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十五(1 / 1)

“没有没有……只是怕还未死透,属下便还未将尸首捞起来。”眼见淼沝水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他忙解释着开口。

淼沝水点头,“玻璃大人特意交代过,此女狡诈诡计多端,我见你们这么久没将尸首抬去,还以为她跑了。”

这……跑是没跑,只是泡了一晚还没死罢了。

见无人回话,淼沝水冷着脸开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尸首捞起来,真脏了皇的浴池,捞起来之后将池子刷洗一百遍,半根头发丝都不得落下。”

侍卫手忙脚乱地再一次将人捞起来,瞧瞧探了探安潇湘的鼻息。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恐怖眼神,却不敢言说。其它没动的侍卫忐忑不安地等着尸首捞起来,一瞧那恐惧眼神,他们便知道了。

这是什么怪物女人??!

水中泡了一整晚都死不了??!

淼沝水见人还在,顿时松了口气。又见那侍卫满面惊恐的模样,她冷声斥喝,“没见过死人吗?这幅模样真为皇丢脸!”

说着,她便亲自上前替安潇湘验身。人还是安潇湘,并未偷天换日,未摸出人皮面具。一摸上脉搏,竟还是活的?!

淼沝水转头,冷声道:“这扔下去多久了?竟还未死透!”

那名领头侍卫弱弱开口:“大人,昨日天黑时便扔下了水,中间捞起来还是活的……”

……

淼沝水抬眼,宫人侍卫个个面露惧色,不似说假话,但她不信。怎会有人在水里泡上一晚都死不了?

“扔下去,我倒要瞧瞧这是什么妖怪。”

一个时辰后……

捞起来果真还是活的。此时淼沝水便是不信也得信了,竟有人闭气之能如此厉害……她一定要抬去给玻璃瞧瞧,竟有如此神奇的女人!

想着,淼沝水便一面兴奋之色,一手杠起安潇湘湿漉漉的身子,风一般地奔了出去。

余下的侍卫面面相觑,淼沝水大人见了新奇的玩意都会喜形于色,这已然众人皆知,但淼大人抱着一具淹不死的尸体还如此高兴,她就不会瘆得慌吗?

他们一群男人都心有余悸,何况她一个女人……

嗯……淼沝水大人不算女人!

玻璃守在皇的寝殿门前,远远便瞧见淼沝水扛着浑身透湿的安潇湘朝他奔来,以为人已淹死。

火架早已备好,他没料到这么久才将人带来,碳火都换了好几回了。

皇怎能亲自烤她,那太给安潇湘脸面了,这种小事皇不会也不可能亲自动手,皇只要一个满意的结果罢了。

淼沝水将安潇湘摔在地上,也不顾自个身上被蹭得湿漉漉的,兴奋地绕着玻璃转悠了好几圈,指着安潇湘,“你看她,她死不了!”

……

玻璃严肃板脸,推开淼沝水:“不,她必死无疑。”

皇要何人性命,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淼沝水分外兴奋地讲述了,安潇湘泡在水中一整夜没死的事迹,那手舞足蹈的模样简直不像在说一个死人。

果不其然,玻璃是半个字都没信。但他半分也不想知道安潇湘会不会淹死,只想赶快将安潇湘烤了喂狗。

天已大白,再拖沓下去,皇便要醒了,皇若醒了,还见安潇湘活生生地站在这,必会震怒。

见玻璃对此事毫无兴趣,淼沝水瘪了瘪嘴,却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片刻未迟疑,命人将安潇湘绑上了火架。

水迹逐渐被碳火烤干,温度升高。

芯片:危险!危险!

