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惊醒的宋佳慧,在柔软的床上坐直了身子,她伸手拭去额上的汗水,剧烈的喘息着。Www..Com
强烈的罪恶感自心底浮起,佳慧在黑暗之中喘息着。
突然─
“醒了?”低沈的嗓音自角落传来,佳慧吓得僵直了身躯。
没有回头,她就能听见沉稳的呼吸从角落的书桌旁传来。那儿是阴暗的,从黑暗处用一双墨眸沉默的瞅着她。他的存在,让房内的空气几乎都凝滞了。
他站起身来,优雅的脚步像是野生的动物,有着内敛的力量,以及埋藏得很深的野蛮。
他的步伐沉稳,带着令人臣服的威胁,前来领取属于他的奴隶。
“我美丽的女奴,还记得我吗?”醇厚的男姓嗓音低沉的回荡在她耳边,气息吹拂着她的发。
佳慧全身战栗,抖得无法站起身来。她只感觉到一双铁条似的手臂环抱住她的腰,将她从地上缓慢拉起,直到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熨烫着她涔涔滑下的冷汗。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因为再次见到布莱克而不知所措。
这会是梦境吗?她一直以为要再见到他,除非是在深沉的梦境里。但是那气味如此真实,那双手臂如此强硬,她的心慌乱,而慌乱的情绪下竟有着些许类似期待的情绪。
她不明白,应该纯然的恐惧,怎会渗入期待?难道她也在期待着能够再次见到他?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布莱克狂妄的说道,将怀中的女子转了个圈,墨眸饥渴的吞噬着她的身影。他几乎要忘记她有多么的美丽。“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会放过。纵然你回到中国,我还是能够排除众多阻碍甫来,虽然一切迟了些日子,但是你终究还是必须回到我身边。”他的手缓缓勾起她的下颚,男姓的手指摩挲柔软似花瓣的唇,瞇起的墨眸里有激烈燃烧的欲望。
两个月前他在日本受伤,在知道佳慧被日本警方带回中国時,他几乎失去理智的要前来中国。罔顾身上严重的伤势,他与艾里克斯不停争执着,两人甚至大打出手。艾里克斯的硬拳头把他的理智打回脑袋里,终于看清要到中国必须从长计议。
他曾经企图忘记她,用酒精麻醉自己,成为更加冷酷的罪犯。部属们送上一个又一个绝世的美女,他却无法动心。心里已经被那个沉默却美丽的女奴给占据,他没有办法碰别的女人,只觉得厌烦。
两个月来他的思念、他的牵挂,直到前不久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才能够甫来中国并举办此次的派对,他要夺回属于他的女奴。他不停说服自己,两个月来的处心积虑是因为他要属于他的奴隶再度回来。
他买下了她,拥有她的身子以及她的心甘情愿。而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会放过。
空旷的房里突然,电视台里播放着新闻,面貌姣好的主播用悦耳的声音冷漠的诉说着旁人的生死。
“轰动全中国商界的雷氏企业倒闭案,在今天有了悲剧姓的发展。在企业经营权被瓜分,且被调查出亏空各股东数十亿资金后,这几年来管理企业的雷氏企业少东雷厉风,始终不愿意面对媒体与投资大众。”
画面离开摄影棚,转向雷家大门前。无数的记者与警察在灯火通明的大门前,紧张的翘首探望着。一位女记者站在镜头前,继续忠实的述说着。
“雷氏企业的少东,在案件爆发后迟迟没有现身。而今天傍晚時,邻居听见雷家大宅里响起枪声与哭声,警方据报后赶到,竟发现屋内血迹斑斑,横躺着数具尸体。初步调查,是雷厉风在受不了庞大的精神压力下,先开枪射杀父母,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
佳慧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像是被一张网笼罩逐渐收紧般,她的手抚着胸口,感觉肌肤下剧烈的心跳。
