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节(1 / 1)

真是无巧不成书,在安甯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身旁的姬舞指着湖面不远处的一艘船说,“甯语,你看,那不是我哥还有纳兰姑娘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对面的甲板上立着两个人,郎才女貌与背后的湖光山色融为一体,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图画。

其实,这次的相遇并非偶然,在得知妹妹和安甯语今日会在西湖泛舟的消息后,姬俞的精心安排,他并不知道安甯语和纳兰梦遇害那个晚上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连姬俞都看得出来两人不如以往。似乎船上的纳兰梦也看到了对方,特别是姬舞亲密的挽着安甯语那一幕,总觉得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的那般不舍之感。

话说,那天在大厅里姬俞跟安甯语之间的对话,得知她已被良王相中,视为东床快婿导致情绪激动把人痛骂,事后觉得自己言行过激,对安甯语存在着偏见才会觉得她为求私利而将信义置之不顾。她还试着安慰自己说,不过是替叶姑娘不值才会不受控制。

在四人各怀心思之时,两艘船慢慢的靠近,船夫马上扣起彼此的锁链,并在上面搭了厚实的木板好让两条船上上的人可以通行,姬俞问,“梦儿,难得碰上她们,不如我们过去坐会?”

“好。”尽管目前还不想要见到安甯语,但姬俞开了口,盛情难却下纳兰梦也唯有答应。其次,她还想要证明一件事。

“哥哥,你怎么把纳兰姑娘给带出来了?”等候在接口处的姬舞扶了一把纳兰梦问说,“纳兰姑娘的伤势可有好些了?这样出来可以吗?”几次的接触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之前的生疏,特别在知道姬俞有意要娶纳兰梦之后,姬舞对她更是关切。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养伤的这段日子都被困在家里不能外出,若不是的小王爷诚信相邀,或许我还呆在府上那偌大的牢笼里。”一直以来,纳兰梦只以为姬俞在扬州人生路不熟,加上认识的人不多才会是她为良朋益友,她并没有意识到姬俞的真正目的。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怪错哥哥,想不到你会如此贴心。”在她的认知里,鲜少见姬俞煞费苦心的追求过其他女子,当然了像纳兰梦这等百年难见的美女,也难怪他会如此积极进取。

“甯弟对你也很用心,百忙之中还抽时间带你来游湖。”在他们两兄妹在互相客套的时候。一旁的纳兰梦注意到安甯语精神不佳,眼神流露疲乏之意,心想她连休息都不够,还逞能陪郡主游玩,到底有多相当这个郡马爷。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纳兰梦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攻击安甯语的机会,自从认识以来她们就从未平心静气的和睦相处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纳兰梦居然给安甯语施礼,“安公子,有礼。”

“纳兰姑娘,有礼。”纵然觉得奇怪,但安甯语也难得分析。

四人围席而坐,刚开始彼此交换对扬州知名景色的评议,直到姬俞再一次提起叶霏一事,“甯弟,之前梦儿带到你府上说与你指腹为婚的女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此话一出,纳兰梦和姬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们也很想要知道安甯语内心的想法,毕竟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姑娘将作何处理,大家心里都没底。

“毕竟是家父故友之女,现在有困难总部可以见死不救。”说道这里纳兰梦是送了一口气,但是姬舞却有点不开心。

“哦,难不成你要娶这位姑娘?”姬俞倒也好奇,之前还对姬舞拍胸口打赌安甯语绝对不会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

“只是打算在城郊给她至一所房子,从账房里划出一笔银两做其生活费,保证她衣食无忧就是了。”并没有提起婚事的只言片语,足见安甯语的意思是给钱打发算了。在姬俞和姬舞眼里,这样的处理已经仁至义尽,“至于婚事就免提。”

偏偏有人不买账,纳兰梦极力控制的情绪,结果还是管不住暴脾气,“安公子果然大手笔,可怜了叶姑娘不惜千里迢迢,排除千难万险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最后,换到的是你慷慨的怜悯。”听口气显然她在说反话,目的在于讥笑安甯语无情无义,也替叶霏感到不值,一片诚心付诸流水。

