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肖潇沉浸在意气风发中不可自拔时,一股不可抗力向着他包裹而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星球上的高楼大厦变得扭曲,脑袋一懵再次陷入了黑暗。
“呃......前辈!”
肖潇突然睁开了眼睛,激动的大喊大叫,在他的感觉中,这一切就仿佛只是做了一个梦般。
他感受了下眉心的神识,强大而深邃。原来,那似梦似幻都是赤果果的真实,有些事情就是逃不掉的命运抉择。
“咣当!”
门口,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或许不能称之为小姑娘了。不知为何,彭菲雪的面容虽然无甚变化,但却透露着更成熟的气质。
只不过彭菲雪的成熟,都在见到肖潇醒来的一刻化作了泡影,她像个踌躇的小孩子,激动到抓不住手中的洗脸盆了。
“肖潇哥哥,你总算醒来了!”
彭菲雪如乳燕扑怀般,扑到肖潇的怀中,泪水瞬间打湿了她清丽的娇容,一张不娇粉饰自倾城的脸蛋下满是激动的红晕。
“你这小丫头哟,还跟个......”
肖潇话音未落,一只半人高的大黑狗‘汪汪’叫唤着,撒着欢子直冲肖潇扑来,一张狗脸在肖潇的瞳孔中无限放大。
“我去,恶狗扑食!给老子滚开!我不玩这种跨越种族的爱恋格调!”
肖潇正准备一jio踹飞这大黑狗,可是被彭菲雪抱实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狗脸与自己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呲溜溜......”
呲溜溜的口水,呲溜溜的流淌,呲溜溜的狗与主,傻逼兮兮的瞪眼望。大黑狗一张大舌头舔弄着肖潇的脸蛋,那眸光中闪现的温柔与喜悦,像极了爱情。
“这尼玛,是小黑?”
肖潇总算看清了这大黑狗的样子,狗模狗样的,又对自己这个三界第一养狗户后裔如此依赖的,除了哮天犬的后裔还能是哪条?
肖潇抓住了小黑的狗嘴,决定就不记它口水攻击的罪过了,毕竟对方是把他当爸爸一样对待的。只是,肖潇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有些不对。
片刻后,肖潇拍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这狗又偷吃了人家的灵器不成,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说小黑的爹寻过来了,这TM应该叫黑皇?”
“噗嗤。”
彭菲雪笑出了声,刹那间梨花一枝春带雨,欲颦还笑。她摸了摸大黑狗脑袋,怅然道:“肖潇哥哥,你这一昏迷可是足足七年,世上的许多事都变了。得亏了有天机门一直照料我们,不然.....”
“等等,菲雪你刚才说什么,已经过去了七年?我就在这跟个死人一样的躺尸了七年!?”肖潇一脚踹开了小被子的‘封印’,激动的蹦了起来。
“嗯。”彭菲雪点了点头。
“七年,小学六年制义务教育都没这么长的好吧?我不过就是炼化一颗星球......”
肖潇说不出话了,他突然意识到竟然是炼化造化玉蝶,那么哪里会有那么简单,之前的过程之所以显的迅速,那一定是后土用大手段改变了时间的流速。
在后土的法术下,微观世界短短的时间,现实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真可谓‘山中不知岁月,壶酒半棋是黄昏’,自己还没结婚这下就30好几了,要是交个女朋友还真的是黄昏恋了。
“肖潇哥哥,你别看这室内温暖如春,其实世外已经冰冻千里。”彭菲雪的神色很是黯然,踌躇了半天方才开口。
“哈哈,怎么?我赶巧了,一醒来就是冬季?走走走,肖哥哥带你去打雪仗,我堆的雪人那可是叫一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啊,大半夜都能给人整吓死!”
肖潇想拉着彭菲雪出去转转,可是彭菲雪呆坐着不动,好似在犹豫着该不该讲,她心中暗叹:“要是肖潇哥哥知道他拼命守护的世界,变成了这番地狱般的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的眼神闪过挣扎、彷徨、犹豫......心中如扭曲一团的乱麻,但就是不知如何跟肖潇开口,这个热情的大男孩是否能够承受住巨变的打击?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们的说话声引来了门外守候的天机门门人,老掌门闻讯赶来。
“肖小友,你可算醒来了,这段时间老朽急的头发又白了一层!”宋老道眼泪花花的,本来鹤发童颜的他,脸上竟浮现了深深的皱纹。
“师叔,你这几天连日继夜的处理事物,需要注意休息啊,快快坐下来说。”袁德钧搬来了一张椅子,徐德罡在一旁悄然拭泪,眼神闪现心疼之色,这两个老头子也明显老了一层,没有了往日的潇洒。
“究竟出什么事了,我看大家都一副疲惫的样子。”
肖潇就算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出了不同寻常,自己沉睡期间肯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三个老道士,竟然和彭菲雪一模一样的神态,怔怔不说话,只是充满迟疑的看着肖潇。
“守门哥们,你来说!是我这不听话的狗子把你们天机门吃穷了,还是我昏迷的时候神威大发,不小心把你天机门给整爆炸了?放心说,是狗子的错那我今天就把他它炖了请大家吃灵兽肉,是我的错那你们就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给你们洗碗筷也给赔回来!”