安潇湘处于熟睡休眠之中,身体动弹不得。机甲感到温度升腾,自发地由背心短裤延伸至长袖长裤,全方位地护着她。她身上还是赴宴所着的那身蓝色衣裙,遮掩住机甲的变化。

她不畏热,只怕皮肤被灼伤罢了,哪怕滚在了火堆中也不怕,何况烤。

若是安潇湘有意识早就跳起来了,但她此时毫无意识,芯片便会根据危险程度自发保护她。

淼沝水与玻璃眼睁睁盯着安潇湘被烤了两个时辰,寻思着安潇湘也该死了。

淼沝水面若冰霜,吩咐侍卫将烤架取下来看看人死了没有,没死便泼油加柴火烧旺些。

那侍卫探了探鼻息后,又将火架挂了回去,添了柴火,足足泼了五六桶油进碳火。

‘呲’油泼入碳火的一瞬间,碳火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火光直盖过了安潇湘美丽的面容,隐匿在火光之中,被大火吞噬。

见安潇湘已然必死无疑,淼沝水默默退后,藏匿于暗卫之中。

四面早已被围起,火势蔓延再大,亦不可能殃及其它宫殿,便任由火烧罢。

然,还未等火势稍弱,宫门忽的大开。

……皇醒了!

霸凛如旧的皇帝陛下,在众人跪伏之下,大步踏出宫门。

每一步,似踩踏在众人的心中,却心甘情愿地臣服,摄人心魄的气息满溢天地间,无形间压迫、撕扯着所有宫人的心灵!

他毫不掩饰褐瞳之中的轻鄙蔑然,冷醇磁性的声,似魔音绕耳:“玻璃,竟还未解决完。”

玻璃默默禀报,“皇,已烤了三个时辰。

……此番场面已不算烤了确切来说是烧。

夏无归仅扫了一眼,便有下人将王座抬出来,并配有水果、糕点,显然要坐到亲眼瞧见安潇湘死了。

皇怎会等火烧完。

玻璃一抬手,数十个侍卫提着水轮流上前泼,直至大火熄灭。

芯片:休眠结束,建议咳嗽两声,给予现下情况的尊重。

安潇湘睁眼,惊觉自个的衣裳不知去了哪儿,只剩下那副机甲背心短裤套装,静静躺在她身上。

周围筑起高墙,而她躺在一片黑糊糊却湿透了的碳火之上。方才她睁眼,包裹她全身的机甲才恢复原样,她发现她的石头不见了。

玻璃欲上前瞧,熟了的安潇湘或骨灰在何处,怎料瞧见安潇湘衣不蔽体地蹲在地上,在碳火堆内摸索着什么……

他的小心脏犹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皇就坐在外面,而他花了一晚时间又泡水又烤火的,竟弄不死安潇湘!

这是个什么妖怪??!

玻璃面色大变,直直吓得后退两步。

素来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帝王,对玻璃脸色大变,感到新奇。玻璃跟了他数十载,还从未见过玻璃对他以外的任何人,露出如此惊恐的面貌。

他抬起尊贵的步伐,缓步上前。

褐金色瞳孔泛着淡淡光泽,直扫那堆已然熄灭的碳火。

碳火之上,蹲坐着衣不蔽体的美丽女子,侧脸在晨光映照之下迷人地动人心弦,她捧着一块如珍似宝的石头,漫不经心地偏过脸。

芯片:危险!请立即起身往左或右翻滚!

安潇湘毫不犹豫地支起身子,利落地往边上滚了一个大圈。

‘砰!’

她原本所在的那个位置,被砸出了一个三米之深的大坑!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芯片又一次警告:危险!请躲进坑内!

她又一个翻滚,直直滚入了坑。

‘轰!’

没待她想些别的,四面的高墙与碳火顷刻化为灰烬!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黑糊糊的尘土飞扬直直填平了这个大坑!安潇湘顽强地从土堆之中爬出来,整个人黑溜溜的,像在煤堆内打了个滚。

尊贵傲然如夏无归,不知何时坐回了王驾之上,居高临下而漫不经心,毫无遮掩轻蔑傲慢,慢慢地开口道,“竟还活着?”

玻璃已恢复寻常表情,立于王驾之边。

安潇湘抬起漂亮的天蓝美眸,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紧紧攥住那块石头,缓慢地直起身子。

想到自己与诸葛明空这两日的遭遇,她便忍不住气愤,她浑身灰溜溜的,整个人狼狈不堪,抬头大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啊!”

芯片:别说了,危险!往左、右跑!

她二话不说往夏无归反方向跑,嘴上还没停,“打女人!简直不是男人!”

‘轰!’

她方才站的位置,又被轰出一个大坑。

“所谓长兄如父,你这么对诸葛明空你娘知道吗?!”

