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下午,一家普通的小饭馆里几个青年和一个女子在融洽的谈论着,周围嘈杂的环境丝毫打扰不了他们久别重逢的心情。在他们说说笑笑时有些很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座位传了过来,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孩子不知所措的被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拉扯着,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中年男人,那个男人仰着喝得通红的脸正嘴里喷着酒气无耻的笑着,突然感觉气氛不太对,就不由得松了一下手,女孩子慌忙跑向一边。而那个胡子男同一个酒桌的人则开始嘲笑他的胆小。林晴也看到了这一切,拳头握得紧紧的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胡子男。华医生用手拍了林晴的肩膀,示意继续吃饭。他们之间痰多的大多是彼此离开之后的事情,这些对文吴来说是多么的陌生,他也不好插嘴,只是一直无言的吃着饭,偶尔用眼睛打量着饭馆里的人。文吴向来如此,他总是观察着自己所能接触到的人,这已成了他的习惯。他会根据看到人的特点来判断这个人的个性和特点,之后他脑袋里生成的就是如何与这个人相处,不是在说文吴心机深,而是这些对他很多时候都有帮助。他的眼睛很准,看人很少有错,这也是他人脉广的原因,因为他从一些细节就摸得请人家底细。就在文吴咬着筷子四处张望的时候,七八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这家小餐馆,这几个人高矮不一,有胖有瘦,但都非常有精神。看几个人的表情,是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几个人也是在周围用眼睛随意一扫,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文吴咬着筷子又伸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
华医生也看到文吴了一直没有言语,但一时又找不到可以和他沟通的话题,三个人同时不再言语看向文吴。文吴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转了过来: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啥东西吗?”
说着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一下脸,这个动作有点滑稽,逗得林晴咯咯直笑,华医生也嘴角一翘笑了出来:
“那个,文吴,我们两个也没太多交集。今天能坐在这里,说起了多亏了你睿哥。我也得感谢你,能让我们两个再次见面。不可能你不知道,我见你第一面时,也就是你带老人家去我那里看病,你就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我无法描述。可我就是很信任你。”
文吴放下筷子,双手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华大哥,你比我大,我就高攀喊你一声哥了,你给我奶奶治病,我真的很感谢,我奶奶是我最亲近的人之一,就冲着这个我敬您一杯。”
“小子,作为一个医生,我做这些是应该的,你要知道一个医生的职责,不用提什么谢不谢的。至于这个酒把,我是很少喝酒的,不过你都端起来了,我必须得喝下去。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着急给你要医治老人家的费用吗?”
华医生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文吴也仰头喝下酒,听到华医生的后一句话,他就有些不解了,睿哥对于这个也很好奇,因为凭睿哥对华医生的了解他以前可没有这样慷慨,哪里有凭空就免除人家药费的道理,如果对患者都是这样那华医生靠什么吃饭?一旁的林晴见华医生提出这个话题就显得轻松了许多,拿起筷子吃着饭,嘴角则保持着一副很神秘的笑容。
“文吴,你不是一个医生,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我回到这个县城开诊所也有几年了,来这里看病好的大多是项下的一些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其他地方的有钱人。但这些看病的人几乎都有一个特点,一些老人来看病很少有家里人的陪伴,我和那些老人谈话的时候,他们都说自己的儿女太忙了,他们不想请麻烦他们。可他们的眼神里告诉我的不是这样,他们是多希望有儿女的陪伴,有的儿女甚至直到在我给老人治好病也没来诊所看望一次,那些打电话叮嘱的也有,可是一个无线电波转换的声音哪里有陪伴来的更幸福?这些老人在我哪里看病时有的连门口的早餐都不舍得去吃,他们为儿女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那身体上的病就是年轻时太过劳累所落下的,如果对他们儿女提起,儿女也会感激。但是他们的行动呢?他们有时挂在嘴边的亲情或许他们已经抛之脑后。不是我在批判,我只是替那些老人感到不公平。至于你第一次带老人家来看病时,我就有些好奇,我感觉到你的经历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是谈过你,你给老人家治病的那种坚决是我佩服的,或者说是我期盼已久的。我也听你睿哥说了关于你的经历,我现在才知道你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是好样的,以后要努力,我知道你需要奋斗,但你别忘了有时间回家看看,你的家在这里。”
听了华医生的话,文吴没想到华医生会这么看自己,对于华医生的话他十分感动,毕竟现在的人们都忙碌于银行卡上的数字而忽略了去操持自己的感情。华医生的话睿哥也在听,自然感慨是不少。睿哥的母亲在他小石湖就去世了,这事文吴所不知道的。但文吴一些隐隐的感觉,所以他从没问过喜叔或者睿哥,在文吴心里,每个人的心理都有一个禁区,是不能让人随便闯的,只有当人家完全认可你时,该说自然会说的。睿哥拿起酒杯,示意大家喝点,每个人都端起了酒杯把酒喝了下去。文吴刚把酒杯放下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看去一张笑着的大脸差点吓到他,文吴下意识的用手去推那张脸,那人抽身向后一退躲过了文吴向后推的那只手:
“哈哈,小文儿,好久不见了,真是巧啊,你居然在这里。”
这句话一说,不单单是文吴睿哥他们也想说话的这个人看去。这个人身材很是壮硕,身高也在一米八以上,满脸的胡茬可以将他划分到三十岁的人群中,但这个人现在的表情却显得与他的表情十分不般配,那是带着兴奋的羞涩,看起来多少有些古怪。这个人身后站着七八个人,一脸兴奋的看着文吴,在他们身后是一个摆满了酒菜的空桌。他身后的这些人显然看起来比这个人年轻了不少,文吴看到这些人,脸上也露出了兴奋:
“哎呦,大个,原来是你们几个啊,刚才你们进来时我就看到了,就是没敢认,你们不好好在学校吃饭又准是逃课出来的吧,就知道你们不老实。睿哥,华大哥,林晴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都是我在高中的朋友,就这个大个子叫王士寿,外号大个,这个叫印春林,我们都喊他春儿,这个人叫马凯.......这几个是我哥还有姐.....”
