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四皇弟从不管闲事,今天怎么管到他的头上了,墨泽洵放下匕首,但手里依旧抓着平儿不放。
“四皇弟怎么来了?”
“巧合罢了,二皇兄又为何出现在这里?也是巧合吗?”
墨泽洵不置可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却放开了抓住平儿的手。
“四皇弟难得有兴趣管这些,那皇兄就饶了她这一次。”墨泽洵将平儿扔了过去,甩了甩袖子,一副嫌弃的表情:“卑贱的奴才,还不值得我动手。”
“我的事,你以后还是少管的好。”墨泽洵蔑了沈云清一眼,话却是对墨辰渊说的。
“皇兄慢走。”墨辰渊也不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怒火滔天,只是现在还不是和这位皇兄撕破脸的时候。
“这次算你欠我的。”墨泽洵冷呵一声,带着他的两个暗卫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墨泽洵万万没有想到,将来他会有一天为今天自己所做出的事而后悔不已。
直到墨泽洵走远了,沈云清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动,墨泽洵的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狠狠地咬牙,眼里满是血丝。
她不是懦弱,她只是觉得无力。
平儿喏喏地看她这个样子,小声道:“九师叔,都是平儿不好,害你担心了。”见她没有反应,又去拉了拉墨辰渊的衣角,向他求助。
墨辰渊轻轻拍了拍平儿的肩膀,冲他点了下头。
沈云清低着头,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墨辰渊,让他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尤其是在他说了他没有喜欢的人以后,让他看到像落水狗一样的自己。
所以他现在是来干什么?看她的笑话?
沈云清抿住下唇,想突然到平儿的伤口需要赶快包扎,便站起来,墨辰渊却突然拉住了她,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擦拭她咬破的唇。
墨辰渊看向她隐忍下眼泪而带有血丝的双眼,长叹了一口气。怪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
沈云清难堪地撇过头,推开墨辰渊的手:“王爷怎么有闲心来这荒郊野外。”
墨辰渊实话实话:“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跟踪你,我只是看到墨泽洵的暗卫在跟踪你们,怕你有什么不测。”
“我沈云清何德何能,让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替我担心。”沈云清咋一听到这话有些感动,但马上面色恢复如初,冷冷开口。
墨辰渊的声音就像他的目光,暗暗的:“我知道母后寿宴上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但我只是说给她听的。真的。”
沈云清垂下眸子,其实她是知道这大概率便是实情,这么聪慧的她又怎么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听见了还是会生气还是会难受。
这是不是叫做吃醋?
墨辰渊看她情绪缓和了一点,又接着说:“云清,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喜欢男人是不是?如果让母后知道了,你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沈云清听到这,有些话张口就要说出来,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不能说,说了就是错。
她只能点点头,想要将这一篇掀过去:“不必多说了,我晓得了。还是赶紧回去处理一下平儿的伤口吧。”
这样他们就算是和解了吧。
她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明明自己拒绝了他,但心里却一直念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她沈云清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她暗暗骂自己这样做跟玩弄感情的人渣又有什么区别。她好难受,她在性别上骗了他,来历上也骗了他,以后如果被他知道了,会如何看待她?
而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让自己生了这么久的闷气,她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呢?沈云清也看不懂自己了。
“嗯,我们快回去吧。”墨辰渊一把抱起平儿。
“皇兄!你怎么来啦!”远处和张青捡树枝回来的墨小琬看到墨辰渊,兴奋地大叫。
“小琬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听夫子的课吗?”墨辰渊好笑地看着自己这个妹妹,有些无奈。
墨小琬扮了个鬼脸:“皇兄可不许告状!”她又看到墨辰渊怀里伤痕累累的平儿:“哎呀,平儿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呀!”
平儿将小脑袋蜷缩在墨辰渊胸膛上,扁着嘴:“琬姐姐,平儿痛痛。”
“哎呀,琬姐姐看了心疼,我们快回去吧,别让伤口发炎了。”一向风风火火的湘阳公主将手里抱着的枯木枝子一扔,拉着大家就往马车上走。
这个时候人都到齐了,大家也都没有心思野炊了,都想赶紧回去。
墨辰渊将平儿交到沈云清手上:“你们进去,我来驾马车。”
沈云清接过平儿,心里不是滋味,她一个人久了,似乎觉得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来,不需要别人帮助,但这时她才发现,到底还是想要有一个人,在她最难的时候可以靠一下,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