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塔主盯着灰衣女弟子的眼神略略闪了闪,修平齐整的指甲用力刻入掌心,似乎竭力克制着自己的伤痛,眼中的红色开始缓缓蔓延开来,带着一种刻骨的绝望,黑暗掩埋了最后一丝美好……
“紫琉,你真的要在我面前装吗?难道你不知就算你碾成一片花瓣,我也能从茫茫花海中认出你吗?何况你还是人形……”
背对着禹司塔主的灰衣女弟子神情逐渐清冷下去,纯真的眼神也被一片深邃所取代,澄澈的瞳仁里隐隐流转出一圈紫罗兰色清艳,那张被大半胎记掩盖的小脸,随着瞳色的改变,突然显出一抹绮丽的馥郁,仿佛暖日下的春雪,花之精魂渐渐浮现于她的背后。
禹司塔主对这奇异的一幕似乎没有丝毫讶然之色,面具下方的薄唇轻轻扬起,莞尔而笑,“果然是你,紫琉……。”
灰衣女弟子终于收起手中的扫帚,置于一边,缓缓转过身子,依旧是那张丑怪无比的面容,但配上那双如此美的眼睛,却平白看着有些堵心,好似这双流光璀璨的眼眸合该安在一张倾国倾城,明艳无比的脸庞,方不负此丽眸。
而此时这双眸子蒙上了一层烟,氤氲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好似玉簪花的香气,却又多了几分清雅,说不出的感觉,却能深深被刻入记忆之中。
“紫琉,你的脸?”
待灰衣女弟子将身子全部转过来之际,禹司塔主的眉头蓦地皱的死紧,抢上前,便欲看个清楚。
以他的修为又怎么看不出紫琉此时的容貌并无掩饰,可是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她的修为……。
紫琉往侧边避了一避,沉默了良久,冷淡至极的抬头瞟了禹司塔主一眼,“塔主,当年你放紫琉离开时,我们两人就再无干系,今日又何必来苦苦纠缠,况且紫琉现今很好,从未有过的好,还请塔主速速离开。”
禹司塔主怔了一怔,急道:“紫琉,你……”
紫琉拢了拢袖子,加重了语气,“塔主,容貌修为本就是身外之物,还请塔主离开,莫让紫琉难做。”
说完之后,竟是再次拿起了扫帚,打算继续扫落叶。
一股不知从何处窜起的怒火,霎时将禹司塔主最后一点理智都烧为灰烬,奔腾炙热的情感汹涌而来,促使着他以不容错辨的速度,上前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紫琉,用力之大简直好像想把紫琉活生生的嵌入自己的怀抱。
“紫琉,当年我已和你说过,此生若是再看见你,那你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瞬间,好似有一支利箭直直的插入了紫琉的胸口,刺破了她心中坚固的壁垒,让她连挣扎都忘了,呆呆的望着那个人。
禹司塔主抱着那熟悉无比的馨香,不自觉的扣紧了双臂,仿佛一松手,怀中的人会变为一片羽毛,轻轻飘走……
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他昼夜辗转反侧,最后悔的事就是让她和那个人一起离开,她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鲜艳,现在却……
血红的眼睛晕出点点疯狂,禹司塔主突然猛地低头,将嘴唇贴近那片粉红,狠狠咬了下去!
四唇相贴的那一瞬间,紫琉突兀的将头扭了过去,将那覆盖了大半张脸的青黑色胎记正正对向了禹司塔主。
禹司塔主被她的动作弄的一愣,那吻下去的嘴唇便将将停在了那片丑恶胎记的上方……
紫琉直起双臂,抵住了禹司塔主结实的胸膛,撑出她与禹司塔主身前的距离,蓦地冷笑一声,流光溢彩的眸里满是不屑,“哼,如今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还有这么好的胃口,下的了手?”
禹司塔主骤然被激怒了,本来只是情不自禁的举动也粗鲁的带上一分愠怒,冷笑回应:“好呀,你就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不再理会她的挣扎,将紫琉打横抱起,连那把他最珍视的血红色飞剑也被他怒气冲冲的收起,捏了个诀,便带着她回了镇妖塔。
“哐!”
房门被重重的推开,紫琉那柔软的身子被扔上了房中唯一的一张床上,禹司塔主虽心有怒气,但手上还算有分寸,小心的控制了力道,并没有大力的抛掷,所以紫琉看似重重摔入床榻之中,却并未受伤。
“你要做什么?”
