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胖子刚要撕陶罐上的封泥的时候,泉池下的石窟底下忽然传来啪啪啪的放电声音。见此我和胖子都立马想起当初吞掉阿五头颅的那只电鳗,便都有些后怕,慌不择路的往岸上爬。蒙译站在岸上将吻妹和胖子拉了上去,但是刚轮到我的时候,身后的石头底下忽然就钻出来了一条长着长胡须的电鳗,这种热带电鳗长头部特别的大和古怪,刚从石窟下伸出来,就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一只足有一人长的热带电鳗晃着脑袋,从石窟下游了出来。他的头上长着胡须和触角,眼睛滚圆的凸出了眼眶,看着有几分像是龙头。而它的身体却是鲶鱼的身形,退化的鱼鳞已经和泥鳅差不多了,尾巴上的水摆也变得尖细,看着更像是一条龙头蛇尾的怪物。
这个时候站在岸上的吻妹盯着这只怪里怪样的热带电鳗,已经有几分神遥。瞪着眼睛喃喃说道:“天哪这是龙九子中的‘螭吻’吗?”
螭吻是古人臆想出来的神兽,龙首鱼尾,一般被雕琢或者绘画在大型建筑的屋脊和飞梁上,寓意消灾免祸。而我记得在野狼谷的时候麻神甚太郎也就曾经说起过,中国古代的龙生九子并非都是臆想出现的。现在看来这个日本老教授的话,也并非就无据可寻,想想那只三眼水怪就和龙九子中的趴蝮很相似,而这里的热带电鳗又这么的像是龙首鱼尾的螭吻,这里面或多或少也是存在一些因果元素的,应该并非偶然。
几个人都盯着身后的热带电鳗愣了神,而这只电鳗却像是发现了我,甩着尾巴围着我打转,像是正在判断要怎么猎杀我。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妄动,知道这东西就是臭名昭著的‘水下高压电’,一但另其发怒,就能释放出高达800伏的电压,还不直接把我给电糊了。吻妹和蒙译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将手掌压在半空让我们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胖子见了这阵仗也为我捏了一把汗,伸着脑袋和我说:“东家你也别紧张,我看这条老泥鳅八成是眼神不大好使了,你别把他当回事,直接爬上来吧。”
我也不知道胖子的方法可不可取,要是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那还不如试一试,这样和他僵持着也实在是有点烧心的慌。而且这只热带电鳗显然是发现了我的,之所以至今没有向我发起袭击,应该是还在酝酿着该拿我红烧还是清炖。咬过来是迟早的事。
我看向吻妹和蒙译想征求他们的意见,却见蒙译和吻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把眼珠子转在胖子身上。这时候蒙译盯着我身后的热带电鳗又看了看身下,像是在找什么。而吻妹这时候却在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胖子,低着声音对我说道:
“东家,你先别动,我数一二三,你就快速的爬上来。因为你身后有根你‘高压线’我们也没人会拉你上来,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吻妹说完就数了一声①,完全不给我商量的余地。我此时就在心里暗想,反正你们也没人会接应我,那干嘛还要数一二三呢,我直接裤子提提爬上来不就是了吗?这样一数反而给我带来莫大的心慌,心跳都跳到了嗓子眼了。
胖子觉得吻妹是套用了自己的点子,只是在原由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数数环节,一点自主创新都没有。但是见吻妹已经数到了②,一样也为我的处境感到紧张,嘟嘴凝神的看着我和我身后的热带电鳗。
随着吻妹的节拍,我的手心都在冒汗了,心弦紧绷着就等待他的一声③我就得卯足了劲爬上去。因为这一路来的惊险历程,已经让我变得有些处事不惊和临危不乱。这时候心里面虽然紧张,但自己绝不会因为这一点紧张情绪而影响到自己的节拍的,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吻妹最后看了胖子一眼,正要数③的时候,却抢先一步将胖子推在了水里,然后才扯着嗓子高看了一声“③。……东家快上来。”
吻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将胖子推下了泉池,而我的本能反应却在听到这声‘③’的时候被激发,都不需要自己去刻意安排动作,就往岸上手忙脚乱的攀爬起来。