庞大的企业怎么会在短短的時间内倒闭?那倒闭的速度就像是被恶魔诅咒了般,无力回天,只能一步步的往死亡深渊走去。
恶魔的诅咒…
“那是你在幕后指使的?”她颤抖的问,想起先前所看见的新闻。以他的权势,要整垮雷氏企业,其实是轻而易举的。
布莱克挑起浓眉,嘴角有一抹冷酷的微笑。“不要以为我是为你报仇,我只是很不喜欢有人胆敢伤害我的东西,所以亲自下手整治了那家伙一下。”他的手轻抚过佳慧的脸庞,笑容冷酷,动作却无比轻柔。“我亲手毁掉他的一切,然后到他面前告诉他一切缘由。或许是打击太大了些,在我离开后,他就选择举枪自尽。”
佳慧恐惧的想推开他,无奈用尽力气还是无法撼动他分毫。他的双臂牢牢的圈住她,将她限制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只能无选择的承受他灼人的视线,呼吸着他的气息。
这两个月的岁月就像是不曾存在般,她彷佛不曾真正逃离过,仍旧被困在他的怀抱里。
“恶魔。”她指控着,不敢相信竟会有人如此残忍。就算是雷厉风曾经伤害过她,但是罪不至死,而她也不曾奢想过要报仇。
只是,她的所有者并不这么想。
布莱克嘴角仍旧勾着微笑,双手落在她纤细的颈项,缓慢的圈紧,直视进她乌黑而忧郁的眸子里。“我是恶魔,而你则是我的奴隶。记得吗?我曾经警告过你,我对你的逃亡行动非常的不悦。两你这次一逃就是两个月,我该怎么处置你?”他低下头,享受着她柔细肌肤的触感。
她挣扎着,感觉强而有力的手紧圈住脖子,截断空气的供给。她没有从他的眼里看见杀意,却也没有看到任何怜悯。昏眩间她睁着朦胧的眼,知道布莱克执意要惩罚她。
缺氧让她昏眩,奋力的扳着他的双手,却仍旧感觉那双手持续用力。她挣扎着,微微张开温润的肩,妄想着要得到更多的空气。她本能的想要活下去,而内心深处却悲观的想要放弃抵抗。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代表着更多的风浪,而两个月来她的心已经疲倦,再也不想背负什么。
见他没有松手的打算,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却在同一時刻,炽热的唇封住她的,给予她珍贵的空气,环绕颈项的手松开了,滑进她的发中,让她能够迎接他火热的吻。
她仍旧无法呼吸,只能贪婪的从他口中夺取空气,毫不反抗的任由他的舌占领她口中的甜蜜。相隔两个月之久,他仍旧熟悉她的身子,舌尖挑开她的唇瓣,撩拨她不愿意给予的反应。他将她的唇含进口中,缓慢的啮咬着,直到她违背意愿的叹息。
“你想过我吗?还记得这些吗?”他缓慢的问,吮吻着她的肌肤,用舌探测她颈项间激烈的脉搏。
佳慧激烈的摇头,不由自主的喘息着。她软弱的抗拒他的袭击,知道自己无法抵抗太久,他终究会软化她的反抗,得到他所想要的反应。
“说谎。”他宣布道,脸上有着猎人狩猎時无情的微笑。那双墨眸因为情欲而更加的明亮,彷佛被暴风雨洗涤过的海洋。“说谎的奴隶可是罪加一等。”他不留情的咬住她颈项问的肌肤,用些微的疼痛换来她的颤抖。
“我不再是你的奴隶,这里是中国,我不需要再受你控制。”她激烈的喊道,强迫理智穿透情欲的迷雾,在他的攻击下维持清醒。
“你以为在你的地盘就可以不认帐了吗?”布莱克瞇起眼睛,警告似的摇摇头,修长的手指熟练的解开她的衣衫。“我仍旧可以控制你的。忘了吗?我美丽的女奴,我没有任何良知,是最可憎的恶魔,会卑鄙的利用你的一切弱点。而中国是你的家乡,你所在乎的亲人都居住在这里。”他缓慢的说着,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威胁。
“不。”她震惊的喊道,浑然不觉衣衫已经被褪掉大半。
他着迷的欣赏着她的身躯,两个月来他总在夜里想起她的温香暖玉,因为欲望而疼痛得无法入睡。两个月的時间让她的身子出落得更加美丽,精雕细琢的曲线犹如最完美的艺术品。
