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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来之不易(1 / 1)

无情的时间不等人,二黑在中招考试中感觉自己考的不太理想,后来等不上录取通知书就知道自己糟透了,专门找到班主任问一下情况,班主任拿出一张本班学生的分数单递给二黑,二黑找到自己的名字张文东,一看分数愣住了,才395分,离第三高级中学录取分数线还差五分。班主任问二黑:“文东,你打算再复习一年还是有其他打算?”二黑鼻子一酸道:“我不打算复习了,至于以后怎么办,我还没想好!”

情绪低落的二黑离开了班主任家,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回忆着初中三年的往事,二黑扪心自问:为什么没考好?心底很快给出了答案:对美女感兴趣,对学习不再操心!

回到家里,二黑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父母,母亲默不作声,父亲板着面孔问二黑:“你想不想上高中?”二黑想都不敢想还有机会上高中,斩钉截铁回答:“肯定想上!”父亲告诉二黑:明天我带你找你那个远房表舅,他在镇政府工作,我们去找他,让他领我们去第三高级中学找校长说说,我估计还得出钱。”

过了两天,二黑他爸骑着二手摩托车带着二黑驶向镇里,路过一个小加油站,就在加油站停住车,拧开油箱盖,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拿着油枪加了二十块的汽油,看见父亲掏钱那一刻,二黑就想到父亲整天在工地干活,一天也就挣三四十块,这加一次汽油就需要在工地干半天才能得到,父亲蹬着摩托车,二黑坐在后面心如刀绞似的!

大概半个小时,二黑和父亲总算是到了镇上,父亲先到商店买了一箱火腿肠和一箱方便面绑在了摩托车的后架上,带着二黑来到表舅家,表妗听见有摩托车声赶紧走出堂屋,笑脸相迎,进屋后,二黑的表妗赶紧给爷俩倒了两杯凉开水,因为一年到头来,两家没有见过几次面,二黑显得很拘束,而父亲是侃侃而谈,马上就到中午饭点了,表舅也该下班了,表劲终于把话说到正题,语气缓和地问:“大老远的跑过来有什么急事吗?”二黑张开嘴还会说话就被父亲用胳膊蹭了一下,二黑总算不傻领会其意,便不吱声,二黑的父亲微笑道:“也没多大的事,文东想上高中,可是差五分没考上,看看表哥能不能帮上忙,给疏通一下!”

父亲和表妗正在聊二黑的情况时,二黑的表舅进来了,二黑和父亲都起身站了起来,二黑没有吭声,只有父亲面带微笑道:“下班了表哥!”二黑的表舅“嗯”了一声,连忙请爷儿俩坐下,二黑注意到表舅的头发快掉光了,几乎成了秃头,心里想开个玩笑嘴上却绷的很紧,毕竟是不能和长辈随便开玩笑呀!

二黑的表妗在镇上买了几个凉菜和一瓶白酒回来,拿起几个盘子用凉水洗了又洗,然后将凉菜一个一个倒在盘子里,端上了饭桌,拿出几双一次性筷子和三个小酒杯招呼大家动筷子吧!二黑难得吃上这么丰盛的菜,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却没有去夹菜,表舅看出二黑已经饿了,自己先动筷子夹了一口菜,招呼他们爷儿俩也赶紧吃,二黑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大胆地夹起菜来。

二黑的表舅拧开白酒瓶盖,先往一个小酒杯里倒了一点酒,他拿起来涮了涮倒在第二个小酒杯里,又涮了涮倒在第三个小酒杯里摇了摇泼在了地上,这才开始往三个酒杯里斟酒,刚倒好酒,二黑的父亲摆了摆手道:“哥,我现在不喝酒,过去喝酒喝伤了,我就不喝了!”表舅脸色难看道:“兄弟,你难得来一次,我就想尽尽地主之谊,你给哥点面子吧!”二黑的父亲看出他脸色有点暗也不知所措,幸好二黑开口了:“表舅,实不相瞒,我爸现在确实不能再喝酒了,不如让我替他陪你喝,再说我还不会骑摩托车,需要靠他骑车带我,如果喝酒的话恐怕不安全,我说的在理吗?”“好小子,等你陪我喝完酒,你上高中的事就包在我身上!”表舅伸出大拇指道。没想到,二黑第一次喝酒就和表舅喝完了一瓶,不过还好,平均每个人也就是二两多,两个人也只算是微醉,等喝完凉开水基本上就没有醉意了,几个人闲聊着看了一会儿电视,起身骑车驶向学校去!