紫琉面上强自镇定着质问道,但那背在后面,颤抖起来的手指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她实在是不能相信,禹司会对她做出什么礼法不容的事情,纵然是在两人热恋之时,他亦不曾越矩一步,现在她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连有时自己晨起,梳洗之时,偶尔看了心里都甚是恶心,难道禹司还能当看不见不成?
这般想着,紫琉也慢慢镇定下来,只是一时还摸不太准禹司塔主的意思,难不成他把自己从辟霞峰生拉活拽来就是让自己来亲身感受一下,他床榻的柔软程度么?
同时,她也开始暗暗思索起来,到底禹司是何时发现自己的?天河首座叛变,她身为最底层虽有所耳闻,却不曾真个波及到自己,自己长相丑陋,修为又低微,根本就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禹司又是从何处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小的洒扫弟子的?
当初,自己还怕遇上他,特意挑了这个离镇妖塔最远的辟霞峰,没想到还是被他撞上了……
一时之间,紫琉面上神色变化万千,竟是无从理起。
禹司塔主抬起左手,取下了束发的玉簪,一头暗红色的发丝如瀑般披散于肩头,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散出令人目眩的光芒,那双裹挟着血海风暴的眸子里再次旋起涡卷,似乎要将紫琉的魂魄也吸摄其中。
“你这次别想跑了,你是我的,永远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禹司塔主红得滴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慌乱的紫琉,好似一只看到美味猎物的豹子,跃跃欲试的正欲扑食。
“等等,等等,禹司我们有话好好说。”
直到此时,紫琉才真正的慌了,眼前的禹司塔主是陌生的,带着她所不熟悉的强烈侵略,还有他那强势的举动都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禹司塔主终于停止继续向紫琉逼近,脸庞距离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不足一厘米,温热的鼻息可闻,眼眸里一派汹涌翻腾的血色。
“哦?我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说话的,你看,我还专门去为你换了你最爱的红衣,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我穿红衣最好看了,所以今日我穿给你看,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先放开我……”
紫琉被他这神情惊着了,只想着如何安抚下他,自己伺机逃走。
可是这敷衍的话语又怎能逃得过禹司塔主的眼睛,喷薄欲出的怒气终于不再掩饰,一声极轻的自嘲从喉咙里哽出:“果然,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你这个小骗子…。”
禹司塔主欺身上前,衣带一拉,那火红色的袍子慢慢从他结实劲瘦的腰身上滑落,那冷笑讥讽的嘴角看得紫琉的心如沁入了冰水般寒冷,似置身于寒冬腊月一般,牙齿止不住打起战来。
紫琉心里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做什么要把自己的修为封印的这般牢固,现在好了吧,作茧自缚啊……
禹司塔主仿佛对紫琉脸上那硕大的胎记视若无睹,痴迷的望着她,好似此时的她美若天仙一般,竟是半天都舍不得挪开目光。
紫琉正被他的目光看得兀自心慌着,身子就猛地一紧,唇便被封住了,两舌缠绕,便是说不清的柔情蜜意深藏其中。
这一吻直吻得紫琉昏天黑地,一阵一阵的恍惚,身子软做一滩水,只能紧紧的攀附着禹司塔主坚实的身子,轻轻的喘息着。
紫琉的双唇因为他吮吸的太过用力,竟破皮微微红肿了起来,嘟起来无比的娇艳诱人。
“紫琉,闭上眼。”
这含糊不清的话语却如警钟般瞬时在耳畔大作,紫琉几乎同一时间便灵台清明,清醒过来,一把将禹司塔主推了出去。
桃花晕红的颊上强自做出了一副冷淡疏离之态,紫琉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眉目间隐有怒色:“禹司塔主,你过份了,让我走!”
说话间,紫琉理了理衣襟,便欲离开。
禹司塔主心中最后一点宠溺包容之情,也在紫琉的砸下的话语间,彻底湮灭,嘴唇颤了几颤,深深的将她盯着。
直到她翻身下榻的那一瞬间,禹司塔主便如猛虎扑食般,将她生生按倒于床榻之上,手下也不再怜惜,“撕拉”一声,竟是将紫琉胸前刚刚拉紧的衣襟生生扯坏!
她白皙胜雪的肌肤霎时裸露出来,似微微散发着银白的荧光一般,瞬间便耀花了禹司塔主的眼,引得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姣好窈窕的身段似一弯新月般落入这素白的榻上,盈盈玉质袅袅动人,触手间,酥魂的娇躯带着惊人的弹性在榻上挣扎着,却只能引发人深埋心底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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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琉璃你就要被推倒啦,哇哈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