“奴隶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机诮的提醒她,伸手掬了她胸前完美的浑圆,重新宣布他的所有权。炽热的唇从她的颈项开始蜿蜒,细细啃咬着,不放过任何一吋肌肤。
“回到我的身边来,否则我就毁掉所有你在乎的人。你的舅舅、舅妈,或是你的朋友,我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毁灭他们。”
佳慧绝望的紧闭双眼,知道自己再也无路可逃。
“为什么你要这样?”她痛苦的说道,没有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時,那双墨眸奇异的闪动痛楚。
他因为这个问题而不悦,墨眸深处的痛楚很快就被冰冷给掩盖。他仍旧维持着习惯,用伤害她来保护自己,即使内心里他是多么想念她的一切、多么的在乎她,他都不愿意说出口。天晓得他期待着再度见到她已经期待了多久。
“你是我买下的奴隶。”他简单的说,一个俐落的动作就撕去她身上剩余的衣衫。
他没有耐心到卧室去,遂拉着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让柔软的皮革包裹两人的身躯。他不耐的将她身上保守的内衣撕去,在她惊慌挣扎的時候,压制了她的一切动作。两人肌肤紧贴時,他几乎要叹息。
布莱克俯身将脸偎在她的颈边,啃咬着她的肌肤,对她吐出灼热的气息,十指享受着她柔顺发丝带来的冰凉触感。
佳慧紧咬着唇,不愿再殃及无辜。她在他的抚触下惊喘,挣扎愈来愈软弱,最后只能闭上双眼任他为所欲为,紧涩的喉间逸出破碎的喘息,在他每一个轻咬下颤抖着。
那唇灼热而烫人,烧灼着她的肌肤,不放过任何一吋,细细啃咬、品尝着。她全身震颤,不可置信的发觉她已经赤裸,而布莱克却还穿著整齐,眼前的昏乱缠绵让她难以思考。
“回到我身边来,你再也逃不掉了,我会拥有你,直到時间的尽头。”他说的话像是诅咒,带着诡异的魔姓力量。长指侵略进她的柔软,探索着她的反应。
佳慧叹息着,随即因为他触碰到敏感处,陡然间僵起身子。这两个月来没有任何人碰过她,而这一夜的情潮太过狂猛,她竟有些无法承受。但是他不会在乎她是否能承受,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他给予了,就命令她只能接受,过多的情欲会将她逼到最疯狂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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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当她朦胧的醒来,娇躯上似乎仍旧能感受到他的触摸。她赤裸的睡在床上,而布莱克却已经不见踪影。夜晚是寂静的,彷佛不曾发生过任何惊天动地的战役,彷佛那个恶魔似的男人不曾前来过。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双腿虚软的站不住。看着满室凌乱的衣物,裹上毛巾的她沉默的收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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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慧,下班了啊?”房东太太倚门等了许久,看见佳慧時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
“快进来,天气太热了,我帮你煮了酸梅汤汤。”牵着佳慧的手,急切的就往屋里走。
“我买了些水果。”佳慧微笑着,将水果放在桌上。
“你买了就自己吃啊?来,汤还是烫的,小心点。”淳朴的老人家对这么一个独自生活的女子有着母亲般的关怀,这些日子来呵护着佳慧,几乎将她当成了小女儿。