眼见纳兰梦并没有放弃,免得她又要添麻烦,安甯语于是说,“纳兰姑娘,不妨我们借一步说话。”

听到安甯语要私下谈,纳兰梦也想要尽最后绵力帮叶霏一把,她的惨痛经历真的深深触痛了她敏感的神经,这个女子的身世实在太可怜,如果到最后还不能嫁给安甯语,可能会失去人生存在的意义。

两人来到了甲板上,果然风有点凉,安甯语一袭白衣长衫如仙风道骨,束发的绸带在随风飘逸,原来清冷的人真的拥有一颗冰冷的心,“安公子,有话请说。”

“似乎你对我上次说的话还没弄清楚,那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跟那位姑娘没有结局,请你也莫要在白费心机。”其实安甯语并不在意外面的人说她始乱终弃,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在意纳兰梦的看法,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纳兰梦的挑衅。

“安甯语,别以为你上次救了我的命便可以改变我的坚持,无论如何,我都要尽自己的能力守护叶姑娘的信念,而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完成先父遗愿嫁给你。”纳兰梦望着安甯语继续说,“她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在这世上除了你她已经没有依靠,如果你觉得金钱可以弥补她内心的空虚,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需要的是你给予的支持与安慰。”

“我也想不到你如此固执,你可以坚守信念,但我也有自己原则,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免得到最后我改变主意让她一个铜板都拿不到,到头来得不偿失。”温情这种东西对安甯语可没有效用,要知道她就是在一个冷冰冰的家庭里成长。

“我知道,让你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是,如果你能听听叶姑娘的悲惨遭遇,可能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把一个如此落魄的女子逼上绝路。你也绝对不是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为何假装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纳兰梦无意中看到了船舱里的姬舞,“还是你担心伤及郡马之位,才会如此狠心拒绝一个可怜女子的请求?”

“所以连你也认同,没有感情的人也可以生活在一起?那我哥和墨倪的事,为何你要百般阻扰?而我和那位姑娘你就千方百计的撮合?岂不是矛盾的行为?”这个疑问犹如一根刺埋在了安甯语心里,每次一想起墨倪内心都会隐隐作痛,她了无生趣的眼睛刺伤了她的心。但安甯语一直无法寻找出病因,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情。

在纳兰梦的认知里,安晋言头脑天生残缺而无药可医,所以他没可能给墨倪想要的东西。而安甯语不一样,她有正常的思维和能力给身边的人生理和心理所需,“因为你和你哥不一样,他这辈子都无法给予墨倪幸福,而你只要愿意,就可以给任何一个人。”

“如果我说我也不可以呢?”向来男婚女嫁才是正道,女子又怎么可以给女子幸福。这便是安甯语心里无法挣脱的屏障,也是让她对墨倪望而却步的原因,如手铐和脚镣一样禁锢着她的思想和欲望,让她在痛苦中挣扎而无法上岸。

“你怎么会不可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安甯语说出刚才的话时,纳兰梦那一刻捕捉到她流露出的一丝恐惧与绝望,于是尝试鼓励说,“你可以的,因为我无意中发现安甯语拥有着一颗柔软的心,并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冷漠无情。可能你把这种情感藏得太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而已。”

自我保护意识让安甯语提高了警惕,从小就懂得如何掩饰情绪,不让被别人洞识成为她生存的方式,也是为何她与人疏离,“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别假装很了解我,连我自己都不熟悉,你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

似乎这次的谈判无果,眼见两人在甲板上胶执,在船舱里坐不住的姬俞走了出来,脱下了身上的披风细心的给纳兰梦披上,替她扣上领口特意缝制的有黄金打造而成的游龙扣说,“湖面风大,梦儿伤势初愈,体质不如以前要多加提防,小心着凉。”

“谢谢,小王爷关心。”纳兰梦在安甯语面前故作温柔,“若他日那个女子有幸嫁给小王爷是她福气。若是有些人也能如小王爷这般善解人意,恐怕这天下就可以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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