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日光透过明绿的窗纱,白念舒静静的立在窗前,看着碧空万里云卷云舒,飘渺如烟,面容不悲不喜。
一切还是回到原点了,只除了……
“念舒妹妹,念舒妹妹!”一袭浅粉鸾衣硬生生撞入眼帘,如一只蹁跹的粉色蝴蝶飞了进来。
慢慢转过身来,嘴角已轻轻牵起一抹苦笑:“悠悠姐,你现在都已经贵为公主,麻烦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跑公主府来?呆在皇宫里不好吗?”
雯昕郡主,哦,不,现在该称她为雯昕公主了。
她嘟起小嘴,娇憨的神态惹人爱怜:“不嘛,皇宫里无聊的紧,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白念舒看着她哭笑不得:“悠悠姐,你今年也过了及笄了,听说鱼儿婶婶正在给你物色人家,你怎么还是如此跳脱的性子?”
那一张鹅蛋粉脸“唰”的一下羞红起来,气若蚊蝇,“就是母后给人家看中了几个驸马人选,人家想偷偷去看一眼嘛……”
“好哇!你这坏妮子,现在才告诉我,看我怎么罚你!”
白念舒伸出手去挠她痒痒,白悠悠连声辩解:“没有啊,‘咯咯’别闹了,‘咯咯’我也是昨晚偷听到的,今天一早就来寻你了,‘咯咯’真没瞒你啊……”
“真的么?”白念舒坏笑着停了手。
雯昕公主笑得喘不上来气,抹了抹笑出来的泪花,“我哪敢骗我的好妹妹呀,你就和我去吧。”
白念舒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好吧,我去帮你把把关,看看是哪些家伙能娶到我的好姐姐,走吧。”
可是等两人一上街,才发现街上一片孩童对白幽衡的骂声。
“你拍一,我拍一,太子幽衡太贪心;”
“你拍二,我拍二,太子幽衡太薄幸;”
“你拍三,我拍三,太子幽衡最毒辣;”
“你拍四,我拍四,太子幽衡快快死;”
“你拍五,我拍五,太子幽衡没有用”
“你拍六,我拍六,太子幽衡让人怒;”
“你拍七,我拍七,太子幽衡最要欺”
“你拍八,我拍八,太子幽衡不像话”
“你拍九,我拍九,太子幽衡不要脸”
“你拍十,我拍十,太子幽衡就是个坏坯子;”
“大家若是遇上了,定要把他打一顿!”
不时有总角稚童,手拿拨浪鼓,欢天喜地的一边摇一边念,还有一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拍手做游戏,走到哪里都是朗朗上口的童谣声。
“这是怎么回事?”白念舒迷惑不解的看向身旁的白悠悠。
雯昕公主兴奋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虽然你的爹爹们将那白幽衡的十宗罪只在泗城张贴了不到半日,但早有好事之人将那十宗罪编成歌谣,让孩子们传唱,现在白幽衡的坏名声只怕会流传更广、更远了,嘻嘻。”
白念舒一想到那个人,眼里就不自觉的流露出冷光,“也好,让他这辈子都活在黑暗里,好好尝尝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是什么滋味!”
雯昕公主拉拉白念舒的衣袖,“我们别管那个了,去醉仙居,今天那几个人说在那儿会有个聚会,我们溜进去,躲着瞧一眼。”
白念舒饶有兴致的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说到现在,你还没告诉我,到底鱼儿婶婶为你选的是哪几家的公子啊?”
“哎呀,你就别问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白悠悠上下扯了扯手上的帕子,娇羞的说道。
“泗城里的大家公子,我可不认识,你不说我可一个都认不出来。”白念舒嘴角笑容戏谑意味更重。
“好了,真是服了你了,老是在忙什么慈善基金,也不多关注关注周遭的事情。”白悠悠将帕子都拧成了麻花,“是刑部尚书田禹家的三儿子,还有吏部尚书李敬的小孙子,最后两名人选是工部侍郎齐铭的表弟和新科状元袁卿,俱是泗城有名的风流人物,他们几个私交极好,经常去醉仙居谈天,母后就是属意他们四个啦!”
白念舒意味深长的故意拖长音调:“就—是—这—四—位—啊!”
“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白悠悠不依的跺了跺脚。
阳光下,撒娇的白悠悠,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年轻的面庞上除了一丝羞色,满满都是明亮的欢悦。
白念舒也不再取笑她,正色道:“这几个人我都听说过,都是泗城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特别是新科状元袁卿,文采斐然,雄心大略,前途不可限量,鱼儿婶婶果真好眼光!”
提及到袁卿,白悠悠也轻垂臻首,含羞带怯:“我远远在宫里望见过他一回,他确实……”
“好了,你看醉仙居到了,你不用回忆了,可以亲眼看看你的意中人了!”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立在醉仙居门口,到了门口,雯昕公主反倒胆怯起来,“还是别进去了吧,万一被看见了,这……”
“都到门口了,走吧,走吧!”白念舒正打算把白悠悠硬拽进去。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猛地出现,打断了她的动作。
“靖瑶郡主,奴才找您多时了,大事不好,庶人白幽衡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