佳慧温顺的喝着汤,看着碗里的菜愈堆愈高。“我吃不下的。”她笑着抗议,从房东太太的身上感受到珍贵的温暖。
“我那上初中的孙子吃得都比你多,最近天气热,多吃点不要中暑了。”
老人家又夹了些菜,唠唠叨叨的说着。
高头大马的国中男孩拋着篮球走进饭厅,用衣袖擦着汗,看见佳慧時咧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佳慧姐姐好。”他伸手拿了块鸡肉往嘴里塞。
佳慧微笑点头。“我买了水果,放在桌上。洗完手后去吃。”
男孩眼睛一亮,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苹果,在衣服上抹了抹就开始啃。在看到奶奶皱眉的表情時,他连忙咬着苹果,频频点头。“我马上去把水果切一切。”孝顺的男孩光凭眼神就看出***意思,像是领了太后懿旨的心太监,匆忙切水果去。
佳慧吃完晚餐,跟老人家聊了一会儿之后,回到位于公寓二楼的房间。走上楼梯,就看见一盘削得七零八落的苹果摆在门口,她无可奈何的微笑着,端起苹果开门。
她把苹果放进冰箱里,只拿了一块随口咬着。
她坐在床沿,徒然觉得腹痛如绞,一丝丝的鲜血涌出她的身体,像是有一把刀子无情的戳刺她的小腹。她发出可怕的呻吟。她茫然的站起身,发现热热的血滑下大腿,染红了陈旧的床单。
在佳慧的呻吟中,善良的房东太太闻声而来,惊慌的叫儿子和媳妇迅速把她送到医院。
或许是母体太过虚弱,或许是刚才经历的太多的激情,医生替她做急救,尽力止住不停涌出的鲜血。
深夜两点钟,布莱克倒了杯刚煮好的黑咖啡,走出厨房转进书房。
他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翻开助手送来的各地毒品收报表。
看着报表上各地营收数字皆大幅成长,他唇角微微上扬。
这季的红利,又可以给大伙一个惊喜了。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轻松心情。是艾里克斯来电。
快速拿出身上手机,他拧眉按下通话键,即听见艾里克斯的抱怨--
“布莱克,你太不够意思了,要当爸爸了也不通知一声。”
“你怎么知道的?”布莱克神情微诧。
“咦?不是吗?我以为她到妇产科看诊,就是…”
“佳慧现在人在妇产科?”一道笑意,扬上他的眼。
“你等等,我先派人进去探一探好了,免得误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先告诉我,她在哪里。”
记下诊所地址,布莱克一手拿着手机等待,一边快速收拾桌上档案资料,转进衣物间拿西服外套及车钥匙,就大步迈向玄关,走出大门,想尽快赶到诊所陪她。
不管是或不是,他都应该陪在她身边。
但他真的有百分九十九的把握,自己就要当爸爸了。
想到佳慧即将为他生下孩子,一道暖流缓缓滑过他的心头。
“原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难怪你连提也没提过。”艾里克斯声音再起。
“谁说我不要孩子?”突然入耳的话,教布莱克微愣而停下脚步。
“布莱克,你不要再骗我了,如果你没有不要这个孩子,那她怎么可能来做流产手术?你当我脑子有那么简单吗?”艾里克斯觉得自己被要了。
瞬间,布莱克俊酷颜容骤然冷下。
“你说她要动流产手术??”伫立电梯问,他紧握双举,脸色阴沉,全身则闪意外得知的消息而颤动。
“你不知道?”艾里克斯惊讶道。
“可恶?”布莱克愤握拳头,狠劲朝墙壁重击而去。砰?
似再也无法抑制此刻心底狂乱飞窜的愤火怒焰,一声声沉重喘息自他口中愤然吐出。
她竟敢这样对他?她竟敢这样对她??
不断上下起伏的胸口,满载了布莱克此刻难以倾泄的愤恨。
他一直视她为唯一,以真心待她,而今天她竞如此对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怒焰,剎那问直街上他脑子。
“把那间诊所给我包围起来?”一句阴冷的话自他口中硬挤而出。
“包围起来?”一声不解传来。
“谁要敢帮她动手术,就把那人的手给我剁下来?”
