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等等,公开场合下?”我忙问,“群妖?别跟我说,处置太阴前还要游街……”
浓墨瞥了一眼他的杯子,“续杯。”使唤我使唤地理所当然,他还继续下他的棋。
我不情不愿地帮浓墨倒满了茶,又很热情地帮斑点换了牛奶,然后偷偷观察浓墨的反应,郁闷,一点反应也没有!哇,成熟了嘛。
“说吧,等着呢。”我说。
“名义上,还是要过的。”浓墨说。
“众目睽睽之下?”我心里泛起了小嘀咕,土地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送来有用的信息,我还不了解如何用它,就这么贸然前去,还是在那么多妖面前做小动作,恐怕我一摇尾巴,就暴露了吧。
斑点答道:“很大几率,璇,这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在高台上看着,至于如何将太阴除去,那是我们的事。你只等处决了太阴后,排除干扰继续修炼即可回到天界。”
这叫人如何放心,太阴是神仙,即使犯了错,也不该由妖界处理,我们没权利那么做,杀死她,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不傻,我懂⊕◇,。
太阴抓不到是个棘手的问题,抓到了也是个棘手的问题,这居然是我们面临的最大考验,可笑,可笑的赌局,可悲的三界,他们能得到什么?真的是拿我们当幌子在私下里斗法吗?我希望没这么肮脏。
“阿璇,你在想什么?”在我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浓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跟前了。
我有种在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眼神无处放,最终停在棋盘上,“呃,浓墨,弑神,有罪吗?”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浓墨不打算放过我。
“太阴说下地狱也要拉着你,浓墨,我深知这不是大话。”我从棋盘上移开视线,抢过浓墨手里的杯子,看着他说:“浓墨,天界为何不管,她哥哥也从来不冒头,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孤立无缘的。天界想证明什么我不知道,但借刀杀人这梗,我小学就学过。”
“你想多了。”浓墨端走茶杯,“阿璇。”他念咒收起了斩妖链,交给我,“你只要知道,除掉阻碍,就能回去。”
“要回去也要一起回!”我求着斑点,“斑点,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浓墨接下来要怎么做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亲自上阵?”
我相信斑点,斑点不会骗我,“璇,你别想得这么悲观,事在人为。”
“可你没说明白,斑点,我需要你明确告诉我,这件事只有结果,没有后果!我需要得到保证!斑点,你知道我对你的信任的。”
“阿璇,不要无理取闹。”浓墨抓住我的胳膊,“阿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我回老家一趟,领悟到更要珍惜身边的人,我这么想有错吗?”我将原因转移了。
浓墨微微皱眉,“阿璇,太阴抓到了,你却还这么焦虑,不正常。”他在怀疑我。
怎么办?我今晚问的问题太暴露了,也怪我太性急,也不想想浓墨是什么脑子,我哪能跟他斗智斗勇,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卖苦卖多了,也就不觉得难为情了,“浓墨,不瞒你说,我心里担心地要命,我害怕抓到太阴后还会出问题,只要太阴还存在于人间,我就怕的要死,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朋友了!是任何!突然一下子,这么简单就抓到了她,我能不胡思乱想吗?”
太感性的人,我还是感谢眼泪的,每次这样,浓墨就会放过我了,“是我错了,阿璇,阿璇,你看看我,看看查承彦,我们都在这里呢,你怕什么?”
斑点也安慰我道:“璇,你这是苦日子过惯了,不适应安生日子了。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明天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别总是想这一件事。”
“这又怎么了?”阿蓝速度窜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先知大叔,她成功挤走浓墨,自己帮我擦眼泪,“王,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说完,她下意识地瞪着浓墨,看来,她是觉得浓墨欺负我了。
“没事,改革开放,我矫情呢。”我哭着哭着就笑了,还被先知大叔看见了,多丢人啊。
先知大叔答应帮我保密就肯定不会泄露半个字,他是以大局为重的人,为了那么多生灵,他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阿蓝,带阿璇出去走走,她心情不好,不适合待在室内。”喂,这是什么话?!
“阿蓝,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晕他!”刚才还一副心疼我的样子,现在居然要屏蔽我!这怎么能忍啊!我,我眼泪还没干呢!嘶……难道他看出我是演戏了?不能啊!我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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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你刚才为什么哭啊?”阿蓝依然为我打抱不平,“萧浓墨当真彦首的面欺负你?”
