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知道,虽然自己有大量的太一阴气,而且任督二脉已经打通,白天还用太一阴气大展神威,将青林城中成名多年的高手戏耍的团团转。
可是要用这些太一阴气对付一名融元期的修士,就无异于用鸡蛋去碰石头了。
而且秦昕在肖燃还没有发动进攻时,他就已检查过储物袋了,里面能用来战斗的就剩几张中阶符,和一件高阶法器——落魂钟了。
落魂钟和符虽然都不需要消耗法力,但是中阶符对融元期修士可以就没什么大用,除非有大量的中阶符一把全扔出去,或许才能让融元期的修士忌惮几分。
而落魂钟,既然肖燃和陆远都早已经知道他有落魂钟,想必也早有防备,而且以融元期修士的强大神识,即使在对方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落魂钟也不会达到对付纳灵期修士那种效果的。
所以刚才秦昕才没有用太一阴气和中阶符还有落魂钟拿出来应敌。
但是现在,秦昕苦笑了一声,将储物袋中剩下的中阶符和落魂钟全部取了出来,并将身上所有的太一阴气一下子全部运转了开来。
对他来说,穷途末路,不算束手就擒,也只能拚死一搏了。
秦昕刚准备好,就觉得心中一惊,因为就在这时,陆远的身形一晃,已经从原来站立的地方消失不见了,他如同肖燃一般,心中也暗叫一声“不好。”
刚才陆远偷袭肖燃的时候,秦昕就觉得他的身法十分的诡异,竟然没有一点的迹象可寻。
秦昕心惊的同时,猛的一转身想找出陆远的身影,可是就在他刚转过头来的同时,感觉胸口一凉……
陆远不知道加持了什么法术,竟然快如闪电,并先一步用长剑刺中了秦昕的前胸。
秦昕甚至连落魂钟都没来得及晃动了一下,就感觉到那把看似普通的长剑,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噗”的一声轻响,一股鲜血从剑尖上喷射了出来……
秦昕从来没有离死神这么近过,真正的是避无可避,脑子里一下闪过了许多的画面,画面有儿时练剑的场景,有父母慈爱的笑容有邱妙雪幽怨的眼神,他没想到临死前脑海中竟然会浮现出这么多的画面。
知道今日必死无疑,秦昕只能喃喃的道:“爹、娘孩儿不孝,只能来世再报达你们的养育之恩了,雪妹,没能实现我的诺言,没能保护你一辈子,是我此身最大的遗憾。”
秦昕心一横,眼一闭,只能闭目等死,可是脑海中一个个人影画面闪过,遗言也已说完,剑尖却仍然顶在自己的胸口。
而剑尖也仅仅刺破了胸膛的皮肉,却并没有再刺下去分毫。
秦昕疑惑的睁开眼来,暗自猜测道:“难道是陆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想逼问自己什么,所以才没有立即下杀手?”
一睁眼,看见对面的陆远,手持长剑,脸上全是狰狞之色,秦昕轻哼一声等着陆远发问。
可是陆远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秦昕不由的腹诽道:“这是要干什么?又不动手,又不说话,难道你想就这样吓死我吗?”
秦昕觉得奇怪,可是想想倒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刚准备开口却发现有些不对,陆远此时虽然脸上狰狞,但眼睛却明显渐渐失去了光彩,最后居然慢慢的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没倒他怎么先倒了?”秦昕心中更是纳闷不已。
随着陆远的身子的倒下,他的身后竟然慢慢的浮现了一个人。
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不远处。
当秦昕看清楚这张脸时,他大吃一惊,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情不自禁的大声叫道:“妙雪?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不是妙雪……你……你是谁?”
