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没有人能判定善恶
为了避免让乔楚楚意识到，她最主要的目的在于往生门，所以，苏七决定先从割头新娘案开始说起。
“小健子并没有拿你的病情要挟你，他是目睹了你穿着血衣从新房那头的院墙跃出来，另外，他还帮你拖延了南月人的时间，令她回到住处的时候不跟你碰上，所以，你才会受他要挟，去客栈赴他的约，是吧？”
乔楚楚冷笑一声，“既然你都已经找到证据了，你还问我案情经过做什么？”
她没有否认，便代表她在承认。
苏七默了默，“你在他的饭食里下了迷药，在药效发作前，将他引去了护城河那处的桥洞，而后在他药效发作的时候，再将他一把推了下去，对么？”
乔楚楚不耐烦的对上苏七的脸，“是又如何？”
“你的乌青草是从何而来？”
乔楚楚看了苏七一眼，“你千算万算，却没有在意我的祖籍临近东清最大的死湖？有一次我去游湖，意外落水后发现了乌青草，所以，才有了现今的种种。”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愧疚跟后悔，眼底甚至还有一丝得意跟自豪。
苏七睨着她，“你为什么要杀祝灵与肖彩儿？”
乔楚楚唇角往上翘着，眸底全是阴冷之气，“杀她们难道不应该么？她们不是都该死么？”
不待苏七再度开口，乔楚楚又接着继续说了起来，情绪明显比刚才要亢奋几分。
“她们下贱的未婚先孕，感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感情就要从一而终，她们既然在婚前失了贞，那她们就该死。”
苏七看着愈发狰狞的乔楚楚，“你恨未婚先孕？”
“当然恨。”乔楚楚的双手紧握，指节泛白，用力得几乎要将手掌整个捏碎，“我三哥就是被这样的贱人所欺骗，才会变得疯疯颠颠，他可是我三个哥哥中生得最好看的，也最有才能的，若不是那个贱人，三哥他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我杀了这些贱人，是为了替她们要嫁之人讨个公道，她们能在婚前失贞，不管孩子是谁的，难保她们不会在婚后也勾三搭四，不知检点。”
“你错了。”苏七望着乔楚楚，她越是疯狂，说明她的心理扭曲就越严重，“你可知道我们昨日抓获了一个采花贼？他一直在山海城与其它地方为祸，害了无数个姑娘，其实祝枝与肖彩儿都是受害者，她们在婚前被毁清白已经极其痛苦受惊了，最后还意外的有了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没办法对家中人说，她们只能藏着掖着，想苟且的活下去，而你，在她们的苦难之下，还无情的剥夺了她们的性命。”
苏七每说一个字，乔楚楚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只是恨着未婚先孕不知检点的人，却不知道，那两个死于她手的姑娘，竟然是被采花贼毁了清白的。
“你骗我……不会是这样的。”
苏七刚要说话，耳边又传来乔楚楚喃喃自语的嗓音。
“他说过的，我不必要压印自己的天性，我想杀尽天下不知检点的女人，这便是我的天性，我没有错，错的是她们。”
苏七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立刻将手抬起，将往生门的令牌送到她面前，“是往生门的人让你不必压抑天性的？”
“门主说过的，该死的人没有资格活在这世上。”
“谁是门主？”苏七逼近乔楚楚，“告诉我，谁是门主？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哪里？往生门又在哪里？”
乔楚楚晃过神来，她迎上苏七的视线，片刻后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一直都是门主的事，你想查往生门？所以，你才会编织那些谎话来骗我的，对么？”
苏七的眸光泛冷，脸色难得的肃穆，“我没有必要说谎话骗你，采花贼就在地牢中，你被关押进去的时候，也会见到他，另外，的确如你所说，我想知道往生门的所有事，所以，你最好在我好好与你说话的时候，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
“否则你会如何？”乔楚楚笑得越来越张狂，“你敢杀了我么？不，你不敢的，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门主，知道往生门在哪呢！我告诉你，唔……”
还没等乔楚楚得意多久，苏七手里的柳叶刀已经扎进了她心口的皮肤。
乔楚楚能够感觉到，有温热的血顺着刀口在往外流。
苏七将柳叶刀拨出来，很轻易的便划破她胸前的衣襟，露出她只穿着肚兜的上半身。
而后，她将刀尖重新刺入刚才的刀口，入肤三分，保证不会伤到她的血管跟筋骨。
“如果我问你一句，你不答一句，那我便将你的皮肤划开一寸，直到将你胸腹腔的皮肤剥了，然后让你亲眼看着我将你的肋骨一根根折断，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是想让你开口而已。”
乔楚楚浑身止不住的发冷，笑意在她的唇角僵住，她从来不知道，会有一个人比门主还要令她感到惊恐与不安。
苏七把她的情绪反应尽收眼底，见她开始害怕了，她才满意的提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门主是在哪里？”
乔楚楚抿紧了唇，她还想赌一把，苏七不敢做太残忍的事。
苏七不禁好笑的勾了下唇，确定她不说之后，右手干脆利索的一动，刀尖立刻在她的心口划下一寸，温热的血霎时喷溅而出，一种钻心的痛，在乔楚楚的体内迅速升起。
“唔！”
苏七冲她眨了眨眼，“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后见到门主是在哪里？”
她的语调很轻，却有一种犹如泰山压顶的威慑力。
乔楚楚疼得脸色涮白，眼看着苏七又要再往下划一寸，她连忙开口道，“我说，是在我的家乡普罗县，我三哥因爱癫狂的那一年，也就是三年前，门主曾来过我的家乡，渡我入了往生门。”
苏七睨着她，“他长什么样？叫什么？”
“他……他只让我唤他门主。”乔楚楚老老实实的回话，“他每次见我，都是戴着面具，我只知道他手上戴着一枚扳指，另外，他右肩膀后面有往生花的刺青，我偷偷看到过的。”
苏七握着柳叶刀的手一紧，“往生门在哪里？”
乔楚楚顿了顿，视线落在柳叶刀上，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