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慌乱和错愕中,突然被奇袭了。
archer比起危机感,更多的是感到奇妙——在这次战争的数次战斗中,自己都是利用持有的技能发动先手的攻击,没想到这次会被反过来。
说不定,对方也是拥有类似于预测、占卜的技能的英雄?
抛开这种不应该在此时思考的议题,在世界骤变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拥有让人感到怀念的气息的白袍青年。
下意识的无视了他身边与之完全相反的黑衣召唤师,archer已经全神贯注于戒备中。
这份无比的熟悉感…正是自己所生存的时代的气息。
只用一瞬间archer就辨明了——眼前那名英雄身上那浓烈到让人头昏目眩的气息
正站于自己身后的佐佐木赖音疑惑的问「杀气?」
「「不。」」ncer轻笑着解释,而archer也同时在心中回答。
「这是…为了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人类本身的生命力而已。」轻巧的脱下斗篷兜帽的青年说,他一挥手,手中那枝如同水晶的长矛便反射出数道流光——
为了应战,理所当然地archer主仆二人立即就凝神观察对方最易暴露身份的表征——武器,只是,对其外貌的感想很简单。
普通。
只能这样的形容。
可是…这份简单,是绝不配被一个足以流露出让后羿动容的寒气的英雄使用的。
注意到二人的眼神,青年稚气脸上绽放出阳光的笑容,下一瞬间,青年就已化身为疾风,急速袭向了archer主仆。
「哎呀哎呀。」阿空站在原地完全没有逃开的意思,他正悠闲地感叹「我还想先跟她谈谈话的呢。」
理所当然地这种行为召来了无数支朝着他来的箭矢,可是在ncer冲锋的过程中这些冲召唤师去的箭矢都被他用水晶长矛打落。
精湛的技巧,甚至足以称之为艺术的地步了。但对此,archer只是勾起了笑容。
「赖音,加速。」
「是。」没有平常的打闹,名为佐佐木赖音的少女瞬间把手中所仅有的所有令咒全部投放于支持英雄之上。
下一刻,箭雨化为风暴降临。
在archer那甚至快到无法看清的动作间,原本竞技场内晴朗的天空被”繁星”所取替——
如同陨落的星晨一样,眼前的箭雨绝不容任何人躲过。
比子弹还要迅速,瞬间传来一连串爆呜的箭群占据了阿空和ncer两人的视野。
但是,ncer对此毫无畏惧。
在阿空利用令咒制作出盾牌挡下流弹的同时,ncer亦只是埋头继续往前冲去。
能挡开的箭矢便挡格开去,挡不开的便用非要害的地方代替,就如同古代最无畏的骑兵一样,ncer在箭雨下冲锋。
他单薄的身影却挟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在一刻间甚至令人产生一人冲向千万野兽的幻觉。只在顷刻间,ncer的身上便多出了数十支箭矢,远远望去就如同刺猬一样。
这并不妨碍他的动作。
数亿年战斗的经验作出这种判断,继续往前格开眼前的一箭后,archer已经近在咫尺了。
虽说不是胸有成足,但如此距离,ncer有自信将archer控制于手中。
然而,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
同样的战术,berserker可以轻易打破archer的防卫,直接一拳轰飞,但是,ncer并没有这种程度的防御力和攻击能力。
简单的来说,他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
这份差距,带来了一个机会…
一个让archer得以施展的空隙。
「一但没有超越人智的力量,那就还在技巧弥补的范围之内啊。」冷笑着的archer用木弓的弓臂挡着水晶长矛的挥击然后顺势一推,右手拔出似乎用不尽的木箭,刺向ncer的眼睛。
ncer身形一阵不稳。
没有试图回复态势,顺着这股推力,他以右脚为圆心转了一圈,用矛的尾部扫向archer的背部。
感到背后的风声,archer再次冷笑一声,左手一扬,旋身间已经同时向背后射出了三箭。
噗噗噗。
不同于因箭雨分散了灵力所带来的攻击力下降,这三箭含有archer身上的三份一的能量,这使得其造成的结果亦截然不同。
与刚刚不痛不痒地吃下十多支箭矢不同,ncer虽然因为archer开弓的角度不足而没被射中要害,但已被那三支木箭所洞穿。
没错。
这三支箭带着不同的灵力穿过了他的身躯,为他左手小臂带来了三指大的洞口、擦去了他左脚大脚的五分一肌肉并带走了他的半只手掌。
除此以外,还有他身后入地半寸,被箭之暴风挖出的三条坑道。
迟来的暴呜声在ncer倒退了两步后才传来。
——不能拉开距离。
想及这一点,ncer咬了一下牙反向前踏出一步,长矛刺向了archer。
近身不能取得战效,那么在远距离只会被压着来打,情况只会变得更不利。
清楚与正确的判断。略带着对ncer的赞赏,archer先是抬弓射出一箭荡开了ncer的刺击,然后一箭钉住了他的右腿,使他的进攻又再一次失效。
在伤势渐渐加重的情况下,ncer看似没有任何胜机,随时间推移想必会陷入更多的劣势吧?
