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小镇街道向着前方的桃山的尽头行走,那直达云端的巍峨高山在眼中也是越来越清晰起来,清晰得甚至能够看见那隐藏在山林之间的殿宇,能够看到在那高处崖顶,在底下只能看得见一暼的神殿顶端。
很多人的都知道桃山之上有四座神殿,掌教大殿,光明神殿,天谕神殿,裁决神殿。
但却极少有人知道西陵神殿的背后还有个不可知之地,桃山深处的知守观。
苏余没能感知到那知守观的位置,应该是有着阵法掩盖气息的缘故,但总归在附近,所以他并没有着急,只是顺着踏过街道的尽头,缓步走向一块能够看见的桃山山脚打算上去问问。
只是在快要踏入桃山下面的山门时,一个身穿铠甲,带着几分威严的青年从上走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
望着径直闯入似乎视若无睹的少年,从山峰下来的罗克敌蓦然皱起眉头拦住了他盘问道。
很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这突入其来的少年让他有种隐隐的熟悉感觉。
“你知道知守观在哪吗?”
似乎并没有在意那青年脸上的不悦目光,苏余微微一笑着问道。
之前罗克敌只是脸色不悦,此时却是阴沉了下来,知守观是西陵神殿的圣地,他都不曾有资格进入其中,这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少年张嘴闭嘴就问起知守观在哪里。
这在对于他这等将知守观奉为圣地的人来说,只是一种莫大的亵渎。
而此时,望着那少年脸上的淡淡微笑,罗克敌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了一张曾经从唐国都城长安传来的人物画卷。
那画卷里的人物叫苏余,曾经废掉了他们西陵神殿的光明之子。
“这叫什么,这叫天国有路你不走,地域五门非要闯,竟然如此的自寻罗网。”
罗克敌眼眸间的不悦已经转化为噙着阴冷的笑意,虽然他并不在意什么隆庆皇子,但是这隆庆皇子却是掌教的徒弟,这等颜面上的丧失,一直是让掌教很是愤怒。
如果他能够去除这让掌教大人愤怒的根源,说不定掌教大人赏赐一些天书上的修行功法说不服。
“哦,你认识我?”苏余笑着问道。
“废掉隆庆皇子,拒绝夫子收徒,这又如何不认识,你如此损害西陵的颜面,识相的话就和我去一趟幽阁,不然恐怕就是有性命之忧,毕竟我可不是隆庆那废物。”
“看来你的消息有些落后?”
苏余还以为观主或许知道什么预示,让西陵神殿做些准备,依照现在看来,却是连这掌教身边的统领罗克敌都没有听过他的消息,那么恐怕观主或许根本就被有提及他的事情。
毕竟无论是他之前击杀宝树大师,还是一手击退柳白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西陵神殿不重视。
是察觉到他的实力,知道西陵神殿无法抵挡,还是有着什么其他的远远,苏余顿时蹙起了眉头,观主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连他现在都感觉观主的做法有些扑朔迷离,让他有些猜不透。
“什么意思?”罗克敌一脸冷笑。
他对于苏余的印象,还停留在都城发生那件废除隆庆气海雪山的事情而调查的资料,他认为其还是洞玄巅峰的实力,所以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是说你的眼力太差。”
就在冷笑想要出手的时候,山峦的街道两旁拐角却是传来的一阵清脆的声音。
随着声音,一名身穿这红袍的少女,正向着这边的方向隐隐走动,那翻飞的鲜艳红色裙袍随着掀动,仿佛翻滚的血浪一般,充满这凛冽的气息。
在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罗克敌就已经转过头,望着那绝美的容颜,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之色。
这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之色很好地被他掩饰为了一股惊讶,他不得不掩饰,因为他此时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之前裁决司的一个小小司座,而却依然是西陵最年轻的,坐上那个墨玉宝座的裁决大神官。
只是他很奇怪,叶红鱼似乎熟知那名少年,在这是他在想起了之前叶红鱼的荒原之行,便是开口道,“他是西陵的敌人,为什么不动手。”
叶红鱼的双眸冷冷望了他一眼,“我叶红鱼的事情,需要你管吗!”
她知晓这人的阴暗心思,如果不是介意那掌教,说不定她早就杀了这人。
罗克敌的眉头一冷,被一个女子如此训斥,他自然不会有太好的情绪,于是便把冷冷的目光投向了苏余。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比得上柳白的话,不凡可以试一试。”
叶红鱼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不由自主让罗克敌握向腰间佩刀的手掌刹那间停滞,身体一僵,眸光带着一缕不可置信。
作为西陵最后有名的客卿之一,南晋剑阁柳白的威名,他怎么可能不知晓,这等的人物已经站在世间的顶尖一列,远远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匹敌的。
而叶红鱼的话里他听出了别样的心思,似乎那少年还要更盛柳白一筹。
恍惚间,罗克敌感觉背后一凉,似乎从生死之地的边缘走了一趟,毕竟柳白的剑,这个世界人只有极少人能够接得下来,但那几个人中,从来都不包括他。
在罗可敌还在发呆的时候,苏余已经跟着叶红鱼踏上了桃山。
“我知道你在找知守观,我可以带你进去。”
在转过几条山道的时候,叶红鱼说道。
虽然知晓叶红鱼肯定是和观主陈某有着接触,但在听到叶红鱼这样的话语,他还是不尽有些疑惑。
“我不明白。”苏余说道。
他的确有些不明白,观主必然知道他是大敌人,有怎么可能派人接他入观,这跟他所想的暴力进入有些差别。
他甚至都有些猜不透这观主在想什么。
叶红鱼也不明白,只是她知晓自己只需要听从观主的安排即可。
之前的苏余一直不明白,知道苏余走进观中,在看到那剩下的天书后,他就明白了。
因为本应该有五卷的天书只剩下四卷,一卷摆在他的面前,很好地变成了一堆飞灰。
所以现在天书,少了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