秦昕揉了揉眼睛,这个白衣女子长得和邱妙雪简直一模一样,同样的国色天香,同样的倾国倾城,只是面前的白衣女子脸上冷冰冰的比邱妙消瘦几分,而且似乎看上去比邱妙雪大几岁的样子,眼角也比邱妙雪还多了一颗黑痣。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无声无息死去的陆远,他心里寒气直冒,一个融元期的高手就这样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身上看不出一点伤痕,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狰狞,说明他死的很快,快到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保持死前的表情。
这一切太诡异了,难道是什么山精鬼怪变化成了邱妙雪的样子来欺骗自己?这是秦昕的第一感觉。
可是秦昕凝视白衣女子,却又从对方身上看不出一丝的妖鬼之气。
不过这也可能是自己的道行不够,若是对方真是什么大神通的山精鬼怪,自己看不出对方的妖鬼之气似乎也很正常。
更让秦昕感到诡异的是,他的神识从那白衣女子身上一扫而过,竟然空荡荡的。
也就是说他能活生生的看到对面有白衣女子,但是自己的神识扫过去,白衣女子站立的地方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你……你……是……谁?”秦昕说话都有些颤抖的结巴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他是第一次遇到,或许真让他看到什么猛鬼怪兽,他都不会这么的语无伦次。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的眼神看着他。
秦昕被这个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感觉地上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个人……陆远……是你杀的吗?”秦昕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和白衣女子的眼神对视,便看了眼地上的陆远问道。
或许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想知道答案,而是想摆脱心里上的压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白衣女子给他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怕刚才被陆远一剑穿胸,明知必死,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心理压迫感,这种感觉是一种打心底深处的恐惧和无助感觉。
白衣女子终于说话了,用一种很空灵的仿佛开外的声音淡淡的说道:“你觉得这里还会有第三个人吗?”
听到这么空灵的声音,秦昕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白衣女子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不过在听到她说话后,秦昕的压迫感似乎少了一些,他不由的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竟然发现手心中全是汗水。
他悄悄用衣角擦了擦手心中的汗,现在他总算确定对方并不是什么山精鬼怪,而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修士,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问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前辈是刚好路过此地吗?”
“这还用问吗?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就是妙雪的母亲。”白衣女子言语里面似有不耐的意思,但是声音里面却并没有含带任何的感情。
“什么?母亲?”秦昕虽然大吃了一惊,但心里却已经有几分相信白衣女子说的话,因为用不着多解释什么,白衣女子的容貌简直和邱妙雪太像了,而且连骨子里那种说不清的气质都十分的相像。
“母亲?可是我听妙雪说,她出身那天她的母亲就难产死了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而且你说起妙雪来这么自然,难道你早就见过她了?”秦昕脑子闪电般的转动着,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里面是有些误会,十几年前我迫不得已在万魔渊产下铃儿,可是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命薄已经……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阴差阳错的入了万法门。
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我的女儿还活着,她的脖颈处有块红色的胎记,我没说错吧。”白衣女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万魔渊?胎记?”秦昕听说过万魔渊,据说那里的阴气比阴灵洞窟还浓郁,那她当年为什么会在那里生孩子?看来当年肯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至于邱妙雪的胎记,白衣女子说在脖颈处,秦昕便努力的回忆着妙雪取海神之泪时的场景,但是他和邱妙雪在一起时,一直遵循非礼勿视的礼仪,当时压根就没敢看,所以邱妙雪脖颈处有没有胎记他可还真的不知道。
“铃儿难道就是妙雪?而且你说她进入万法门的时候,你就见过她?可是我却从来没听她说起过你,那就说明妙雪并没见过你,而你此时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是有意来找我的?”秦昕何等的聪明,通过短短几句话,再加上略一联想,就猜出了几分白衣女子此行的目的。
白衣女子听秦昕这么一说,不由的又打量了秦昕两眼,眼睛里首次流露出了一丝的赞赏的神情,但这种神色一只是一闪而过。
白衣女子脸上回复到面沉似水的表情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不错。铃儿就是邱妙雪,这个名字是我怀上她时,她的父亲给她起的。
可惜这个名字一天也没用上,既然妙雪这个名字已经用了这么多年,那暂时还是叫她妙雪吧,而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找你的,我要你做完这次任务后就离开妙雪。”
“为什么?”秦昕虽然相信白衣女子是邱妙雪的母亲,但是他没想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就语出惊人的非要让自己离开邱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