不过…
即使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ncer坚韧的目光亦不曾有一丝阴霾和焦躁。
一箭接着一箭在战场掠过——
但ncer接下来的表现却大出archer意料,ncer的动作根本没有在箭矢的威胁下逐渐被打破平衡而陷入败亡、反而是archer在水晶长矛的刺击下,手上的木弓渐渐的出现破损的现像,紧随着反击的五支箭矢却全都被ncer所格开了。
双方的形势逐渐逆转。
要是说archer的弓箭是无情的疾风的话,ncer手中长矛则如同神雷。
刺击。
刺击。
刺击。
单调的节奏中混入了不同的弧度,角度亦越来越诡异,本应因右腿拖累而变缓的节奏,ncer却用矛尾撑地、翻滚等手段应付过来…流畅的程度,简直会让人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战斗的。
那是针对着archer的攻击而作出的应变。
察觉到这一点的archer开始转换不同风格的招式,但不管是干净利落的连珠箭,弓弦的勾击,还是是翻到半空中射下的巨大箭矢都被ncer轻而易举的闪开。
这不是对”某种”弓术的应对方式。
而是对使用”弓”战斗这种慨念所作出的针对性技术——
当archer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持弓的双手中,拉弓的右手肩膀被水晶长矛刺穿,下一击木弓亦被击碎…要射出威胁到他的射击已经不可能了。
要是ncer的身上的伤没有那么严重,他一定可以追击上来击杀自己吧——
但archer的弓手之名亦不是靠吹嘘得来的。
虽然最大的杀手被封印,对上berserker没有应对的时间,但ncer就算具有针对的手段,现在也来不及了。
由开战到现在大约只有一到两刻钟吧(五至十分钟),但地上的血和ncer的气喘已经昭示了他不能进一步扩大战果的事实。
叹了口气,archer掩着伤口跳到早已跑远的佐佐木赖音身边,英雄赞赏的道「…这是”学习”的能力吗?」
相对archer看似极大破绽的无防备,ncer心知要是不赌上生命的话,此战已经结束,于是也只用矛尾柱地,轻松的说「对。」
「对上远古的恶劣环境,弱小的人类赖以为生的手段。」他自豪的说「不是知识也不是智能…而是更基本的,名为”学习”的本能。」
感到在其言语背后某种悠长历史所带来的沧桑与力量,佐佐木赖音屏息的听着,archer则是笑了笑。
「你比我更像是archer呢。并非专注于战斗,而是为了活下来所锻炼出来的那份强度,还有生命力。要是我还是”王”的话,一定要把你搜罗到旗下为我族效力。」
「…」ncer只是摇了摇头。
「看起来,现在的我们无必要,也不打算决出胜负呢…」耸了耸肩,archer随意的道。
「那么…」他看向了佐佐木赖音,她会意的点点头,身前闪出了一个九支箭矢的图案,两人便脱出了竞技场。
回到酒店的大门外,黑与白衣的青年正在谈话。
「呼…」阿空手抱在胸前点了一下头「嗯,我知道对方的英雄是谁了。」
ncer点点头。
「你的伤势没事吗?」阿空打量着ncer身上因翻滚而截断的箭矢还有凄惨的伤口问。
「…用上令咒的话,大概休息两三天就好了。」ncer甚至没有低头检视,对于身体的把握对于习惯于战斗的他来说可说是本能。
「那就好。」阿空笑嘻嘻的道。
「…看起他们选这栋高得吓人的酒店做根据点,除了登高望远的目的之外,还有方便脱出的理由呢。」
「我们一从竞技场出来,他们应该就透过某种手段跳窗不知道去那了…」阿空有点纳闷的嘟嚷着「我们在他们楼下垂直数上去是够100米没错,可是斜向的话就不够了啊…真不爽。」
「今天的占卜又都用光了…」
「用光?甚么时候的事?」ncer低垂的眼帘突然抬起「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用占卜了吗?它支付的可能是你的过去啊!你这人…」
「好了啦好了啦…」
「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替你疗伤吧,这样下去,遇上敌人就糟了。」阿空有点心虚的转过头说。
「等等!别跑…」ncer拖着残破的身体向说完后立即奔跑起来的阿空叫着…
「我才不管!」远远的,传来了阿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