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儿亲自开车送苏夜去皇都左岸。
夜已深。
“师傅,有些话我是万不该说的。爷爷也不准我说。可是,我这不说,心里真是憋屈。”
萧婉儿一脸纠结。
“那就说吧。”
苏夜命道。
“是关于我二叔。他现任南州天榜灵王一阶,统领南州名为‘紫龙’的天榜诸灵。”
“在外人看来,他是百战百胜的天威将军。放眼整个华夏大地,就属南州天榜天威最盛,实力也最强!”
“在武道界,他被称为宗师。”
“然而实际并非如此。二叔他修炼的是比我爷爷还要阴毒的邪攻!有一天,我从半夜醒来要去上厕所。却听到了爷爷房中传出愤怒的咆哮声与剧烈的咳嗽声。我悄悄走近,听到爷爷在说,‘不许侮辱纵横天榜之人的鲜血’!”
“自那以后,家中几乎断绝了与二叔的关系。曾经引以为傲的二叔成了家族的丑闻。”
话到这儿,萧婉儿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苏夜,又道:“你是我师傅我才把家里的秘密告诉你的。你可不许说出去哦。”
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
【诸灵:诸位灵师、灵者的统称。】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说什么?”
苏夜问道。
“你放心,我不是想请你对付我二叔。师傅虽然厉害,但跟我二叔恐怕还没法比。我是想……”
萧婉儿俏脸红彤、憋了好一会才接着道:“能不能请师傅再写个丹方、好让我二叔改邪归正?”
这话一出,苏夜脸色顿变,冷冷道:“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普天之下,神榜为尊。纵横天榜者,扬天威,守华夏,扩疆土,御长城,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马革裹尸还,才是他们的归宿,才是他们永远镌刻在天榜上的荣耀。他们的灵魂值在鲜血燃尽的一刻,成了永恒。你二叔是天榜上的一只蛀虫,我不杀他是念在他对天榜有功,但他这一世修为必须得废除!还诸灵一个公道!”
苏夜乃是堂堂魔尊,凡间的邪攻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萧紫英修炼的邪攻名为“血族龙脉”!是以将死之人的鲜血为食饵的极
其阴毒的功法!
“血族龙脉”对于血源的要求极为苛刻。死人之血不可取,有贪念、邪念等非正直人士的血取之不升反降修为。因此,对于萧紫英来说,天榜战场犹如修炼的圣地。
纵横天榜者,无惧生死,无关正邪,为神榜而生,为天榜而战,生而无畏,战至永恒!
萧紫英通过修炼“血族龙脉”成为宗师,苏夜简直不敢想象他究竟残害了多少同胞生灵!身为宗师,应当化腐朽为神奇,设法救活将死之人,而不是加速他人死亡以满足自己的私欲!
萧婉儿彻底懵了!
她是真想不了那么远、那么透彻。不过,听了苏夜这一番话,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她这二叔究竟是敌是友?
若是敌,放眼华夏又有谁是他对手?恐怕找不出来吧。
……
红色的法拉利在一栋三层别墅前停下了。
苏夜下车,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入别墅里。
“师傅,都怪婉儿不懂事,惹您生气了,对不起。”
萧婉儿心中诉说着,驾车离去。
这栋皇都左岸的别墅是萧老送给他的。三层楼总计五百多平米,总价值超两千万!
照萧老的意思,这栋别墅就当是萧婉儿的拜师费以及给他治病的费用。至于二哥得罪苏夜一事,他另有大礼相送。
苏夜没有推脱、慷慨收下了。在他看来,一本“萧凤归一”和三颗“鬼丸”就值这个价。至于另外的大礼,便是萧老找着理由要巴结自己了。
这一点,他是看在萧老为天榜建功的份上才答应的。
再说了,今日领了这个情,日后加倍还回去便是。
……
萧婉儿回到家中时间已过半夜,可萧老却并未入睡,反而坐在大厅里等着萧婉儿回来。
“苏先生可收下这别墅了?”
见萧婉儿回来,萧老起身走来问道。
萧婉儿笑了笑道:“爷爷您今日才服下一颗药,怎么就这般精神了?”
平时这会儿萧老已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口中止不住的呻吟,哪能有今日这般精神?萧婉儿见后自然欢喜得很。
“哈哈!要不怎么能称之为宗师呢
。”
萧老大笑。
“嘻嘻!见爷爷这样,婉儿真替您高兴。”
两人高兴了一阵,萧老开始进入正题。
“丫头啊,你明天给小陈打个电话,叫他准备一下交接手续。然后你再亲自去接苏先生、一起到公司把交接手续办好。”
萧老吩咐道。
“哦,好的,爷爷。”
萧婉儿当然明白爷爷是打算把一家公司直接送给苏夜。以萧家的产业,一家两百多人的高科技公司不算什么。可令萧婉儿疑惑的是,爷爷干嘛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跟苏夜接触?
该不会?
“爷爷,我当然清楚师傅的本事。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他值得您花费这么大的血本吗?”
萧婉儿心有有疑虑。
“婉儿,你不懂。所谓宗师,便是足以开宗立派、将家族发扬光大并延续数百年的人物!而且,并非每个宗师都能自创功法。而他所创的‘萧凤归一’正如‘凤’之名,是为柔弱女子量身打造的功法!”
“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能耐,假以时日……”
萧婉儿接过话道:“说不定能超过我二叔?”
萧老不答,负手踱步至院中,于月光下单手指天。
萧婉儿跟去,美眸一亮,忙问道:“爷爷指着天,该不会是指神乎?”
“世间究竟有无神明,无人知晓。”
他叹了口气,又摇摇头道:“这天上是否又住着仙人,亦无人知晓。”
可叹偌大的华夏,只是区区凡尘。
时间微久。
“婉儿,你觉得苏先生这人怎样?”
萧老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啊?很好呀。”
被这么冷不丁一问,萧婉儿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爷爷对他也中意得很呐。”
萧老话中尽是喜色。他说罢,便转身大步回房去了。
萧婉儿哪能不明白萧老话中的意思,此刻,她脸红的宛如一抹绯云。
“爷爷真是的,没事乱点什么鸳鸯!真讨厌。”
她嘟囔一声,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