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节(1 / 1)

房间中的姬舞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书房动静,所以当时安甯语身着夜行衣离开也逃不过姬舞的眼睛。以前从未见过安甯语那么晚还亲自动身外出,所以不免担心起来,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于是起身坐在门前阶梯焦急的等待,恐怕今夜见不到她平安回来是没办法睡觉。

今夜的风很大,有几次差点吹熄了房中的烛台上的灯火。身着着单衣的姬舞受冷而不停的在发抖,却不肯添衣担心等待的时候会睡着,任丫鬟如何劝阻就是不听,依旧坐在清冷的石阶之上默默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等了有长时间,只知道天都快要亮了。依稀听见门庭外有动静,黑夜遮蔽了人的双目,却无法令姬舞忘记那人熟悉轻盈的脚步。欣喜若狂的姬舞站起来,就冲过去抱着刚刚走进庭院里的人,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姬舞一直悬起的心得到慰藉。

被突如其来的姬舞拥抱着的安甯语并不排斥,心好像被包裹着一样温暖,被人惦记的感觉很舒服,不像以前总是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安甯语也不忍心推开这样的姬舞,以前担心身份被识穿好几次都会直接把人推开,那时候姬舞眼神流露的悲伤刺痛着安甯语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被开始慢慢融化,开始关心别人的感受。

可能路途实在太颠簸,让安甯语深感疲乏,拖着姬舞便也回房。在回到府上之后,火速让下人替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还换了一身崭新的外套才别院,就是担心会被姬舞撞见,没想到大冷的天那家伙会傻傻的坐在石阶上等着她回来,没有被感动是假的。

无论安甯语想的多周到也好,脸上的那道刮痕是没办法掩盖。姬舞看见之后惊呼,“甯语你的脸,还有你的手怎么会有绷带?你受伤了,严不严重?”看到受了伤的安甯语让姬舞恐惧心痛交织,她似乎很害怕见到伤痕,特别是受伤的人是深爱着的人。

望着眼前手慌脚乱看来是吓坏了,紧张的都快哭出来的姬舞,让安甯语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轻轻点了一下她额头说,“傻瓜,这是小伤而已,我没事。”

“你还笑。”眼看安甯语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反而让姬舞隐忍的泪留下来,哽咽着说,“难道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你的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受伤。”

“别哭,别哭。”最看不得别人哭泣的安甯语连忙掏出手帕解释说,“脸上的伤是给树枝刮的,至于手是太久没有骑马给缰绳磨损了,都怪我太细皮嫩肉才会这样,都是小伤不打紧。”

当然安甯语没有告诉姬舞全部真相,手上的伤是刚才在姬俞的营帐里被锋利的刀刃所割伤,伤口远远要比磨破皮严重。还有让她如此狼狈不堪的不是别人,正是姬舞的王兄野心勃勃的小王爷姬俞。只是姬舞才好不容易还在那场灾难中慢慢恢复,安甯语不想让其他事情给她带来压力故意说谎。

“你坐到这边来,让我看看。”于是姬舞拉着安甯语在烛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为了看的更清楚,还把脸凑紧仔细打量着安甯语脸上的那道伤,痕迹从脸颊延伸至眼角,足足有一根手指长并没有划破皮就是一道血红的痕迹,“幸好没有伤到眼睛,要是伤到了怎么办?”

这时候姬舞才发现两人的脸距离相当贴近,彼此四目相接陷进了沉默里,偶尔一颤动鼻尖会触碰对方,连对方的呼吸也如此清晰。那一刻,姬舞只觉得口干舌燥就连呼吸慢慢的变得急速起来,目不转睛的望着安甯语如海洋一样深邃的双眸,让她感觉到坠入感而无法自拔。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不懂,就连时间也停顿下来,整个房间充溢着暧昧气息,鬼使神差支配着安甯语俯身慢慢挪动身体,把脸凑近姬舞并轻轻的吻上了她那温润的双唇,感觉很奇妙让人欲罢不能。当彼此的唇瓣贴合在一起时,被动的姬舞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只是安甯语的嘴唇细腻柔软,没有一丝男子的粗狂反而很温柔。

紧接着安甯语闭起了双眼,轻轻的含着姬舞的下唇,想要在进一步加紧彼此的距离。突然姬舞脑海浮现了昔日被强\暴的恐怖画面,猛然将面前的安甯语推开。望着连人带椅跌的四脚朝天的安甯语,惊恐不安却又无法上前去扶对方。

当时,感到恐慌的又何止是姬舞一人,安甯语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的冲了出门一路狂奔。跑了很久最后跑到了尽头,紧闭的大门上挂着别院的牌匾‘梨渊阁’。安甯语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无力的躺在了草坪上卷缩着身体。

相比之下纳兰府如往昔一片宁静,昨夜墨倪也一宿没睡,替床上熟睡的安晋言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后安静的坐在灯下继续完成手中的刺绣,针线在她手中游移,娴淑的针法让空白的粉色手绢上盛放的梨花凝脂欲滴栩栩如生。

昨日,叶霏带来董明生的消息,那是她们两人在安府地牢分开之后,头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以前一直在想两人今生不会在相见,即使相见也只会如同陌路而已。