吻妹将胖子推下泉池后就紧着迎来拉我,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因为泉池下有高电压而做冷眼陌人。但是当吻妹拽住我的手刚要使劲的时候,那只电鳗还是放出了电流。但是此时电鳗针对的目标却是胖子了,我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电鳗的一双眼睛其实就是摆设,他是依靠电波和嗅觉感察环境的。在石廊下胖子的肚皮和脊背上都有很多擦伤,血肉绽了出来,当时的电鳗就是追寻胖子身上的血腥味才爬出来的。后来电鳗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我发起袭击,主要还是在困惑自己跟前的美食怎么忽然变味了呢,有点拿不准主意。
吻妹将胖子推下泉池,那只电鳗便向胖子游了过去,与此同时蒙译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生猛的砸在了电鳗的颈子上。然而我们的动作还是略缓了一步,当这一切都霎时发生的时候,那只电鳗还是释放出了强电荷。但蒙译的这块石头却砸的刚在位置,电鳗的身体就相当于是一个蓄电池,尾巴上呈正电荷,而腮部为负电荷。蒙译将石块正中电鳗的颈部便将这个电阻在瞬间短路,将更多的电量在自己身上摩衡释放掉了。
这一天胖子被电流击的晕眩了过去,而我和吻妹也因为触电还是掉下了泉池。好在蒙译及时砸死了电鳗,要不然的话我们三个就都要被它拿回去喂小鱼了。
昏眩中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很憋闷,好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有点透不过气来。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直到肚子里的一股气节冲破了压在我胸口的石头,这才有清新的空气充宿身体,大脑也随着胸口的压抑感一起回到了现实。
当我吐出滚烫的池水,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有个人正在挤压我的胸口,而很快我又看到这个人用粗糙的手指抹掉挂在我嘴边的水沫,要来吻我。、
虽然还是思想混沌,但潜意识里却很清楚,这个人是蒙译,他这是在给我做人工呼吸。一种排斥感由心间萌生,但是身体却丝毫使不上气力,想拒绝也无能为力。这时候我虽然吐出了肺里的池水,但是一时间呼吸却不能自主,蒙译不来挤压我的胸口,自己就会感到强烈的窒息和压抑。而面对蒙译恶臭的鼻息我也在厌恶中贪婪的接受着,就像饥渴的人奄奄一息,忽然嘴唇上涌现甘甜的泉水,如何还能计较这是什么水呢。
浑浑噩噩中自己的呼吸也终于变的顺畅,然后就是无穷的黑暗。而当自己走出这样的黑暗世界后,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这时候我的思想意识任然有些浑浊,就像是刚刚酒醒一样,脑壳子里是又胀又疼,巴不得把手伸进趣按住大脑。
我挣扎着让自己坐起来,这时候就见身边正跳跃着熊熊火焰,空气间飘当着一股浓郁的焦香味。
我的眼睛可能是有点肿了,看什么都模糊不清隐隐灼灼。直到坐立起来才能分辨出身边正燃烧着篝火,火星子炸在眼前很醒目。身边有胖子和吻妹的谈笑声,他们好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胖子说着话,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显得很惊恐地盯着手上的食物,:
“你们猜刚才怎么着?我就感觉舌头上一麻,……特娘的,都快变成胖爷的巴巴屎了,还想拿电电我呢。”
胖子说完几个人都捂着肚子搁哪里笑了起来,而这时候我才想到他们这是在吃那只电鳗。据说电鳗是很美味的食物,南方有很那多电鳗饲养场,但是人工饲养的东西永远也难及这种野生野味,此时几个人都吃的很带劲,全然不觉我已经醒了。
其实一想到这只电鳗可能吃过人,我就有点感到不舒服,但是自己实在是太饿了,也无法顾及这些。虽然说没盐没油,但是这种野火烹禽却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和皮筋一样的田螺一比较这简直就有天壤之别。而且这只电鳗有一个成年人这么大,身上的肉不仅结实鲜美,还没有一般鱼肉那样的小刺,完全就和在啃牛肉差不多。
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水肿,这时候就眼闭着专心啃食电鳗,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吻妹和蒙译他们好像吃的差不多了,都挤过来询问我的情况。这时候我才知道不仅是我,胖子和吻妹此时脸上肿/胀的更显厉害,都跟个大脸佛似得。应该是和泉池下的电击有关系吧。
胖子本来有点为吻妹当时的行为生气,抱怨他陷害同志,寡廉鲜耻。而自己又不是没觉悟,何必要用这种下作手段,“男妹子不是我说你,也太信不过自己的亲密战友了,为了咱东家,你说一声我肯定就直接跳下去了。非得这样弄,结果差点把我们仨都交代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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