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出去,叶茜我不想看见你——”
凌晨深夜,灯光通明的VIP病房内传来一声声不耐烦地咆哮。
“我现在是你老婆,你受伤了,我应该留下来陪你,”女人声音低泣带着委屈,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咬唇提高了嗓音,“乔宝儿已经嫁给君之牧,你别跟他作对,君之牧太狠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咔嗒——
房门被人突然打开,叶茜下意识地转头看去,顿时脸色刷白。
君之牧。
他怎么会来这里……
病床上的易司宸在看见房门处突然出现的男人时,先是惊怔了一下,随即气愤地坐起身,就要冲到门那边……
“司宸,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
叶茜脸色慌张,走到病床前,按着他肩膀阻拦。
房门那边君清雅也急地跑了过来,劝阻,“司宸呀,你要注意身体。”
“出去。”
“你们都出去!”易司宸隐忍一脸怒意,气地喝斥。
君清雅看着他身上包扎着白纱,心下不忍,犹豫了一下,“那妈先到外面去,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说着,她冷下脸,将心底那些气恼朝叶茜宣泄,教训道,“我说了,你没资格当我易家的媳妇,司宸受了伤,你还过来存心气他。”
叶茜被教训得不敢吭声,随着君清雅的步子出了病房。
在经过房门口的时候,她们两脸上的表情愈加复杂,君清雅脚步踩得很重,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而叶茜则将头压得更低。
房门被关上。
病房很宽敞,窗口那边的夜风有些大,吹得窗帘一晃一晃,房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清冷安静。
君之牧脸色淡然,随意地环视了一圈,压根儿就当病床那位表弟不存在,最后目光落在窗口外漆黑的夜空,他能感觉到吹进来的夜风有些阴凉。
【她睡着了】他垂眸,眼底有些若有所思,仿佛在想着别的一些事。
而病床的易司宸则气黑了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不指望这位表哥说半句道歉的话,但有些事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他开口第一句,“放了乔宝儿!”
【乔宝儿】
他提起的这个名字,让君之牧微微侧过头,深沉的眸子审视着对方的气愤不甘,薄唇微抿,透着轻蔑。
易司宸最讨厌他自小就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没错,畏惧他,但毫无疑问,他们这些亲戚都不喜欢靠近他。
他阴沉着脸,右手紧握成拳,努力让自己冷静,“放了她,乔宝儿跟你不一样,她的世界很简单,不像你这样暗算争斗,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让你费尽心机从我身边抢走她!”
话到最后,易司宸压抑不住气恨地咆哮,“君之牧,你到底想做什么,放了乔宝儿,你别想伤害她!”
“这是乔宝儿欠我的,”君之牧突然莫名地开口。
他的话顿了顿,深沉的眸子直视着病床的人,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我要她还一辈子……”
【乔宝儿欠我的】
【我要她还一辈子……】
易司宸没想过他会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有一瞬间错愕。
君之牧没了耐心,他过来也只是敷衍家里的老头,迈着脚直接朝房门走去。
“君之牧,你站住!”易司宸见他离开,表情有些急。
“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易司宸眼底透着些焦虑不安,脑子不断回荡着那句奇怪的话,【要她……一辈子……】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想要女人一辈子……
易司宸脸色较之前更加狂躁不安,他扯掉了左手上针头,大跨步扑上去,狠地拽住了君之牧的手臂。
“你最好记住,她是你表嫂。”
君之牧顿住了脚步,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反手扣住了易司宸受伤的左胳膊。
给他最后一次警告,“下次,我真的会动手!”如果是他真的要对付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让对方有机会再爬起来。
易司宸对视着他眼瞳,压过内心的慌乱。
急促大声地讥讽,“君之牧,你一直在算计她,就算你把她留在身边又怎样,乔宝儿她只会害怕你,讨厌你,她不可能爱上你这种人——”
君之牧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可是收紧的力道勒得易司宸脸色渐白,痛得低喘。
狠地勒住他的伤口白纱一点点渗出鲜血……
“她爱不爱我无所谓,我爱她就行了!”他咬牙切齿,低沉的嗓音积压着多年来的气馁和愤慨。
砰——
狠地一用力,将易司宸甩到墙角那边。
“怎么了!”
“司宸,你怎么样呀,你有没有伤着……”
房门外的君清雅和叶茜听到这阵响声,立即紧张地打开房门冲了进来。
易司宸后背倚着墙壁,神色惊愕着,并没有理会她们。
而君之牧阴沉着脸,迈着大步直接就离开了。
“司宸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威胁你了?”君清雅见她儿子神色恍惚,气愤地朝房门追了出去,破口大骂。字<更¥新/速¥度最&駃=0
“君之牧,你给我站住!”
“我爸让你过来道歉,你真是欺人太甚……君之牧别这么嚣张,总会有人让你摔跤!!”
医院的走廊回荡着君清雅那气愤不甘的尖细声音,而易司宸却突然沉默了下去,目光迷茫地看着这白色地板。
心口有一份不可思议的震憾,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她爱不爱我无所谓,我爱她就行了!】
“怎么可能呢?”
窗口吹进来的一阵阵夜风,病房内安寂阴凉,易司宸整个人愣着,五指狠地收紧,内心有着一份强烈的抵触纠结。
他艰难地喃喃着这个名字,“乔宝儿……”
“宝儿呢?”
漆黑的夜很快泛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君老爷子早已经醒来跟往常一样到晨练完了,准备到主宅那边用早饭。
“方大妈说少夫人昨晚凌晨才入睡,应该没那么早起床。”老管家一边给老人上早饭,一边说着。
老人像是没什么食欲,只是喝了半碗粥,便放下了勺子,眉宇微蹙思绪着一些事情。
“老爷子,是不是找少夫人有什么急事?”老管家陪同伺候多年,一看就觉得有些奇怪,缓声询问一句。
君老爷子抬眸,沉声问着,“他们俩以前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