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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滑稽的悲剧(1 / 1)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或优郁富足的安享,或平常清清的乐度,或穷困不知所然的在某些空间盲撞着。各种人,各种生活,大多如此。没有人是先知,无论曾经境遇如何也不可能妄谈出以后的以后会步入何地。

也许以前的踌躇满志,以后或许功名有就,也有可能是沦落不志。有人站立人尖俯视他人,而有人却只是些仰视他人的存在。大多数小人物曾经有有过登临人顶的痴想,可最后却变成了一段遥不可及的梦。

但是,世界需要英雄,也同样需要小人物。

这天文吴在一身酸痛中醒来,洗漱时双手因为沾上了水而刺心的痛,在一阵艰难中文吴匆忙洗漱,洗脸时双手上的老茧与脸接触时一种刺心的疼痛泛滥全身。这些天,文吴的确是累了,很多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还有超过身体极限的体力活,他已经几近崩溃。

可是他还在坚持,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背井离乡千里赶来,是为了在自己向往已久的这方土地挣来属于自己的人生第一张通行证。

文吴一番简单洗漱之后就赶往工地外去吃了“早餐”,就是工地外面那个小摊,再也没有第一次享受的感觉,这真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食物,不过是草草敷衍自己肚子的一些植物果实而已。可是不得不吃,很简单,为了生存。

天气阴沉,浓浓的云蜷缩在一起,好像青春期少年脸上的痘痘,随时可以从脓包挤出白红交织的血水。

文吴蹲在马路边,双手拿着几块钱的廉价食物,双眼茫然的看着周围一些同样蹲着,满腮胡子身上泥点斑驳的农民工,老板娘也七手八脚的在忙碌,这一切再也没有当初的热闹的感觉,有的只是敷衍,所有人都在敷衍。

“滋滋~~”

一声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伴着长声鸣笛呼啸而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从车上用方言叫嚷着气势汹汹的下来,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仍是若无其事的吃着。

不对!有一个人就在惶恐不安。

小摊老板娘顾不得收拾东西,插上改装电动三轮车的钥匙就向路的另一个方向仓惶奔去。未卖出的茶叶蛋也洒落了一地,刚才还在低声吃东西的工人此时一窝蜂的开始哄抢,那些制服男人看到老板娘逃跑,一个个的都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骂骂咧咧的上车,向老板娘追去

文吴仍在一旁坐着,双手仍捧着难以下咽的“早餐”。他之所以没在哄抢茶叶蛋的人群中,是因为以前只有在电视上看到的镜头他今天竟然目击了,而且距离是那么近。

不到一个擦肩的距离。

文吴心里在想,不知自己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

在一阵骚乱后文吴顶着和天空一样沉闷的心情又一次走到工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工作还算安适,文吴被安排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一起洗车,就是那种用手拿着水管给进出工地的车子冲洗轮胎。即使是这样也有人偷懒。

女人用着拗口的普通话和文吴讲些什么,文吴听不太懂,只看到女人兴高采烈的将水管放下,然后拖着臃肿的身躯背对文吴离去。

本是两个人的工作,现在只剩文吴自己。文吴手持水管,在往来的车辆中忙前忙后,尽管天气阴凉,文吴全身却已经被车轮溅起的水花湿透,额上也布满了汗珠,汗水掺杂着泥水模糊了文吴的眼镜。有时候,从轮胎上飞出的泥水挑衅似的跳入文吴的嘴巴,鼻孔,文吴忙碌的也顾不得去擦,就这样,他一个单薄的身影在进进出出的车辆中匆忙奔波。

“噹啷~~啪!”

一连串塑料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尖叫后,一个身影倒入泥水中。文吴慌忙丢下水管,去扶那个倒在水中的身影。刚走两步,一股大力从小腿传来,文吴一时重心不稳也倒在地上,然后就听到尖声的呵斥:

“你这个小半截子,那么积极啊,这个贼倒就倒呗,你扶她干啥!这个贱人,活该”

文吴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女人怒目圆睁,脸上的皱纹此时全部紧绷,呲牙咧嘴的她单手拤腰在大声骂着,这另一只手抱着几个饮料瓶,正是刚才那个偷懒的女人。刚才小腿传来的那阵痛意也应该是这个女人弄得。文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在泥水中挣扎半天才站起来。反观另一个倒在水里的人,这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弱女人,可她早已经站起来。在和体态臃肿的女人对骂。

文吴在一心的愤怒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明白孤身在外是没有任何凭借的,只有忍耐。他没有以前那样出手反击,因为他知道,和女人在动手上计较的不是男人,再说,他也不会和泼妇计较。文吴从惊愕中反应了过来,慢慢的在泥水中爬向一边,周围司机也不再行进,而是停下车,看两个妇女之间的争斗。

臃肿女人上下其手指着一身污泥瘦弱女人和她脚下的几个矿泉水瓶,面部显露着阴狠的表情,看到这里众人从刚才的不知所以中走出来,原来,这两个女人在为几个矿泉水瓶而打起来。

文吴也明白,原来臃肿女人不上班竟是去捡矿泉水瓶了,可能在路途中遇到瘦弱女人,所以两人发生争执,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臃肿女人骂了一阵之后看瘦弱女人愣在那里没有反应,就边骂边弯腰去捡瘦弱女人脚下的瓶子。就在臃肿女人刚低下头时,那个瘦弱女人动了,这一动,带起一阵污水四溅,瘦弱女人甩着头发疯狂的向臃肿女人冲去,只听“咚”的一声,瘦弱女人将臃肿女人撞倒。瘦弱女人自己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也连带倒了下去,臃肿女人顺势抱住瘦弱女人,然后两人开始在泥水中扭打起来

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你甘为小人物,你就应该在街巷墙角。你理当大人物,你就在霓虹高台。很多人为了生存就此沦落,他们没有规则,有的只是“你我”的概念。他们为了所谓自己的,可以做自己行为内的一切事情,哪怕不知廉耻。

文吴看到两人扭打起来,自己拾起刚才掉落一旁的水管,用水匆忙冲了冲自己的双手和眼镜就又开始了工作,他知道,自己不能左右他人,只能左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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