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最终还是没有舍弃背包里的金豆子,跨在双肩抱着锁链往前爬动。身形看上去笨拙而又显锐动。锁链都是由栈道直连崖壁,本是用来牵引栈道的,由于栈道的自重,这些锁链也不能平行,而是残次不齐的固定在崖壁的各个方位。并且都是往上伸展而去,极不好走。
锁链和绳索不同,它是用一个个椭圆的铜环相扣而成,入手极实,不会像绳索那样,攥在哪里哪里就下陷和摇曳。也不感膈手,所以并不难行。
这时候蒙译背着麻神甚太郎已经爬上了崖壁,我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只能看到蒙译咬着矿灯趴在崖壁上,好像正在抉择往哪边走。而舅舅和吻妹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照明,我必须赶紧爬过去,否则他们即便是过去了,没有照明也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并且这个时候那些头发团子都已经从栈道上跳了下来,用两只惨白的手臂挂在锁链上,瞪着没有眼白的眼珠子穷追不舍。他们好像不需要光线也能活动,矿灯扫眼望去,只见栈道上的成千上万的黑色毛团子跳了下来,挂在锁链上荡着圈就裹在了上面。
在锁链上我们的速度是远远及不上他们的,我揪着锁链往前爬进一点就感到身后有什么嗖嗖嗖的在响,回头用矿灯照去才发现,竟然有一只已经贴近了我的屁股,只差半臂的距离他就能伸手碰上我了。遇此我哪里还能怠慢,忙一只手抱紧锁链,另一只手甩着矿灯去砸他。
这东西好像特别怕光,当我转回头的时候,他本想伸出来的一直手,就蓦地缩回了黑色毛发里,一动不动了。而我牵起矿灯甩着光柱砸在这团黑色毛发里的时候,他却整个的一松,跟瓜熟蒂落似的,直直的坠下了崖谷。
遇此我便心里一紧,意识到这东西可能是害怕强光,难怪当时在栈道上的那只会忽然趴在地上不动弹了,原来并不是因为大奎的一枪给打死了,而是我们的矿灯强光。
想到这里我便像是抓住了什么,看来这东西也并非无法对付,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再将矿灯转向前方,同样有很多只这样的怪物紧随在胖子的身后。但是胖子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显得异常的兴奋,甩着笨拙的身体在锁链上就跟在玩一样,双臂交换在锁链上游走,一点也不比这些怪物慢。
见此我便不用担心他,倒是自己再这磨蹭下去可不行。舅舅和吻妹还有大奎都已经快接近了崖壁,在锁链上闭着眼睛爬没问题,但是到了崖壁上如果没有照明设施的话,就没办法走了。
想着我也不敢再拖延,使上全力往前挪动。栈道和崖壁的距离大概在五十米左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是我和胖子在栈道上这半会的耽误就已经和舅舅他们拉开了大概十多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可是要命,我得尽全力补上。
而就在我闭着眼睛不顾一切的往前爬动的时候,忽然身后就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遇此我还以为是那怪物又赶上了,便忙抽下矿灯往后砸。而就在我一股脑要回头之时,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喊了句:“别回头”
因为崖谷间风声很紧,事发又突然,我也没能分辨这是谁在喊我。但这一声喊得却为及时,当即就把我给生生的叫愣住了。脑子里也在前传百汇的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子给我列举了很多的可能性,这个砸在我身上的东西,应该不是那毛发怪物,如果是头发怪物的话,她肯定先是要抓我的腿才对,而不会直接趴在我的背上。、
我能分明的感觉到这东西是趴在我背上的,但是又没什么重量,就跟自己背着一个空包裹差不多。想到这里我便不禁心骇。心想难道是那白纸囮也下来了?酷录文学
白纸糊出来的纸人,没有分明的四肢和五官,一般都是画上去的。双腿和双手也都是两个纸筒子,不可能能爬锁链。
想到这一切,我的心里是有乱又急,只觉得脖子和后背上发痒,但又不能去抓,不敢回头去看。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前方忽然打来一个强光直射我的面门,然后我就听到那蒙译在崖下扯着嗓子喊了句:“别回头看,他就拿你没办法的,”
闻此我才确定身后这东西就是那白纸囮。只是始终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爬过来的呢?难道还会飞不成?
想到这里就有一道白光于眼前闪过,让我生生打了个寒颤,迟疑半刻这才明白,这些白纸囮八成是想吸人阳魂想疯了,竟然跳下栈道随风往我们这边扑。当然这种进攻的成功率是很低的,但是他们好像都报以誓死如归的态度,不成功便成任。这么多的白纸囮,一旦一拥而上都从栈道上扑下来,总有那么一两个会撞上我们身体。
想着我就觉得自己可真够倒霉的,这种几率之下我也能中招,这也太惨了。但是现在他已经趴在了我的背上,我又没办法扶开,就先不管吧。径自沉了沉心神,继续往前爬动。
身后的白纸人好像也不敢久等,这时候见我不肯转回头来,就用两只纸筒子的双臂环着我的身体,把脑袋直往我的脖子上蹭,弄的我又痒又惧,实为煎熬。
舅舅等人这时候已经爬上了崖壁。见我和胖子一时也赶不过去,他就扯着嗓子对我喊了声:“珊儿,当心身后的纸囮。我们在下面等你,”
我能够看到很多白纸囮都跟个风筝一样从眼前飘了过去,撞在崖壁上之后多半都支离破碎或者瘪掉了。但是也有生命力顽强的,一沾上崖壁就沿着往舅舅他们身上蹭。所以舅舅也不敢多待,见情形不妙就要往崖壁下爬。
舅舅说着就和吻妹攀爬在崖壁上往下走。见此我便心里奇怪,这崖壁上如何行走?我们又不是壁虎。而且舅舅他们身上没有照明,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是如何抉择路径是在崖下的呢?
想着我就吐出矿灯往对面的崖壁看了看,这时候我距离这崖壁也就不过十米的距离了,用矿灯一照便能发现眼前的崖壁之上残次不齐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螵蛸一样的东西。而这些螵蛸有的破开了外壳,露出手腕粗细的窟窿。有一些却保存完好,就跟个贴在崖壁上的燕巢一样,折射着矿灯的光芒,感觉黏糊糊的,有点让人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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