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孝穿着宽大的寝袍在正阳殿的矮阶上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停下来恨铁不成钢地指了又指殿中跪着的萧临,似乎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然后愤而甩脸继续踱步。
随身的内监刘公公担着拂尘躬身进了殿,“回陛下,奴才已传陛下口谕,禁军统领即刻派出了五队的禁军出宫搜救睿王妃。”
闻言,萧临皱眉,抬手道,“因儿臣家事而劳父皇的禁军出宫,实属不孝,还请父皇责罚!”
啪!
萧临话音一落,一只金盏杯迎着他的面门就砸了来。他适时低了下头,杯子磕在额角,瞬间就起了包。
萧正孝横眉竖眼地插着腰指着他,大骂道,“你还知道你不孝!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竟为了另外一个女子把自己的正妃撂在了步府的大门口。这步氏可是朕替你亲指的睿王妃,你这般行径到底是在扇他步文儆的脸,还是故意做给朕看呢!”
“儿臣不敢!”
“不敢!”看着告罪的萧临匐到了地上,萧正孝冷哼一声,“朕便是知道你放不下那傅曲意,所以才下旨送她入奉松寺清修替国祈福。不求你断了这份情,也盼着你能好生对那步氏,结果呢!若今夜你与她步氏一道回府,何来这种荒唐的事儿!王妃被劫,你当萧家的脸面就不是你自己的脸面吗!”
“父皇请息怒,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知错。”
啪!
萧正孝并不解气,又将几本折子扔到了萧临的头上,“知错!你当朕不知你的阳奉阴违吗,你若真感念朕指的这门婚事,也不会大婚当日随意纵容一干臣子入新房捉什么奸!萧临啊萧临,你若这般容不得这个睿王妃,那么依朕看,你不做这睿王也罢!”
这般盛怒的萧正孝当真不多见,听这么一说连着刘公公都跪了下来,“皇上请息怒,奴才觉着当即找到睿王妃还是最要紧的事儿。奴才看,睿王爷也不想发生这种意外的。”
当前确是应把人给先找出来,想及此,萧正孝也没了力气再骂,长叹一口气撑在长案上,颇有些心力交瘁的模样。
又有内监躬身进殿来,说是娴妃求见。
萧正孝看了看萧临,知道娴妃这时候来的目的,不外乎是帮着自己的儿子说些好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见不见,朕谁都不见。”
内监喏了出了殿去,可没一会儿又钻了进来。
萧正孝嫌烦,又拽着折子往内监的头上扔了去,“朕说了不见,让娴妃给朕滚回自己的宫去!”
“皇、皇上禀皇上,是、是是睿王妃。”小小的内监被天子的怒气给震慑,胆小的发起抖来。
可,一听睿王妃,萧正孝和萧临均是一愣,赶紧看向内监。萧正孝问道,“说,睿王妃如何了?可是找着了?”
内监垂首,“是睿王妃自己逃回来的,在禁军出宫的当口,逃到锦轩宫门口的睿王妃负伤求救,禁军打跑了追赶睿王妃的人,并将睿王妃带回了宫,现差人来回禀皇上。”
“负伤?”萧正孝沉思半晌,“此刻,人在何处?”
“回皇上,睿王妃被安置在了太医院施救。”
“摆驾太医院。”
萧临跟随銮驾一起赶至太医院中,看到了竹榻上衣染血红的步凉;一如他初见时,凌乱的发髻,苍白的脸,只是紧闭微颤的双眸多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内医院的御医回禀,导致步凉昏迷不醒的原因是腹部贯穿的一处剑伤,只要稍稍偏一寸必会当场丧命。但也就是这一寸的误差,让步凉有机会撑着逃出虎口,但由于失血过多还要观察一晚才能知道能否安然无恙。
“朕命太医院全力救睿王妃,救不活,提头见朕!”
“微臣遵命!”
原本还算平静的太医院瞬间忙碌了起来,萧正孝甩袖走到屋外,半侧着脸朝萧临下令,“你也是!步氏若有事,朕会遂你的意让你娶傅曲意。”
萧临,“”
说:
下午2点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