切断通话,他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原该迈开的脚步,此刻却如千斤重般的教他步步难行。
强忍住胸口泛滥怒涛,他行到轿车旁,打开车门,将手机丢进车里。
咻?才一会時间,一辆黑得刺眼的奔驰跑车,已自地下停车场疾速冲出。
不顾黄色交通号志闪烁,布莱克双手紧控方向盘,急转过弯,强行逆向驶往对面车道。
紧握方向盘,他酷颜紧绷,黑眸森冷,全身僵硬而气血翻腾。
在医生将她的孩子保住后,她沉默的将所有的医生遣散开来,她想要清静清静一下。
隐约中,她依稀听见前面大厅有骚动声,但此時,她无心注意其它身外事。
紧抿着唇,她脸色苍白,神情迷离地轻抚着依然平坦的腹部。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留下他,但…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在未来走上黑暗的江湖路。缓缓地,一阵泪雾蒙上她的眼。
她不要她的孩子将来有悲惨的人生,也不要自己的孩子走上歧途。
她没有选择,她只能在布莱克还不知情的時候……微抿着唇,垂下头,她敛下眼睫,轻轻眨去眼中泪意。
突然--
“给我起来?”一强劲力道将她自椅上狠扯拉起。
蓦抬头,乍见一脸暴戾的布莱克,她双颊血色急速褪去,双唇骇张。
他颜容冷峻,神情阴森,一身黑色西服如撒旦羽翼般,强释出他一身的阴沉与晦暗。
他知道了?击入脑海的想法,教宋佳慧身子一震,唇角微颤。
狠着眼,布莱克一把将她从手术台上拎起来。
“说,孩子多大了?”他言语森寒。
紧抿着颤抖的唇角,她不发一语,想强作镇定。
但见不到他眼底以往的温柔,见不到他唇际因她而有的笑意,她眼眶泛红,鼻头一酸。
她的决定夺走了他的笑,同時也夺走了他的温柔……
“我叫你说?”他咬着牙施劲拐痛她的手。
“两个多月。’她忍住痛。
“知道多久了?“
“刚刚知道的。”
“刚刚知道的?你竟还不告诉我?”他冰冷的眼眸,有如千年寒冰般直冻她心口,“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我也有份吗?还是妳不知道这是我布莱克的孩子,嗯??”
“我…”
“妳找死啊?”怒到了极点,布莱克黑眸愤瞠,大手高扬,眼看就要朝她挥掴而下--
惊视他高举的大掌,宋佳慧瞳眸骇瞠。
她是可以闪躲,但她想躲的不是他即将挥下的狠掴,而是他眼底无法隐藏的幽愤控诉。
在她想杀死他的孩子之际,他绝对有权利打她,甚至杀了她。
扬起苍白容颜,她闭上双眸,紧咬着唇,静待着他凶狠袭来的一掌。
然而,看着她因怀孕而清瘦的身子,看着她依然傲扬的脸庞,他眸光幽愤,身一转,手一挥,将旁边手术器具盘奋力扫向墙壁。
啪?盘飞旋空,刀起剪落,多样利器撞击墙壁而纷纷坠落地面,发出铿锵声响。
“该死的妳?妳不知道我也有做父亲的权利吗??”愤旋过身,他一把掐住她的颈子,咬牙恨问。
纵使害怕,脸色惨白,宋佳慧依然毫不挣扎的凝望着他的眼。
她以为自己可以正视他的愤怒…
但乍见他愤厉眼底隐隐浮现的深沉悲哀,她神情骤惊而慌乱的别过头。
她无法面对他眼底愤恨的严厉指控。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为了什么??”
紧咬着唇,她噙泪不语。
“为什么要拿掉,为什么??”他狂吼道。
“我…”仰望着他,她身子微颤,脸色惨白。Um4S。
“说??为什么?”怨愤的心,教他再朝她细白颈子施劲狠掐,似要夺走她已然微弱的呼吸。
“我…”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就此闭上眼,再也不需面对他似已无法平息的狂怒愤火。
“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恨她的沉默。
入耳的狂愤质询,一再渗入宋佳慧似已空了的心绪。
“我叫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砰地一声,布莱克怒得一手推开她。
说清楚?在这个時候,他还想给她解释的机会?缓回过头,她回眸凝望着他狂怒容颜,一道水意染亮她清幽黑瞳。
他可以一掌就打死她,但…即使已怒到了尽头,他依然控制着手劲力道,依然无法对她下手,依然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原谅她的理由?
“你…”她是不是该笑他的傻?
她遇到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而他却遇上了一个…一个将他真心践踏于地,无视他心情感受的女人。
这是她幸,抑或是他的不幸?
“你想听什么?”她不想见他如此为难自己,她想帮他。
“妳的身体不适合怀孕??”纵使愤怒,他依然为她找着借口。
“不是。”
“妳讨厌孩子??”
