定是这城中显贵家的,如何?”

“不必。”洛水伸手制止她继续胡说,心想,这媒婆真不是看文化能区别出高低的。这人看起来胸中有墨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说媒上,真是令人头痛。略做思忖,洛水道,“别说什么显贵家的,再过几年,我便是那显贵,何苦自相作践。”

这一句说的媒婆笑笑,“你这样的女子少见,不过说句实话。你这样不行的。”

“行与不行也不是您说了算吧?”洛水少与人争锋相对,向来都是能动手的绝不多说一个字。

这下遇见个话痨,她只得撩起车帘吹吹风。

这一吹风就见外面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议论声自然不在话下。她支起耳朵听着,入耳便是:

“这是要给梁家下聘吗?梁家女可真有福气。”

“可不是。就是可怜了商家。自从那家没落,晋王可是一眼都不看了。去年那商家女还风头盛,见天儿去王府。现在得偿所愿了,从侧门抬进府里,怕已经做了侍妾了。”

“那是她愿意。还有还有,前些日子不是有个姑娘上赶着来找晋王么?那不是照样带进府里没信儿了?怕不是做了通房丫鬟了吧?”

“那可没准,到时候全得梁家小姐管着。何苦来哉呀。”

“你们懂什么?晋王若与梁家联姻,那晋王便有争权的筹码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觉得晋王这么做无可厚非。”

“呸!无可厚非也不能薄情寡幸吧?”

“帝王之家何来真情?”

“哎,说到底,那两个姑娘是可怜了。爹生父母养的,谁愿意自己女儿受那样的屈辱?”

“你不想吗?哼,那是你的女儿高攀不起,送都送不进高门之中。丫鬟尚且不配,在这里说这些,害臊。”

“来了,来了,快看,都数了38车了,后面还有,这聘礼下的也未免太重了吧?”

“快看,后面那个是什么?”

“呀!那不是紫檀吗?那么大一块,真是大手笔啊!”

“这一块做什么都好,通体一块挖个梓宫都不成问题。梁家女真是好命啊!”

……

街上议论什么的都有,洛水听得又气又好笑。梁家女还真不如被调教过的商家女知礼仪识大体。漫说晋王赏心自家小姐。就是不赏心,也轮不到梁永莹头上。

队伍浩浩荡荡,走到将军府已是午时初刻了。一下车,就见将军府门口站满了人,一耄耋老妇精神奕奕地站在最前面,跟在老妇身旁的,一边是梁夏,一边是梁将军夫妇。见晋王下车,当即下跪,“拜见晋王殿下。”

成墨云上前扶起老太太,对众人道了句,“免礼。”便与老太太往院里走去。

洛水与媒婆走在锦灏身后,进院子,招呼放聘礼的是梁永康。洛水仔细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竟比之前见顺眼了不少。

正堂坐定。毫无意外,晋王坐在上首,老太太坐在他右手边的主位上。梁世显坐在下首,梁夫人在内的儿女一干人等站在梁世显身后。缺茶少水的,梁夫人亲自伺候。而伺候的丫鬟婆子通通在外院不得入内。

在梁世显西面坐着媒婆,因之前商议婚期见过面,这回来多少没那么拘束了。

然梁将军,那是定远侯的位份。而那正位上祖宗,那可是正经八百成帝与皇后嫡出的唯一的儿子。这样的架势,顾媒婆今生促成这一桩婚姻便不枉此生了。

成墨云坐定也不寒暄,对顾媒婆使了个眼色,那顾媒婆便笑着走了出来,“见过晋王殿下,见过梁老太君,梁将军。”

“好说好说。”梁老太君笑道。

成墨云一抬下颚,那媒婆继续道,“今日王府送来茶礼。”

不过走个形式,成墨云与梁将军对视,两将军恭维地笑道,“受茶。”

本来以为反锁的事物不过了了几语,之后便是寒暄面对晋王只有老太太能说几句,旁人都只有如坐针毡的感慨。

不多时,成墨云道,“各自忙去吧,我与老太君说几句话。”

众人如蒙大赦般退了,莨夏和洛水还站在原地。

成墨云对老太太一笑。这样的暗示老太太一点就通,从后门便出去了。

屋里留下这三人,洛水才退出门去将房门带上。

“你果真要娶?”莨夏站在原地蹙眉问他。

成墨云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笑道,“聘礼都下了,还能有假?”

“可我……”莨夏有些难以启齿。关于那个洞的事,她决定不对任何人提起,只当一场梦,说散就散。微微勾唇,蹙起眉心,小鼻子一红,道,“你这是怎了?看着格外憔悴。”

“无妨。”成墨云笑道,“彧凌中了蛊,今日一早才拔除。”

莨夏闻言,绕着圈看了一遭,问道,“没受伤吧?”

说话间贼兮兮的小手便攀上他的腰。

“无赖。”成墨云笑意盈盈。他此时突然在想,此生的笑似乎都给了莨夏,还真是幸事。

莨夏被他一说,更张狂起来,照着他的胸膛便抓了一把,“你这没心没肺的。要这劳什子何用?”

成墨云顺势将莨夏抱在怀里,“是无用的紧,那你便收去可好?”

“哼……”莨夏傲娇地一撇嘴,突然抬起头来,问成墨云,“彧凌怎么会中蛊?”

“不知。许是从苏城带来的。”成墨云轻描淡写。谁会知道他为彧凌的事早已几日没合眼了。

“不对。”莨夏摇摇头,这蛊来的有些太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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