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气量。”白客礼笑着说了一句,旋即淡淡的道:“齐导,你先出去吧。”
“是!”齐峥嵘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连忙站起来转身离去。
白客礼看了一眼李夜风,道:“隐王,我们去外面谈谈如何?”
李夜风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要谈什么,但给个面子还是要的。
单清水瞧见这一幕,心头有些诧异,估计也是没想到白客礼竟然有事情要跟李夜风谈。
他没有跟上去,李夜风和白客礼则是来到了阳台吸烟区。
“隐王,你来到羊城,我也没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没能好好招待尽地主之谊,我心中有愧。”
李夜风道:“您太客气了。”
白客礼笑着道:“以你的名头,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李夜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些都只是前缀,到底要谈什么,还得继续听。
“不过,你这样的人物,忽然来我羊城,说实话,对我羊城未必是好事,我今晚特地过来,一是为先前的事情道歉,二,是希望你明天就离开羊城,至于你朋友的事情,我会派专门的医生照顾,等到他能落地,再让他离开。”
李夜风闻言眼睛一眯,淡淡的道:“白老这是何意?”
白客礼道:“就字面上的意思,我希望你能不让我为难,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逐客令?”李夜风哂笑了一声。
白客礼道:“可以这么理解。”
李夜风走到阳台边缘,身手扶着栏杆,微微攥紧:“那么,请你告诉我,谁,给你下达的这个指令?”
白客礼凝视李夜风,心中有着颇多的思绪。
他是大先生的人,李夜风来此地,调查的是大先生,他当然要阻止李夜风继续探查下去。
真要是让李夜风掌握了什么证据,对大先生来说绝对算是灾难。
他在羊城雄霸一方,乃是羊城这边最顶级的存在之一,同时,大先生又是羊城之人,在羊城有着嫡系势力,他算是大先生手下最重要的几支势力之一了。
自然的,也就知道大先生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深刻的意识到,大先生不能被李夜风确认身份,他有时候都会暗骂,为什么李夜风会被引到他们羊城来?
这不是主动送上门让李夜风找到蛛丝马迹吗?
李夜风只要一日不来羊城,就一日不可能发现大先生的踪迹!
毕竟羊城这边,并没有隐秘机动的分部!
“不需要谁给我下达命令,你就没有想过,为何羊城没有你们隐秘机动的分部或者分理处么?”
李夜风目光深邃的看着他,道:“我还真没想过。”
“羊城,不需要隐秘机动,也不需要任何过于强大的人来干预发展。”
“你是大先生的人吧。”李夜风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白客礼只能是大先生的人,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的把自己赶出去。
“是不是,重要么?”
“当然重要。”李夜风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所以,他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掌握了多少力量,大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他已经站在了足够恐怖的高度上,为何还要集结这么多的力量?
他如今遇到的绝顶至尊,大部分都是他的手下,东盟会的,白客礼的,还有十凶将里的,包括现在的韩东皇。
他到底囊括了多少的江湖至尊?
“唉--”白客礼无奈的谈了一口气:“隐王,你何必如此的固执,有些问题,你视而不见不好?”
“有时候装一下瞎子,对你我都是一件好事,太过刨根究底,最后,可能你会很绝望。”
“如果人人都抱着你这样的想法,那么,究竟有几个人能够探知这个世界?又有几个人才能获得所谓的真相?”
白客礼神色淡然,站在李夜风的旁边,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你很优秀,可是太优秀,有时候就是一种弊端,不是每个人都能乐得见到你这么优秀的人成长起来,你知道么,你现在,是在走一条死路,而且是一条必死之路。”
“死路生路,你不走走,怎么知道?”李夜风笑着反问了一句,白客礼哑然,他活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被一个小辈给堵了嘴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以为,你很强大,足以改变一切的命运,可,你可曾想过,那是大先生一直以来没有对你下死手,若是他真想要你的性命,你,有几条命够他杀?”
李夜风沉默不语。
他的脑海,思绪翻涌,往事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却又如身上疤痕,刻骨铭心。
“我……一直在想,大先生,是不是真的就是我所猜测的那个人,白先生,你,可能给我一个答案?”
白客礼眉头微微一挑,沉声道:“我若告诉你,你可愿就此罢手,离开羊城?”
李夜风默然。
若知道,他能走吗?
也许能吧,他可以发誓,不再踏入羊城。
可,那是他的本心吗?是他真的愿意做的事情吗?
他不愿意接受的那个答案,似乎越来越接近了。
“我,不愿!”
终究,他还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就此罢手?就此离开?不再追寻大先生的身份?
那么,他的父亲这些受的折磨,找谁清算?
他的母亲,死在昔日的那个庞然大物手中,这笔账,又该找谁算?
白客礼闻言,更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劝说,还是失败了,李夜风不肯放弃,那么,他就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让李夜风离开羊城了。
在时间没到之前,他是断然不会让李夜风继续追查下去,只要李夜风没有办法拿到实时性的证据证明大先生就是那位,自然也就不敢大张旗鼓的宣扬。
“既如此,那便好自为之吧。”白客礼转身离去,一个字都不再多说,走出这个阳台,两方便是敌人。
李夜风没有阻拦,也没有动手。
他现在,心中无比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