文吴一一给双方介绍了起来,马凯头脑比较灵活拿出烟就递给睿哥和华医生:
“大哥好,姐姐好,我们是文吴的朋友,这也不是什么好烟,希望两位大哥别嫌弃。”
睿哥和华医生笑着就接住了烟,睿哥和华医生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了烟也热情的一人分了一根,睿哥拿烟文吴不稀奇,他稀奇的是华医生居然也带了烟,一般来说医生是很注意自己身体的,何况刚才华医生也说了自己不怎么喝酒,怎么又抽起烟来了。文吴也没有多问,就见华医生已经点着烟了。
“大哥,大姐,你们先说着话,文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让他去我们那里说会话好吗。”
睿哥面带笑容的答应了,就这样文吴被他们拉着要走。文吴装作很勉强的样子推搡着拉他的几个人说:
“不去,不去,要去了你们又要拉我喝酒了,你们几个一个比一个能喝,我哪里能受得了你们啊。”
拉他的两个人也是苦笑,文吴的这个话就是有些夸张了,兄弟几十人里面除了伟哥大飞和王晨浩能喝是被公认的,文吴怎么说也是就数得着的,这几句话一说再用酒灌他就有些困难了。文吴走到那个桌子前坐下了,和几个人谈论起来,一群人也是久别重逢,那种高兴看在睿哥他们眼里。曾几何时,文吴的位置上坐的正是华医生他们,他们那时候的热血和兄弟情和这些是一样的。
“小文儿,你说咱俩也有好长时间不见了,咱俩喝了这杯酒吧。”
说话的是春儿,在文吴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文吴拿起了酒杯,并且脸上挂着一丝得逞的笑容。文吴面对着春儿,很从容地结果了酒杯,他没有着急去和,或者很女里的争辩或是拒绝,而是一只手把玩着酒杯,慢慢摇着杯子里的酒说:
“春儿,不是我说你,这杯酒喝的可是不明不白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也明白大家的意思,我们都是好久不见了,大家都想喝酒,你在这里又不是最大,你这就端的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这个就应该大家都端起来一起喝,这样才是第一杯酒啊。你刚才说错了话,按我们以前的规矩是要自罚三杯的,今天都高兴,喝两杯吧,看,还是我对你好吧。”
文吴的几句话说的几个人可都听着,本来打算几个人轮流和文吴喝一杯的愿望一下子破灭了,这点小心思文吴如何看不出。文吴说过话后春儿呆呆的站在那里,举着酒杯不知如何让去做,文吴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地给他,并且扬了扬额头示意他喝下去。春儿两只手各拿着一个酒杯无辜的眼神扫向众人,不了众人都低头偷笑,无奈,春值得拧着额头和下了这两杯酒。春儿喝过酒后心里这个后悔啊,当什么出头鸟啊这是,中枪了吧。在春儿喝过酒后,剩下马凯也扶了扶自己眼睛,他们的刚才的小心思也不敢再想了,几个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作为这么多天的第一个酒......
“不要这样啊,你放手!”
几个人酒还没有喝下去,旁边座位上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喊叫,文吴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还是刚才那个大胡子男人,这时他一只手拉着女服务员的腰,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挣朝女服务员的嘴里送,女孩子拼命挣扎可他哪里能够争得过一个男人。男人一个饭桌上的其他人见女孩子不肯,就有事一阵嘲笑。那个大胡子男人气急败坏的放下酒杯,另一只手就开始在女服务员的身上游走,满是酒气的嘴巴里说着一些下流的话,女孩子又羞又怕的用手胡乱抓着却丝毫不减挣脱。就在大胡子男人猥琐的笑着的时候,一只脚在他的后背上狠狠的落下,只是这一下,大胡子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一把松开拉着女服务员的手用去捂后背,手刚放到哪里还没来得及转身手上又传来一阵剧痛,大胡子男人一下子趔趄的从椅子上被踹倒在地,女服务员被惊吓的呆在了那里。大胡子男人同一个桌子吃饭的朋友五个人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扶起大胡子男人后都怒视着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大胡子男人看了手背上的鞋印,一个圆形的红印,他又看了看对面女子的脚下,分明是一个高跟鞋。大胡子男人此时已经是喝了不少酒了,意识已经不再控制之内,看到又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又要上去摸,这事一个青年从女孩子背后出现,又是一脚,大胡子男人又被踹退了好远。对面的几个男人见睿哥桌子上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子,就指着刚才踹人的华医生骂了起来:
“哪里的毛头小子,竟敢在我们面前打人!是不是找死,赶快道歉,不然就让你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华医生没有接话,而是把林晴拉在身后转头看向睿哥淡淡的说了一句:
“包子,这算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