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你别哭,我马上就回去!”萧星辰一听说爸爸得的是肝癌,汗顿时下来了,这肝癌可谓是癌中之癌了,疼起来是要死人的!
自己确实也太大意了!自己的钱,要论当今,自己要算是中康,而爸爸却因为因钱而不住院治疗!
“萧二……”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在叶秋韵的脸上。泪花,一颗一颗的向下滚落。她在临走之前,正要把奶奶托付给他,却遇上了他家遇难。
叶秋韵心想,自己和他有同一个奶奶,自己本想喊他为星辰哥,可是,他却偏偏喜欢自己喊他萧二。因而,她只好继续这种称呼。
萧星辰望着她的泪花,心里酸了几下,掏出餐巾纸替她擦去泪水:“秋韵,我把我家人都接过来。我妈虽然出身高贵,但她也是很会照顾人的!奶奶有我妈照顾,比我这个马大哈照顾要好多了!”
“你什么也别说了,我送你上飞机场!”秋韵说着,便向外走去。
“不用!我这里有用车号码……要不是家里这层事,我想今晚去会会水圣哲,顺便把我的车取回来,这一下,算是便宜他了!”萧星辰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叶秋韵拨过出租车号码之后,柔声的道:“萧二,你不要太刚强了!不要总是斗啊斗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和这么多猛虎斗,你有没有想过,也会有受伤的时候?”
“秋韵,你出国的时候,我不一定能赶上送你……你光考虑我了,你的安全怎么办?”
“这一次,陈文杰和江羽仪和我一起过去!”
“陈文杰……啊,太好了!”萧星辰自从认识他起,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在忠诚度方面,他和江羽仪一样。
“到那边以后,由陈文杰总的安排,保安的力量是足够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仇人,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萧星辰和秋韵短暂的拥抱之后,便向别墅门口跑去。
萧星辰走了,叶秋韵来到了奶奶的屋里。奶奶那屋的灯虽然熄了,但她睁着眼睛:孙女要出国了,她从摇篮中,一直到这么大,都很少离开过自己。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了!
以前,自己的面貌年轻,心理上也不觉得太老。然而,这两年却不同了,全身都像个老年人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尉迟老太太听身边丫头说了,秋韵与萧先生上萧先生的新房去了,不一会儿,萧先生又出去了。
“……”我还快?
“星辰呢?”
“他爸病了,他回家了……他说把家人接过来,到时候,有他妈妈陪着你打牌打麻将的,就好了!”
“哦!”老太太听了,既有惊喜,又有疑惑:“他爸的病,大概不轻吧?”
“奶奶,你别多想了!是他的妹妹打来的电话!”
“他这孩子,为什么就不买手机呢?”尉迟老太太突然一阵郁闷。
“……”叶秋韵也早就注意这一件事了,但她知道,这是他的心里一件秘密了。如果他要不愿意说的话,自己这一辈子也绝不会问他的!
叶秋韵回到自己的房里,虽然已经是十点半钟,但她还是把萧星辰他爸爸有病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萧晓妍、冯瑶和丁慧银。
萧晓妍和冯瑶知道之后,都略显惆怅,而丁慧银听了之后,则急促的告诉她:自己从十点就想告诉她一件事,怕耽误她休息而没有打。
丁慧银要告诉叶秋韵,听人说,水圣哲在昨天夜里就被警方带走了!
“那陷害萧二的人,又能是谁?”叶秋韵纳闷:既然夜里水圣哲被带走,那么,萧星辰则是今天上午出的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在叶秋韵的头脑里,问号如同省略号一样,一个连着一个。
萧星辰到了飞机场,还好,买到了第二天中午的飞机票。
下了飞机之后,转车、转车、转车,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也到了家中。
“萧茗,快呼急救车!”这是妈妈惊的声音。
萧星辰在萧茗颤抖的拨打手机的时候,萧星辰飞身进了屋,只见爸爸躺在底层堂屋中间的临时床上,手捂住肝部,汗珠是大雨点那样。一般的人,很少流那么大的汗珠。
“妈,让让!”萧星辰拉过爸爸的手,一把将他的衣服掀起,拉开小包,取出棉签,先醮酒精,由于嫌太慢,直接将酒精倒在他的胸部,随即,啪啪啪止疼三针便扎了下去!