张永存老脸一抽,心中暗骂,怎的又找俺,想俺也是堂堂天机门的守门一哥,搞得现在就跟个背锅的一样。
他看了看老掌门和自家师叔,犹豫片刻,跺跺脚道:“那老头子我就讲了啊,话说……”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肖小友迟早也会知道,更何况他非常人,自然承受力不一般。”
宋道允深叹一口气,不禁老泪纵横,说着就要往下拜下去,“肖小友,老朽无能啊!没在你昏迷的时候保护好这世界。”
“前辈快快请起,究竟是何事,您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你这一声声催人泪下的,我都快要急死了!”
宋道允颤抖着爬起身,喃喃道:“肖小友可还记得我们的占卜?在你昏迷后不到一个月,末世如期而至了!”
肖潇陡然一个激灵,自己是连番得到机遇,大喜之下竟然连这事都差点忘了。那曾经在脑海中划过的末日恐怖景象,再次袭上心头。
“不对啊,囚牢不是被打破了吗,有修真者的插手末世危机应该是造不成太大影响啊!”
宋道允摇摇头,长叹道:“也怪我们太懈怠,没想到末世来的如此之快。那一天,灾难瞬间降临,可我们还在致力于研究神识修炼,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冰河时期突然就爆发了,大雪就没停过,全球的生态环境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当时我正在门派潜修,突然就有几颗大冰雹砸下来,直接就把我老袁家几百年传承的灵器--天下第一茅草屋,给打穿了!”袁德钧打开了话茬,气呼呼的说道。
“呸,我当时还正在上厕所呢,那突然一个冰块掉进坑里,要不是我眼疾脚快,差点就和那黄白之物......算了,不提也罢!”徐德罡恨恨道。
张永存摇摇头,“别谈您二老那几点家底了,咱天机门千年传承的宗门还不是遍地疮痍,乃至于现在还要憋屈的躲在这。”
肖潇听的心头一动,照张永存这意思,自己现在等人的所在竟然不在天机门之内!
几个老道士骂骂咧咧的,宋道允这老掌门听的是哀从心来,竟掏出了一根烟,砸吧砸吧吸了几口,继续道:“灾难侵袭的速度很迅速,冰河时期日益加剧,赤道地区都开始下雪,整个世界液态水几乎消失九成。除开进化出异能的变异人以及完全不用吃喝靠灵气为生的修真者,整个人类在七年前逐步向热带地区进发。”
肖潇点点头,问道:“所以,天机门也被迫舍弃千年基业,举门派上下搬家了?”
“是啊,搬家了......”宋道允似笑非笑的,耸耸肩似乎想要卸下那千斤的重担,但眼泪却不可控的流下,“可比起那些水深火热中的劳苦大众,我天机门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人类的生存空间是被一压再压,人世间一片战火纷飞,核电站成为所有人类争夺的对象,被冻死和互相残杀而死亡的人数急剧上升,这世间就成了一方可怕的地狱!”
说到这里,老掌门情绪激动起来,站起身又哭又笑道:“最后,全世界的政府都想为自己的国民争夺最后一片生存领土,核战争爆发。这些我还能理解,但可恨的是那些变异者,他们就是这片乱世的搅屎棍!不仅没有善用天赐的能力,反而把幸存的人类当奴隶一样统治,人们为了一口吃食,只能像狗一样对变异者们摇尾乞怜!”
老掌门无力的坐倒在地,“明明也就七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啊,可是七年的每一日都知道有多少人死去,老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日都是度日如年一般。肖潇啊,我对不起你的嘱咐啊,没能帮助到那些普通人啊!”
老掌门想想就气从心来,一巴掌把椅子拍碎,咬牙切齿道:“天杀的变异者,真是对不起他们祖宗传承下来的血脉能力!迟早有一天我要代替他们的祖宗教育教育他们!”
彭菲雪瞥了瞥肖潇,这就是她一直不说出实情的原因,肖潇打破禁制,却给了那些心思不正的家伙为祸天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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