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结束(1 / 1)

灰袍向着有光的方向跑了五分钟,随后气喘吁吁倒地,一声一声的咆哮声传出。

眼看他眼睛周边已经被灼烧成红黑交织的模样,乌鸦围绕着头顶嘎嘎嘎的聒噪,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堪的事,忽地被吓一跳。

“臭小子,你得去死啊!!!”灰袍怒吼着,乌鸦越发的恐惧,咻的的一回头,正是安仁的方向。

它感觉到了恐惧,如果不是灰袍接下圣父那招闪光,乌鸦就得要去见上帝了。

灰袍喘气稍微恢复了一点,唤下乌鸦,忍着被安仁撞出来的剧痛,小心翼翼地,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贼。他一颗一颗树木贴着过去,为的就是不能再让安仁发现自己。

乌鸦盘旋在空中,充当着眼线,灰袍正不断利用乌鸦的叫声定位着安仁的位置,一步一步的,接近,鸦群已经酝酿好。

但灰袍并不觉得他这一次袭击会成功,即使安仁在他的定位里正靠着一颗大树修养,他现在需要的是万无一失,乌鸦已经很疲惫了,且在恐惧的状态下,乌鸦的威力会直线下降。

灰袍要的是一击必中,中则必死。

他不相信安仁没有自己的底牌。

你可以高估自己的敌人,但千万不能低估他,蚂蚁尚咬死人类。

细细簌簌,枝叶被踩断折烂,天气开始下起微微细雨,灰袍的老寒腿犯了。

暴雨即将来临,它会清洗关于这里的一切细微的痕迹。

两人的半径逐步减少,安仁此时用树皮和树枝将自己包扎好,但整个人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困。

困意如同海浪席卷,而他就是躺在海浪边沿的贝壳,海水在涨潮。

微风细雨就像是催眠曲,催人入睡的白噪音,偶尔滴落两滴在嘴唇上,呼出的气息瞬间蒸干,张开嘴巴,雨势逐渐增大,右手用力一捏已经不堪重负的左手。

眼睛瞪圆了,牙齿在死守着底线。

呜呜的声音配上疯狂的眼神,像一头人形野兽,更像是一头疯狂的丧尸。

灰袍接近了,鸦群开始落在安仁附近的树枝上,嘎嘎的叫声开始盖过雨声,雨声也不甘示弱,劈里啪啦,打在乌鸦的身上。

呼啸的山风,筋疲力尽的人。

灰袍看到了安仁,安仁直觉性的看向北方,吓得灰袍一阵心悸。

只是第六感么。

灰袍开始向右横移,而安仁的眼神却没有跟上来。

咳咳,灰袍硕大的兜帽中喷出鲜血,手脚在不住的颤抖,被肾上腺素消磨的痛感已经来了,如万剑穿心,又像是有人在拆着自己的身体。

再不去医院,自己就得死在这。灰袍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手机,遏制住了现在打一二零的心思,现在不行,至少得将安仁处理好,不能让人发现。

这里得有个死人。

安仁右手紧握着康斯坦丁,感知里面的能量。

不能用了,圣父已经到极限了,自己也只剩下最后一张底牌,若是再搞不定灰袍,自己就得葬身在这荒郊野岭。

局面变成了困兽死斗,只有一人能够回去。

乌鸦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嘎嘎的声音也消失,安仁看不清楚乌鸦的眼珠子,但那针扎般的视线确确实实落在了他的身上。

索性,安仁闭上了眼睛,以不变应万变。

避无可避,乌鸦们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安仁感觉到了什么,手上的康斯坦丁早已发动:地狱挽歌贰

数以百计的铁链从康斯坦丁另一面的十字架中飞出,准确无误的插入了所有乌鸦的心脏,连爆炸都来不及,就已经化作黑暗能量,顺着铁链开始往康斯坦丁输送。

康斯坦丁另外一条铁链开始往安仁的身上输送黑暗能量。

安仁的脸色越发狰狞,手上的伤正逐渐变好,身上红斑大起,像是一个又一个符咒刺青在皮肤上浮现。

耳目清明,瞬间,安仁发现了灰袍的位置,将康斯坦丁十字架一面对准,一条有拳头粗大的铁链飞出,目标是位于左胸腔。

灰袍一惊,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铁链,但离心脏仅五厘米左上的肩膀就被击中,碍于铁链不是实体,灰袍左肩就像是被空气炮冲击了一个洞,血管在里面不断的彪着鲜血。

但灰袍竟拿出一次性的打火机灼烧着自己的肩膀,唯一在灰袍头上盘旋的乌鸦在等安仁放出铁链的那一瞬间,冲向了安仁的心脏。

肉被烧焦的味道传出,血流成功被止住,但乌鸦的袭击失败了。

乌鸦的头颅被安仁左手死死捏住。

乌鸦死亡。

安仁此时的神态已经恍惚了,步履阑珊的走到灰袍面前,却没有掀开那令人好奇的巨大兜帽下的脸庞,倒是搜出了一部手机。

手机是台老人机,只有拨通电话和看短信的功能。

安仁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只是十一个按键,他按了一分多钟。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出来超大的声音:“安仁?怎么了,我已经快到了,你再等我一会。”

“门口北边……小树林,咳咳咳,五百米,快来。”

说完,安仁昏迷过去了。只有江海在电话的那一端的声音。

“喂?你怎么了?!说句话……我马上就来!”开着免提的电话被挂断,江海眼神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谭志。

车上,唯一的道路上只有唯一的车辆,江海和谭志坐在这场,江海的脸色十分的沉重,雨刮器在疯狂摇摆,大雨开始倾洒大地。

江海也不在乎是否会超速,将自家的奥拓彪起。

坐在副驾驶的谭志神色凝重,他记得,那里有个叫鸦老人的所有者,是在一年前来到吕市,自己找到了焚烧厂这一份工作,一做就是现在。

他现在希望不是两人发生了冲突,但照目前知道的状况看,不发生冲突的机会已经为零。

依稀记得,他和鸦老人交过手,但那也是试探,为什么,听安仁声音的状态,两人像是下了死手。

而现在胜负已分,安仁活了下来。

暴雨下的尽兴,狂风也想过来捣乱,可见度大大下降,车灯在其的阻挡下,可视范围变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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