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柔干裂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那茶杯,却未能喝进去,反而像是被呛到了一样,手不自然地一挥,把那杯子连同茶水一起挥倒在地上,那茶水居然不小心溅到了那墨家娘子的脸上。
“相公,你怎么那么多年了,这毛病还没改?粗手粗脚的,走开,我来!”墨家娘子擦了擦那脸上的茶水,便上前去要帮忙,哪知,她的脸上却突如其来地有点火辣辣的,满脸通红。
“娘子,你这脸,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一直看着我,有点害羞?”墨书生看着她那通红的脸蛋,说道。
“去去去,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话!”墨家娘子反驳道。
此时,上官木立刻跑了上去,对着墨家娘子的脸擦了擦,这让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墨书生也很惊讶上官木居然对自己的娘子动手动脚的,真是想不到。
“大娘,你脸上的茶水还没擦干净,我只是帮你擦擦,并无恶意。”上官木见二老都望着他,那触目惊心的时刻,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总算是把解药涂到她脸上了,不然她要是发春起来,肯定会找他的。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药,而是上官家族独门的媚药,专门用来迷惑那些上官家看上的那些媳妇的。
上官家的媳妇大部分都是用这种方法得到的,他们规定的实习期,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在人间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果那个女孩不喜欢他们上官家的人,那就下媚药,从而成功得到那些女孩的心。
上官木出门之前,还被他们上官家族的人特别交代,如若不能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带回来,就不要再回到上官家了。
他东西都还没收齐呢,就被赶出来了。最重要的一件,佛主给他的玉笛还放在上官家呢。因为不习惯没有玉笛的日子,他才叫那玉匠重新为他打造了一个,虽然是仿冒品,带着也好过没有。
他是很想解决他的红尘孽缘,可是他的机会永远是那么渺小。那墨小柔即使是在临危不惧,但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次,晕倒了,嘴里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不能再等了,也只好用他们上官家的媚药了。哪知会弄巧成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幸好他上官木手脚够快,不然的话,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上官木见墨家娘子和墨书生听了他说的话,都觉得有点惊讶了。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的样子,上官木终于舒了一口气。幸好他动作快,不然真会出现那种事情的。
“上官公子,坐下吧,一天到晚都坐着,都忘记了你在这了。还得感谢你救了我们,还特意把小柔给救回来了。”墨家娘子笑着,对着上官木说道,还一边喂那墨小柔喝茶。
墨小柔此时终于完全清醒,她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也闻到了爹身上的那股味道,便清醒了。眼看着那茶水就要到墨小柔的嘴边了,上官木有点紧张,哪知,墨小柔却突然间完全清醒。
“爹,娘,你们没死?真是太好了!”墨小柔一激动,不是抱墨家娘子,而是抱那墨书生,让某人看着生气。
“行了,傻丫头,快点放开了,这天气热得很,这样抱着,都出汗了。”墨书生拍了拍墨小柔的头,说道。
其实,墨书生是看见了他娘子的眼神十分地逼人才这么说的。他何尝不想天天拥着自己的女儿啊,享受天伦之乐,因为她迟早也是要走的,还不如多和她相处一会儿。不然到时候,留下的只是思念。
他墨书生虽然年过中旬,但是他就那么一个有良心的女儿,这么走了,他还真是不舍得。
她这病,突然间就好了,真是让人有点意外,看来那周大夫说得没错。
明明之前还感觉她的头好烫,可是她现在却满脸的笑颜,一点事情也没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啊,还得多谢上官公子啊,是他救了我们。”墨书生拍着她那不愿从他怀抱里起来的墨小柔。道。
墨小柔此时才顿时起身,很有疑惑地道:
“上官公子,你昨晚救了我爹娘?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墨小柔说着还要下床去拥抱他,奈何她没鞋穿,她只好赤脚迎上去了。
此时,墨书生也惊呆了,在心中感慨,这孩子,怎么见到人就抱。一点贞操也没有。
突然间,进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人,从那头上十分华丽和庄重的头饰来看。她肯定也是个大人物。
“娘,你怎么来了?”上官木赶忙笑脸迎上,问道。
那个贵妇人看到他们这样拥抱在一起,终于相信了他说的,他把媳妇带回来了。满脸都是笑意。
“木儿,娘是为这位姑娘准备了鸡肉参汤,特别补身体,娘特地送过来的。”那位贵妇人边看着那墨小柔,似乎非常满意,她的儿子居然带回来那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她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媳妇不分贵贱贫富,只要是上官家喜欢的,都是好的。
“娘。这是小柔的爹和娘,墨老板,大娘,这是我娘。”上官木开始为他们介绍,道。
墨家夫妇见了那位贵妇人。也只是笑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墨书生良久才冒出了那么一句话来。脸上带着笑意,道:
“感谢上官夫人的盛情款待。”
“不必客气,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那上官夫人笑脸满面,道,“墨家那边,我会派人去送彩礼。咱们就等着办喜事吧。”
墨小柔听着也很奇怪,终于知道那上官夫人说的是什么了。墨书生早就听出来了,只是想要解释却被墨家娘子狠狠地在背后拧了一把,痛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墨小柔还想出来解释的,可是却被上官木一把拉过她,对着她使了下眼色,示意他有苦难,需要帮助。墨小柔这才没有站出来澄清事实。
“娘,你看他们刚刚才缓过神来,昨晚的事情,太过劳累,就让他们歇息歇息吧。”上官木提议道,笑脸盈盈的。
墨小柔还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想知道他为何不让自己澄清这事实。他只不过是救了他们,因为房子被烧了,无处住,所以才来投宿他家的。
她墨小柔想的是,那乔二郎,怎会有那秦大人的官兵在手,真是有点想不通,难道那秦大人又开始作恶了?她上次惩罚了他,现在他是要向着她报仇吗?