“妈,快准备一下,上龙都!”萧星辰大声说道。
妈妈舒瑞芬一时头脑没反应过来,嘴巴张得能塞下鸭蛋。
“你……你说什么呢?”爸爸萧高贤咬着牙喘息着喊道。
“现在立即上龙都!”萧星辰知道爸爸顽固,他带着气说道。但一看爸爸那苍白而瘦削的脸,他刚说完,立即后悔:爸爸以前的脸又大又白,现在瘦的,如果不是那一双眼睛,他都认不出了:“……爸,我说现在上龙都。”
“我哪里也不去!”所谓叶落归根,他可不想死在外面,今后的魂灵在外飘荡。
“你……”萧星辰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他爸,你就听星辰的话吧!他作为儿子,如果要不尽到他的心……他……”舒瑞芬说到这里,突然打住。
“……他就是为了尽他的心,让我死在外面?”萧高贤硬撑着坐起来说道。
“你凭什么说你会死?”萧星辰见到顽固的爸爸,他没招了,焦急而大声的喊道。
“你敢跟我喊……萧茗,你去把棍给我找来!”萧高贤呼哧呼哧的喊道。
“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刚来家,你就这样?”舒瑞芬懵了。
“刚来家,刚来家又怎么啦?难道不懂好歹,就不管教啦?”
“我怎么不懂好歹啦,啊,你认为你很懂好歹吗?”萧星辰知道他的病在这耽误,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招数,还真的会死!
不过,如果他能到自己实习的军医院住下,一边放疗,自己一边辅以针灸,也许,他还能活个三年五年。如果治疗得法,不死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瑞芬,你听见了吗,他说我不知好歹啊……萧茗,我叫你拿棍的呢?”
“你一个有高级职称的医生,面对一个小小的肝癌,你就缴械投降,你对得起你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话吗?什么坚贞不屈,什么不屈不挠,你那话都是用来教育别人的吗……”
“你……你个畜生,你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萧高贤说着,到处找东西,一把抓过身边的茶杯,向萧星辰砸去,萧星辰接过茶杯,向家院的水泥地上摔去,茶杯顿时粉身碎骨。
萧星辰不是要对他狠,而是不对他狠一点的话,凭他的顽固劲儿,根本就不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你……你……你个畜生,你现在就给我滚!咳咳……”萧高贤从小对孩子管教得很严厉,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儿子敢对自己这样:“……咳咳,我教育你这么多年是白教育了,圣人云……”
“你不要再圣人、圣人的了,孔老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南后的事,至今还有争论,柳下跖当时骂他,难道就一点儿道理也没有?”
“……瑞芬,快,快来纸来,我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要不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萧高贤的手到处乱抖,纸笔没抓到,对着舒瑞芬又喊了起来:“难道我叫你拿纸,你没听清楚吗?”
“做人做到你这份上,也可以了!除了会大喊大叫,你还会干什么?”萧星辰坐到沙发上,抽出一支雪茄来,腿抖动着说道。
“……瑞芬啊,萧茗,你都听见了吗,你听他在说我什么?他这是在气我,气我快点死啊!我死了,这父子关系没有断绝,我能安心吗?咳咳……他看我咳嗽成这样,他还抽烟呢……他……他……咳咳……”
“你凭什么说你会死?”萧星辰掐灭烟之后,问道。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给我滚……给我滚!”
“妈,我饿了!”萧星辰知道,仅和爸爸讲理,已经解决不了问题,该换一种方法了。
“哦哦哦……萧茗,冰箱里有菜,你去热一热吧,妈实在动不了了!”
萧高贤艰难的站起身来,把胸前的三根针拔掉,扔在地上,向门前走去。
“……爸呀,你要干什么?”萧茗刚要去热菜,突然见爸爸起来。
“他不走,我走!”萧高贤的心已经被他给气死了!他无法忍受这种父子关系的存在。
“你这样了,你要上哪呀?哥哪一点说错了呀?呜呜……”萧茗急的哭了起来。
“他……”
“萧茗,快点打电话,叫饭店送几个菜来吧!”萧星辰真的有点饿了,今天一天,就没吃什么饭。
“哥,你给爸认个错吧,他……”萧茗盼着哥哥来家,人回来了,却闹成这样,心里十分着急:“你知道,爸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有病,他着急罢了,才变成这样的呀!”
“我给他认错?我还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呢。难道他有病了,我叫他去看病错了吗?”
“医生说……说我爸过不了一个月了呀……呜呜……哥啊,你难道真要让爸爸带着遗憾死去吗?呜呜……”萧茗再也控制不住情感,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