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不等他说话,墨玄珲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嗯,手确实很长。下次见面,本王会亲自把他的手给砍下来,给烟烟出气。”
墨玄珲所说的砍下他的手当然不是真的去砍手,而是指斩断他的羽翼,挖开他的暗在势力,让他再也没办法把手伸到这么长。
这样的意思慕朝烟明白,皇甫御风自然也明白。
“呵,炎王说话,还真是……”
“云溪,送客!”
慕朝烟再也不想听他废话下去了,他们本来就是敌对的双方,既然药的事情弄明白了,他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这么明显的送客,加上慕朝烟的态度,都让皇甫御风没有办法在赖着不走。
可是,对于慕朝烟这样的反应,他始终想不出原因。
“马上去查,看看炎王妃跟那个北帝的小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总觉得,他忽略掉了什么,只是,他说查,哪有那么容易。
南苑跟北帝,一南一北,想要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去,真以为北帝的人都是傻子么?
东华离北帝是近一些,可墨玄珲查,连东华的地盘都不需要离开,那是因为和硕亲王本就有意让他知道。
但是皇甫御风呢,他算老几?
在东华查柯家,墨玄珲不会同意,去北帝查蓝家,别说和硕亲王,蓝可是国姓,查北帝的皇族中人,就算利益再大,也没人敢把自己家的老大卖给他啊。
一旦被查出来,那可是弑君叛国的罪名。
所以,即使他已经派出去了大量的人手,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也别想查到真正的关键性证据。
直到皇甫御风跟洛康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慕朝烟的气却还没有消。
事情总算弄明白了,寒食散是洛康制作出来的,经过皇甫御风的手,到了东华帝的手里,在经过五皇子身边的太监,借着千凤公主的手,下到了蓝静依的点心里。
可慕朝烟就是无法理解,东华帝作为君王,怎么可以致百姓于不顾,跟敌国合作,就为了除掉自己的弟弟?
皇家无情不算什么,那百姓呢?也不管了么?
听到她提出的疑问,墨玄珲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不是不在乎百姓,或者说,他在乎的其实权势,在乎皇位,在乎百姓中自己的名声,虽然不是真的在乎百姓,却也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让他有了很多束缚。”
若东华帝当真会糊涂到这种地步,皇位上早就换人了。
所以,除了墨轩珲的问题上,其他时候,东华帝倒也不是昏君。
例如,在赵家的问题上,他也是大刀阔斧的,收拾起来干脆利索。
“可我还是不懂,跟南苑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难道就不想想,如果真的除掉了你,南苑会不借机发难么?到时候,整个东华都会动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在慕朝烟看来,民为重,君为轻,东华帝本就只是因为自己的贪婪才看重百姓,这一点本就与一个有道的明君背离,现在更是因为一己之私,把百姓的生计至于一旁,就好像一场赌博。
赌赢了,除掉墨玄珲,他坐稳江山,赌输了,南苑入侵,民不聊生。
他拿自己赌也就算了,他现在是在拿整个江山,全国的百姓在赌,这怎么可以?
慕朝烟从不觉得自己有圣母潜质,可这一刻,若说她就是圣母表现,那她就宁愿圣母一把。
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顾忌多了吧。至于跟南苑的合作,他只是太过自信,也太狂妄自大了。”
墨玄珲其实也认同慕朝烟的话,这么多年,他的确也看到了东华帝的一些改变。
以前虽然也忌惮自己,也有杀心,却只是皇族中,他们兄弟间的较量。
毕竟,东华帝还是很看重皇族声誉的。
可是现在,只要不损伤他自己颜面的,都不叫损害皇族声誉。
他把自己剃在皇族之外,墨玄珲一点也不在乎,可是,这样联合外人,却真真实实是第一次。
就像他说的,东华帝自信,甚至自傲,毕竟他年强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
总是以为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忘记了,战场瞬息万变,早就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了。
拿十几年前的战斗方式去排兵布阵,他只会死的更快更惨。
“哼,不管因为什么,敢把手伸到我这里来,就要有下地狱的觉悟。今天,我就先拿皇甫御风开刀!”
“嗯?”
拿皇甫御风开刀?
这话倒是让墨玄珲很意外了。
“你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一直都在查,皇甫御风的暗在势力到底在哪么?溟风已经追去了。”
墨玄珲看着慕朝烟,他没有问,溟风武功不如皇甫御风,为什么能追的上,只是淡淡的看着慕朝烟,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段时间,洛康在制药,我就不能制了么?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种药,而溟风那里有一只我最近养的老鼠,别管离多远,都能顺着他走的路线追过去。”
这个皇甫御风好几次不是想杀她就是想劫她,没道理她永远做被动的一方,只能在挨打的时候做出防范。
这次,她就要主动出击,把以前皇甫御风欠下来的,通通还回去。
而且,这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药,洛康就算知道自己下药,也绝对不会跟皇甫御风说。
因为首先,他们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加上洛康的性子,除了对药有兴趣,其他的,他才懒得参合呢。
既然对药感兴趣,知道自己下了药,必然会跟着皇甫御风走上一段,却查不出药性是什么,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他肯定会来找自己。
想跟自己求得药方,就更不能出卖自己了。
无论是对自己的药还是这条计谋,慕朝烟都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一回头,却正好看到墨玄珲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让人有些发毛,慕朝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