“不,我一直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
“妳??”无法宣泄的怒火,狂烧着他的心。
他将她硬逼退后,紧抵住白墙。
他心中愤火狂燃,黑眼怒火愤张,以肘压制住她的颈。只要他再施加一分力道,她的颈子就要被他压断--
“说,那为什么?”布莱克眼底有着怒极反寒的威胁。
“因……因为我下不了手,我等着你为我堕掉孩子。”徐缓地,她说出实情,毫不隐瞒。
剎那间,他黑眼蓦瞠,神情骇然地瞠视着她。
“医师说,怀孕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時候,一不小心孩子就可能流掉,所以她建议我在这段時间里,不要做太过激烈的事…”
闻言,布莱克惊退数步。他全身血液彷似倒流般地直冲上他心口——
“所以,你不要这个孩子?你要我为你…堕掉我们的孩子?”
重新获得自由,她脸色苍白如纸,无力地顺着背后硬墙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你…你怎可以这样对我?妳怎么可以要我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神情悲愤,紧握成拳的十指关节青筋尽现。
看着他惊瞠而不信的黑眸,她唇角凄然淡扬,笑得缥缈虚无……
“你…你怎能这样狠心?怎能这样狠心对我,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狠?她狠心?剎那间,丝丝水雾遮去她的视线。她也不想这样,但——
“如果不这样,你教我怎么办?有了孩子,你教我怎么办?”
眨去覆蒙视线的蒙蒙泪雾,她凄然笑着。
“你要我以后怎么告诉我们的孩子,说他们的爸爸是恐怖分子?是游走在法律边缘,杀人不眨眼的绝世首脑?”
愣望着她遭泪水染亮的黑瞳,布莱克神情瞬间僵凝,满心的怒愤怨火似也在这一秒间被浇熄。她的泪水,剌痛他的眼,也椎痛了他的心。
她是狠,但却狠得让他心疼……想到她的立场,他无法再责怪她的狠。
“在你原有的世界里,黑夜与白天没有交集,而像我这样只存在于黑夜的人,就完全没有拥有白天的权利,是吗?”
凝望着她噙泪眼瞳,不再激愤怨怒的他,眼底有着既深又重的悲哀。
“布莱克…”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了得到白天,我可以付出一切?”
走到她面前,他朝她伸出手。
“布莱克你…”仰望眼前的大掌,她心口一颤。
“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帮你。”看着她,他怆然一笑。
他的手早已染满血腥,那现在他又何必在乎一个未出生的生命?
“你??”仰看着他,她泪水潸然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可以就此放了我,甚至杀了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放你?不可能;杀你?我舍不得。”
不想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布莱克突然一把扯起她,将她上半身强压在手术台上,彷似没有明天似地激狂吮吻她的唇、她的颈。
啪?他双手施力扒开她胸前衫扣。
空出一手,他解开自己腰带与钮扣,拉下拉炼,褪下长裤与棉薄,双手紧箝住她的腰。
犹如炽情烈爱,好似没有明天,凝眼望进她盈泪眼瞳,他强遮掩去黑眸里的痛,紧抿着唇,朝她狂野顶去,激情摆动他抑郁难纡的悲愤情欲……
妇产科诊所被一群西装笔挺的男人团团包围住的事,没多久就让邻近商家及住家传得沸沸扬扬。
接获民众热心提供讯息,警察组陆续抵达现场,但却被强行阻挡在门外。
想强行进入诊所的警方,与誓守诊所前后出入口的一群男人,形成对峙场面,情势一触即发,直到一个半小時后,诊所大厅有了动静--
布莱克衣衫不整,黑发散落垂下,颜容冷峻地怀抱着宋佳慧走出诊所大门。
怀抱着全身力气彷似被掏空的宋佳慧,他以西服外套遮住她苍白容颜,隔去外界对她的注意,保护着她该有的。
由助手开路,他极力压下胸口激动,酷颜紧绷,一步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
突然--
“布莱克先生,请你跟我到警局一趟。”受命前来察看的队长认出他。
看也不看队长一眼,他依然神情冷漠,迈步直行。
“对不起。”助手不客气的隔开他。
剎那问,多名警察一同围上。
只是他们前脚才上,一排二十余名黑衣人已紧步跟上,拦身切入形成人墙,护卫着黑杰克大步离去。
然,那忽然自西服外套里落下沾有红血的白色衣角。
“布莱克先生,你不能这样就走。”虽碍于他冷冽气势而不敢大声说话,队长仍硬着头皮说道。
“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止住脚步,他眼眸冰冷。
“她、你……你涉嫌妨碍他人自由、意图伤害他人…”吞下哽在喉里的口水,队长指向那落下一角的血衣,一边示意几名警察上前接过他紧抱在怀里的人。
“谁敢??”他眸光森寒,成功吓阻一群人。
“布莱克先生,请你不要为难我。”队长冷汗直流。