‘轰!’

她骂骂咧咧地拼了老命跑,所经之处坑坑洼洼。

她其实一直视诸葛明空为恩人,收留她这么久,待周围的下人都很好。而这么好的人,竟有个如此的兄长,着实让她觉着不忿。

芯片:往左。

‘轰!’

接连数个时辰的纠缠,安潇湘已有些体力不支。

她往左一跃,却还是被狂乱的魔息所震,右臂瞬间被震得发麻,动弹不得。

安潇湘咬了咬牙,攥住毫无知觉的右臂,回头望向夏无归。

夏无归太强大了,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若再纠缠下去,死在他手中只是迟早的事。

夏无归倚坐于百米开外的王座之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似打地鼠一般,指到哪轰到哪,连支着下巴的散漫动作都没变过。

就像把玩着一只小白鼠,翻覆她于生死之间,而她却除了避,再无他法。偏她只能在这宫门之中,来回打转。

殿宇森然高墙耸立,往外的出口被高墙围起,往内的入口被王驾阻挡隔开。

安潇湘看了半响,骤然改变了方向,直对上夏无归,朝他走去。

又是一团黑色的魔息砸来,她双手撑地,连着两个漂亮的鱼跃躲过,跪翻收尾。若她此时并不那么狼狈,视觉感定更好。

她走得愈发近,玻璃抚上剑鞘,正欲出手拦她去路。

王驾之上,夏无归单手支着头颅,那双褐瞳泛着淡淡光泽,直扫安潇湘。磁性冷醇的声,缓缓响起,“让她过来,孤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找死的。”

闻言,玻璃退开,与不知何时出现的淼沝水站成一排。

夏无归毫不遮掩轻鄙蔑视,他身盼环绕着不知名的威压与魔息,如此迫人屈膝的气势,使得天下人弯折臣服!

安潇湘不为所动,继续上前。她缓缓贴近夏无归,漂亮的天蓝美眸凝视着他的褐色瞳孔。

她将手支撑于王驾边的桌沿之上,她贴近夏无归的耳畔,清脆悦耳的声,胆大地道,“夏无归,纵然天下人服你,我安潇湘也永不服你!”

芯片:颈部,危险!立即后退!

这次,她没躲。

她赌的便是,夏无归觉得她新奇,不会杀她!

高处不胜寒的强者,总是喜图新鲜,而她便是要夏无归知道,她这般渺小不自知之人,不服从他。

他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骤然提起。夏无归褐瞳之中透出异芒,紧锁着她漂亮的天蓝美眸。哪怕将她提了起来,她还是矮他一截,如此对视,显得居高临下。

他一米九几的身段所到之处无不惊叹,身体纤长,却非纤细的那一类,本属于魁梧大汉,却身段修长显瘦。

视线往上,他的容颜俊美地人神共震,满溢摄人心魄的气息,犹如地狱之中的魔王撒旦,顷刻将之沉堕于黑暗狱火之中!

低沉的声线,怒声高扬:“安潇湘,触怒孤的代价,你可担得起?!”

安潇湘被掐着脖子,满目通红,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分明被掐着脖子,她却最漫不经心地似毫无知觉,言语之间却透露出她的艰难。每一个字她都吐得极其艰辛,几近从牙缝蹦出来,“本姑娘生平,没有什么代价是担不起的!”

芯片:踢他下三路。

说得倒是简单,被提着浑身劲都集中在脖子,脚上根本使不上劲。

他愣了片刻,随即手狠狠收紧!他的唇畔勾起异魅的弧度,带着一丝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轻蔑傲然如旧,似魔息绕耳,“你应当知道,孤能掌控的东西很多,其中,便包括你的生死!”

他轻蔑霸凛如旧,那非轻易正视人的眼,紧锁她倔强漂亮的天蓝美眸,摄人心魄而专注,不容许她说出半句违心的话!

她满面通红,呼吸困难之余,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死、都、不、服!”

话毕,她作出胜利者的姿态,勾唇一笑。

摄人心魄的帝王扬眉,深褐色瞳孔紧紧凝锁着她的蓝眸。半响,他忽然沉声大笑,骤然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她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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