“那倒不是,他明明是刚刚当着大家的面欺负我来着,还让我大晚上的出来溜自己,简直可恶!那可是我的寝宫!要不干脆我把尾巴接到浓墨身上得了!让他和斑点相亲相爱吧!”我逮着一颗蛇树,猛地攀了上去,舌头哗啦啦打着树上的叶子,“今晚看我不……啊啊啊啊!”
“王。”阿蓝也跟着上了树,她犹豫着说道:“萧浓墨这是宣兵夺主,还想避讳你,这怎么行?王……”
我一听她有号计谋,“快说来听听!”我急不可耐。
“我们何不去听墙角?”阿蓝言简意赅。
对啊!好主意!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他凭什么隔离我!
“阿蓝,还好你这脑子好使!”我夸赞着她,“走吧,我们悄悄回去!”
万一他们说的就是很危险的解决太阴的办法,那我岂不是要糟心死!
“王,就这么办!”阿蓝有些小兴奋,推着我走到树杈处,“来,王,从这儿下去。”
“等等!”我想到了什么。
阿蓝看着我,有些紧张,“王,你……怎么了?不回去吗?”
我盯着阿蓝的脸,思绪已经神游到了别的地方,“王,王你,你这样……看着阿蓝……”
“啊?什么?”我回过神来,只见阿蓝的脸微微发红,蛇树上的夜光灯居然能照出这效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刚刚说什么了?”我问,“哎哟,阿蓝,你这提议是好提议,但是被浓墨发现了,我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不划算的。”
我哪是想到了这个,我只是想起了先知大叔所对我表达出来的道义,他们商量的结果,若是对于我计划的实施有阻碍,先知大叔一定会告诉我的,哪还需要我听墙角啊?
阿蓝无语地看着我,她肯定觉得我转变太快了,浪费她的好点子了,好一会儿我们都只在树上看星星,突然,她开口打破了僵局。
“王,太阴作的恶,杀她一万次都不够,妖界肯定都想插一脚。”阿蓝说。
我将脚扣在树枝上,整个身体倒扣了下去,“我也在担心这个。”我说。
阿蓝紧接着也如此做了,“王,你担心什么?人人得而诛之,好事啊!”
“阿蓝,唉。”我说:“要是可以,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让大家来泄恨。”
但那不是解决办法,太阴的目的很简单,拖更多人下水,不论是生是死,她都不会让自己孤单。
“为何不可,王?你别忘了,我们蛇宫还有钱学宁,钱学宁才是太阴真正紧张的,这里是两个,要如何处理呢?”阿蓝倒是提醒了我,钱学宁不简单,林晓白也不简单,现在她们都在蛇宫,我们如何取舍?杀一个已经苦恼连连了,还要两个一起?
“阿蓝,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做?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要怎么办?”我反过来问她。
“我也不知道,王,不过或许我会做些简单的事。”阿蓝说。
“哦?什么?”我好奇道。
“见见钱学宁,也许有收获。”
“我不知道她被关在哪儿。”除了浓墨。
“王,可以排除的,萧浓墨太霸道,他太独断了,连彦首也不让知道,决策难免出错。”阿蓝说:“你若是为了萧浓墨好,真该会会钱学宁。”
阿蓝说的没错,浓墨这点确实独断专权了,可浓墨会决策错误吗?我想,不会。
我无比相信浓墨的判断和他的计策,所以我不认同阿蓝说的部分。
但我自己从另一方面看,我需要自行见钱学宁一面。
首先,浓墨见她最多,肯定已经透彻知道怎么做了,我还蒙在鼓里,我对浓墨要做的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他危不危险,他会不会做傻事,他肯不肯事前告诉我。
再者,我并不确定钱学宁和太阴的关系。假使我对着一个假太阴做出同归于尽的动作,我走了没事,太阴还活着我就是死不瞑目。综上,我要去找她们被关的地方。
“好了,阿蓝。”我翻身下了树,“你这想法别让浓墨知晓了,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今晚的事就别再提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信浓墨。”
对不起,我要单独行动,阿蓝若知我的打算,一定会阻止我,那样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