可是现在又被上官家的事情给搞糊涂了,她还等着上官木解释呢。怎的,那上官夫人硬是不走,硬是让下人带着自己的爹娘下去安排吃住之地。现下,只剩那上官木和墨小柔,还有那上官夫人在场了。
为了让事情的真实性变得更加真是,上官木还把那墨小柔给拉到他的怀中去了,可是他的另一只手却在墨小柔的身后警示着她,叫她不要动。这个只是做给上官夫人看的。
“听说你这个姑娘叫墨小柔,木儿,你得好生待她。”上官夫人看着她那细皮嫩肉又美貌倾城的样子,说道,“我们上官家,注重的就是外貌了,你的姑娘那么漂亮,以后你肯定是上官家的顶梁柱。你要好好珍惜。”
“娘,我知道了。”上官木仍然笑着,可是身后却在跟墨小柔作对,道,“娘,你也累了吧?该早点回去休息,不然皱纹又长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娘?有了姑娘忘了娘了?娘这是关心你,我要和小柔说说话。“上官夫人说着,还对着墨小柔说道,“小柔啊,我们家木儿虽然有时候看似不关心人,那是因为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你得多多谅解一下他。还有,你们婚后,一定要给我生个胖孙子。我可是盼着这个好久了。”
墨小柔一听就知道没好事,很想澄清这件事情,可是那上官木却在背后跟她决斗着,她想说也不能说啊。
“好了,你们就好好相处吧,娘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木儿,你加油。”上官夫人说着,还真是走出了门口,还顺带关了门。
墨小柔忍了很久了,很想破口就大骂的,哪知却被上官木以吻封缄了,害得她无法呼吸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门外,一个华丽衣服的女人听到这个,终于安心地走了。
此时,上官木才放开了她,自己舒了一口气。
“啪!”上官木的脸上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巴掌印,墨小柔实在是气急了,扇了他一巴掌而已。
“小柔,别生气了,好吧?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上官木马上解释道,“我娘在不久前把我赶出去了,没有带个媳妇回来,就要我一直在外流浪,我只好顺势带着你回来了。”
墨小柔真是气急了,道:
“难不成,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强迫我跟你成婚?我墨小柔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不要缠着我了!”
“听我说,听我说!”上官木双手摆在墨小柔的面前,做出要她冷静的动作,道,“我是有苦衷的。”
“男人总是有这个借口!”墨小柔蔑视了他一下,道。
“小柔,你想知道我身份吗?”上官木知道如今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能不说自己的身份的感觉,道。
“哼!不就是上官家的人吗?有什么值得说的?最值得说的,也就是你们上官家擅长强抢民女,我说的对吗?”墨小柔有点厌恶地对着上官木说道,不知道为何,他在她的眼里,越来越感觉他是一个特别讨厌的人,就像她讨厌那凝冽公子一样的感觉。
上官木听到这个,才傻笑了一会儿,道:
“你或许就只会记着他,我哪里不好?”
墨小柔听着这句话终于安静下来了,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
她还是不敢确定他的身份,她真的一点不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的身份是个凡人。
“神魔大战之后,你那么快就把我凝冽给忘记了?墨小柔,看来你还是钟情于他。”上官木脸上有点悲伤,他撕了那皮做的面具,那是他娘为他做的。
上官家一直以来也有易容术这项专长,每个要出去实习的上官家子弟都要易容出去,只因上官家的人个个都长得很妖孽,怕太美会惹些祸端出来。
终于,他的真面目呈现了,她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他!
墨小柔惊呆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解,问道:
“凝冽公子不是已经在佛主座下修行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为了你。”上官木笑着,说了三个字。
说实在话,谁说出这三个字,都是令人感动的,但是凝冽公子说出这话,那简直是笑话!墨小柔听了,也觉得他真是好笑!
“凝冽公子,如果你生活在我的时代,肯定可以靠着这皮相,被众富婆轮流包养着的。”墨小柔笑着,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上官木听不懂她的意思,但是看她那样子,也感觉得到她是在嘲笑着他。
他也在心里自嘲着,难道她墨小柔真是铁定的心,只爱着那魔尊,还真有这种女人?在他的眼里,他的背后,他的曾经,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求着他要了她们,可是他也只是玩弄她们,根本没有那心爱她们。
也就这样,他那时的妖王生活过得实在是太寂寞了,终于找到一个能够相爱的女人,却发现她也背着他与别的男人一起,他最终的心态都是一致认为女人没有好东西!
如今,他却不知为何会为一个女人所牵绊!难怪佛主说他心事未了,难成大事。他心中老是思念着一个女人,他怎会有心向着佛?那日,即使是他不求佛主,佛主也是会让他下凡间来了解他自己的红尘仙劫的。
佛主说过,只有拿得起,才能放得下!从未拿起,又怎会谈得起放下?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让我凝冽公子挂念在心,除了你。”凝冽公子拍着胸脯,有点忧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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