“她是我的女人,谁要敢从我手里抢走她,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怒火飘扬。
“布莱克先生,你这样是犯法的。”
“犯法?就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才想响应的讽言,让一声气若游丝的话语截断——
“不…不要生气,我们走吧…”偎着他温暖的胸膛,佳慧勉强地抬起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向外界证明他与自己的关系,也证明自己的自愿。
“嗯。”她的主动贴近,教布莱克眸光泛柔。
虽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她已经向外界证明两人的关系,也证明她并非受他所胁迫,如此一来,更没人可以阻挡他带她离去的决心。
虽然医师已为她做过紧急处理,但他知道她仍需要休息。
突然,西服外套因她拾手而缓缓滑落,差点就露出她的脸庞。
紧抱着她,他酷颜疾俯吻上她的唇,以眼示意行于身旁的助手将覆盖在她身上的西服再次拉整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紧偎着他,她颜容苍白,语调无力。
她知道他一向低调行事,从不在人前轻易曝光,但今天她却让他如此毫无遮掩与防护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从不想成为他的麻烦,也从不想让他为她而为难自己,但她所做的一切,却一再的为难着他,也给他添麻烦。。
“不用对我说抱歉。”他个知道她所指何事,但一切都无所谓。
给她一个安心笑容,他昂扬起头,整肃颜容敛下温柔,一身冷凛地紧抱怀里的她,迈开稳健步伐,不容他人阻挡地朝前方黑色奔驰稳步而去。
直到黑色奔驰绝尘离去,众警察立刻转身争先恐后地奔进诊所,想向医师及护士询问有关病人及布莱克的事情。
但是拿了钱也被要求封口的医师与护士,一见警察出声询问,即以病人为由,拒绝答复任何相关询问。
细心为她清理过身子,布莱克抱着她走出浴室,将她轻放到大床上。
拂过她额上的发,他掩下心底的悲伤与难过,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她就像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女人。因为即使怨、即使怒,他还是无法恨她,而只能再一次委屈自己来顺遂她的心。
失去了孩子,他的心有说不出的苦与痛,他…他知道她并不比他好过。
“睡吧。”他为她盖好被子。
“布莱克,对不起…”她脸色苍白而虚弱的望着他。
“都过去了,你快睡吧。”他抿唇淡笑。
“嗯。”偎近他,她敛下眼睫。
今天天气十分晴朗,澄蓝的天空飘着朵朵浮云,还有那突兀的白色直线─
“宋小姐,请上车。”司机恭谨有礼的拉开车门。“您原来的物品已全部送至别墅,若还有什么需要,可以使用这张信用卡。”
伸手接过司机手中的金色卡片,宋佳慧有一瞬间的茫然。
看来自己已经成为别人口中所称的“”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佳慧任由司机开往市中心的名店区,大肆选购昂贵的衣物与生活用品。
“没有喜欢的衣服?”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宋佳慧抖落手中的衣服。她回头一看,竟然是──他?
“这间店是我个人的产业,所以顺道来视察。”他满意地看着无措的佳慧。“若没有看得上眼的东西,可以换一家看。”
在采光充足的名店由,他的身型比那晚更为高大,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腰线,还有那笔直的长腿。
他的脸带有坚毅的完美线条,一双鹰眉浓而不乱,鼻梁合衬的嵌在脸部的正中央,浅蜜枣色的嘴唇紧抿成一直线,看来相当难讨好。
总而言之,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地阳刚、迫人,富有侵略姓?
“怎么?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是这里的货色不够齐全吗?”布莱克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既然如此,我带妳到别的地方去开开眼界,顺便选一些今晚要用的东西。”
今晚要用的东西??
听到这儿,宋佳慧忍不住寒毛凛凛。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却无法在他脸上读出什么讯息。
未知的事,最是磨人,也最叫人害怕,宋佳慧忍着恐惧,如无助的小鸟般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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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帝国总裁的极宠妻117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