当初失去董明生,以为会痛不欲生,其实不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可能是分开前墨倪的已经心死的缘故。她不恨董明生为了活下来而听从安甯语的吩咐,将所谓的毒酒灌入她口中,也不代表如今可以重新接受对方。

一时分神尖锐的绣花针扎破了手指,即使迅速的吮吸住流血的伤口,还是有一滴血印在了雪白的梨花花瓣上格外刺眼。就算现在即刻清洗手绢,怕也会留下痕迹,即使能清晰干净也不代表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同样的道理墨倪与董明生的过去已经成为了记忆。

在叶霏的推波助澜下,纳兰梦、安晋言连同墨倪四人一大早动身,在众多的护卫陪同下前往了扬州城中香火鼎盛的大明寺,表面说是为安府祈福保佑可以化险为夷,实则是为了安排墨倪与董明生相见。

当所有人都在大堂参拜时,墨倪来到寺院后面的禅房,护卫被留在了门外看守。

即将入冬天气寒凉,出门的时候墨倪穿了一件比较宽大的素净的斗篷,遮住了鼓起的肚子。轮椅上的董明生并没有察觉墨倪怀有身孕,“倪儿,你来了。”

昔日风度翩翩的董明生如今看起来瘦骨嶙峋,如干尸一样皮包骨的丑陋,饱经风霜的脸上双眼深深的陷下去,好像老了十几年十分憔悴。仇恨不仅腐蚀了他的灵魂,还腐蚀了他的人生、他的健康、他的青春,它贪婪施虐的要将人吸干殆尽。知道它的危害,但有些人就是欲罢不能。好像董明生一样,让他放弃仇恨还不如让他去死。

“你知道为了能再次见到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最重要是让安甯语那王八羔子活在水深火热里。”沾沾自喜的董明生还不忘彰显功绩。大家认真听就会发现董明生的重点不在于墨倪,而是安甯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原来一直躲在幕后的人是你。”说实在,墨倪并不关心到底谁和安甯语过不去。但是对董明生实在太熟悉,要有多恨安甯语才能促使董明生不惜代价千方百计的复仇。

“没错,就是我。到时候我还可以让你亲眼看着她不得好死,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很期待这样振奋任性的结局。”董明生连笑的样子都特别狰狞,完全和墨倪以前认识彬彬有礼的董明生扯不上关系。

“你与她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而且我也没有兴趣。”比起董明生的张狂的打击报复,墨倪更显得心如止水。不是她看破了红尘,而是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的磨练了心智。

当情感变得复杂而无法分辨时,墨倪通常会选择逃避。如今她所面临的是一个曾经深爱却在生死关头将她弃之不顾的董明生,而另一个则是与她一青梅竹马却亲手毁了她幸福的安甯语。当他们两人为了仇恨而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墨倪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抉择,置身事外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而且她真的早已身心俱疲,不想再搀和进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忘了如果不是安甯语,可能我们早已在一起。”董明生无法接受这样的墨倪,他紧张中带着愤怒之情,“你应该和我一样对她之入骨。”

“我想你也忘了,当初推开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如果连你我都可以不恨,我为什么还要恨她?”

“那也是她逼我的,罪魁祸首是她,你应该恨她。”

“最后动手的人是你,难道不是吗?”原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结痂的伤疤会被再一次的撕开,墨倪回忆起董明生将毒药灌入她口中的那一幕,心都在滴血问,“枉我对你生死相许。”

“当时我也是没有的选。”心虚让董明生潜意思的尝试躲避对方的目光。

墨倪走到他的面前,双眼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说,“你可以,你有,而且你还做了选择。”这句话的意思是董明生在生存和她之间做了选着,最后为了活下来而抛弃了她。墨倪知道死亡很可怕,但她可以为了董明生而不畏惧死亡,只求他可以和自己一样,没想到董明生做不到。原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彼此深爱对方。

坐在轮椅上无处可逃的董明生好像感觉到威胁,他发怒了,“结果呢?结果是你今天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指责我,怪我没有为你去死。而我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我的腿已经废了这辈子也再也没办法站起来了,这一切都是拜安甯语所赐。”

“那也是你自己选的。”

“呸,说到底是我自作自受。当初我就不该忤逆我爹选择和你在一起,但我选了。我以为我们会可以永远的在一起,我错了。但是我爱你,不然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我还要来找你”

“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人是你自己。你来找我是无法接受当初为了活命而牺牲了我的自己而已,接受现实,你没有自己想象中勇敢正直。”面对着董明生的指责,墨倪并没有伤心反而觉得他很可怜,失去了不仅是双腿还有善念,活在痛苦和怨念之中一味责怪身边所有人的人,“与你我也无话可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相见,也没有必要。”

眼看墨倪转身离开,情急之下董明生伸手拉住对方身上的斗篷,唤了一声,“别走。”可能斗篷并没有系紧,经对方这一拉便也顺势脱落置地面,墨倪的肚子就再也藏不住显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甯语就要和小boss董明生对决了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记得上篇曾提叶霏和董明生谈起一个人,一个当年在安泰被劫杀事件中的幸存者,这将拉开安家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安甯语面临的困难接踵而至。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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