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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相信,本应该躺在棺材里面的男人,却好端端得坐在轮椅上。品书网即使是有点憔悴,却无损他那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张扬气质,清贵逼人。
元东隅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如同寒风刮过。
“这怎么可能?”阮宗紧紧盯着元东隅,想从这个人身上看出破绽。可是那个人嘴角噙着的一抹似笑非笑,眼眸里隐隐绰绰一点如星似月的嘲讽。
这样带着审判,高高在上的态度,在无形中将人鄙视了个透。只有元东隅才会有这样的神态。
阮宗心里头有了答案,就是不敢轻易相信。那个人明明已经毁容,明明已经是植物人,口不能言。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好好的。
“这个……这个……你不是已经……”元东隅步步逼近,逼仄感迫近,阮宗紧张得结巴。
“怎么?你很希望我死?看到我活着,你很失望?”元东隅这人气场很强,明明平平静静说话,却句句迫人。
台下有咔嚓咔嚓的闪光灯,阮宗一个闪神,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微笑着,像是一个对兄长十分恭敬的弟弟一样,“你回来了,我们很高兴,我只是太惊讶了。那现在躺在棺材里面的人是谁?”
“一个偷车贼。”底下有人递上话筒,元东隅接过去,低沉的声音瞬间就扩了出去,回荡在整个殡仪馆。
“连我的身份都没有确定,就匆匆下葬,是不是太草率了?就这么盼着我死?”
元父站出来,“你回来就回来,搞什么搞?保安,让记者退场!”
这个父亲总是在第一时间里面跳出来维护私生子阮宗。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过他的存在,哪怕是一点点。不,其实也不是。就冲他现在这副恼怒的样子,元东隅估计自己就是他眼里的一粒沙,随时都想从眼睛里面揉了去。
尘土能有多大?明明已经是小到不能再小,却偏偏还容不下他。
看看这些人,谁真的关心他的死活?谁问过他这些天去哪儿了?谁问过他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没有。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把记者都请出去!现在是我们元家的私人时间。”元父怒了,这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元总,需要清场吗?”助手向元东隅请示。
元父在旁边看的眼睛都要喷出火了。他还没有死,这些人就已经帮他当摆设了?
“去吧。”元东隅轻轻启唇,下了命令。
助手立刻行动,很快,整个殡仪馆只剩下了元家的人。
元老爷子并未出现。
元母匆匆赶过来,见他坐在轮椅上,眉头立刻皱起来,“你是怎么了?好端端得做什么轮椅?能不能好了?”
要是不能好,那就很麻烦了。
元东隅很明白元母的意思,他扯扯唇角,语意阑珊,“能。”
元母露出欣慰的表情。除此,再无其他宽慰的话。
元东隅也不失望。
失望的基础是先有期望。他从来不抱希望,从哪儿谈的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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