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
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莫南很缓很缓的转过身去，看到的就是唤冷摇晃的眸。
“抱歉。”
他在说抱歉。
没有坚持下去。
真的很抱歉。
这大概是唯一能留给那个人的话。
唤冷的手攥了又攥，甚至与想要按住他，问一问，答应他的，又算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问不出口。
直到现在，他还能看到那个人垂下去的右手，指尖在泛抖。
一张惨白的脸，还在笑。
莫南知道他不应该多在这个人身上留多一刻钟。
是因为，有些人啊，你多看一眼，就会后悔曾经。
如果能重来一次。
他一定会在青训营的时候，就和他做朋友。
莫南将目光从唤冷的身上收回，又对上那些愣住的脸：“随了你们的愿，红方的名额有两个，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继续比赛了。”
如果这样，确实还能接受……人们还在对看。
那边莫南又走近那个说黑幕的人，一字一顿，嗓音清新：“我退役可以，但你们也记住，屏幕上的这个数据，三把，伤害力全场第一，只身一人入野区，扭转整个战局的人，她从没有你口中所说的后台，她站在这里，一步步的走来，早该去那个属于她的赛场，她不应该被你们折在这里，再让我听到你的猜测带着曲解性的，我会打的你满地爪牙，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职业选手了。”
语落，他将胸前的挂牌用力一拽，笑意邪痞，如火如荼。
唤冷在旁边看着，已经猜到了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还有什么，能让一个那么喜欢打比赛的人，放弃去触碰梦想的可能。
唯有一点，是他决定把这个梦想，让给他每句话必带的小面瘫。
唤冷还记得，这家伙在青训营的时候，那天下了大雪，冷的人不想伸手。
那时候莫南没有手机，跑去外面的超市，打一个电话回来，冻的全身都是凉的，还在对他说：“我得好好打，上次好像有出镜，被我妹看到了，靠！唤冷，你看我，你认真说，我上次表现怎么样。”
那时候，他懒得理他。
莫南嘿了一声：“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吧，你评价一下你的对手，让你评价，痛快点。”
“你让我评价上次比赛的表现？”唤冷问的很慢。
莫南在那一直点头，挺脾气的人，带个毛绒帽子，不知道拽的哪个小姑娘的：“说，诚实点说。”
“你特么的上次比赛赢的是我，你让我评价你？”
记忆深刻，是因为他第一次和谁带这种无奈的脏字。
那人在那，哈哈哈的笑了：“那我还是挺帅的，没给我妹丢人，你这个人，一看就没妹妹，有妹妹的人不可能性子这么冷，从小肯定没有感受过爱吧，怪可怜的，我告诉你，我以后一定是要拿冠军的人，我都答应过我妹了，肯定不会输给你的，你看咱们俩的起点都不一样，你……”
那时候的他。
只想把这个选妹狂魔从宿舍里踢出去。
可现在。
他想去让他别放弃，都只能拽住他的衣袖。
莫南。
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