到了学校大门口后,二黑对学校的感觉就是三个字:有点旧。二黑的表舅带头领路,走进一栋办公楼,走廊里有点暗,二黑看见了校长办公室的牌子,心怦怦地跳,而表舅不用看牌子就轻轻的叩了几下门,只听“请进”,二黑的表舅和父亲推开门大大方方向屋里走去,而二黑是唯唯诺诺跟在后面。

正埋头伏案的校长停住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和表舅握手,两人脸上故作灿烂的笑容,坐下来寒暄两句,表舅把话引到正题:“老哥,这孩子是我表妹家的老二,今年中招考试考了395分,就差五分没被咱们学校录取,你看大概需要交多少钱才能过来在咱们学校学习?”校长把二黑叫到跟前问了二黑的详细情况后,在书架上找出二黑所在学校的分数单,觉得情况大致一样,就直截了当地说:“你看都是自己人,其他孩子都是少一分交二百,你们就按一分一百算,看看行不行?”二黑的父亲毫不含糊地从兜里掏出了500元交给了校长,二黑表面是不说什么,可心里是既难受又高兴!校长开了一个单子给了二黑的父亲说:“等9月1号,孩子来报到的时候拿着这个就行了。”事情办完之后,二黑和父亲在回去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还是家里的感觉好,二黑觉得来到家里就是比在外边什么地方都好,没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吃过晚饭后,二黑又看了看以前初中的教科书,有点困了,可夏天的蚊子却是很喜欢叮人的,二黑在家找了找灭蚊片。,在父母的卧室终于找到了一小包,撕开包装袋,拿出一片,又着了火柴把它点燃,点燃的味道还有点香,二黑把它放在床底下,心想今天能睡个安稳觉了。脱了鞋子的二黑躺在凉席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的世界看不到太阳,就连人的脸连面孔也是不清晰的,二黑在梦里看到了一个好像非常美丽的女生,地点就是在那个第三高级中学,二黑似乎在村里见过这个女生似的,可就是想不起她是谁!

翌日的早上,是伸伸懒腰,蹬蹬腿,打打哈欠,坐起来穿起拖鞋准备上厕所,谁知道自家的旱厕砖全都掀掉了,二黑随地撒了泡尿去看他父亲在干什么?可是在家里这一片都没有找到。二黑想:难道今天要重新盖厕所吗?二黑走进厨房洗了洗脸,刷了刷牙,用毛巾一擦算是完事。自己舀了饭菜吃了起来。吃得正香时,听见“嗵嗵嗵”的声音,二黑很熟悉自家拖拉机的声音,知道是老爸回来了,饭还没吃完就跑出去看,我真是老爸,二黑走近一看,由水泥和沙子,随后有一个拉砖车你过来了,老爸把拖拉机熄了火,招呼拉砖的师傅停好位置。拉砖的师傅麻利地卸起砖来,到底是有砖卡好,一卡一卡卸起来很快,二黑和老爸把水泥和沙子卸下来,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一张苦瓜脸的二黑埋怨起来:“干这活又脏又累。”老爸冷笑道:“这算什么,有的人一天卸几百袋水泥才挣几十块钱,你的出路只有上学。”二黑的老爸找了瓦刀和铁锹,又用压井压了几桶水,开始忙活起来,二黑只是起一个打下手的作用。

晚饭之前,新的厕所终于砌筑完成,老爸买了啤酒和二黑庆贺了一下,二黑用起瓶器打开,就着瓶口“咕咚咕咚”起来,虽然啤酒苦,但这时的二黑觉得啤酒就是上等的饮料。

喝完啤酒的二黑借着酒劲对老爸说:“爸,你为我上高中的事花了我好几百块钱,是你的血汗钱,就算是我将来考不上大学,我将来也不会辜负你,我会奋斗、奋斗、再奋斗。”听完这话的父亲感到无比欣慰。

9月1号的前一天,二黑的父母和二黑都去了集市上,给二黑选购了新衣服和新鞋子,二黑家里也不富裕,他的成长让父母操碎了心。二黑想想自己如果将来没有出息真的对不起父母。这天晚上二黑彻夜难眠,想得太多太多,最终还是睡着了!

9月1号这一天终于来临了,二黑的父亲骑着摩托车带着二黑驶向镇里的高中,二黑的学习之路又迈进一步。因为上高中的前十天是军训,军训完后可以休息两天,所以二黑的父亲给二黑留了除了学杂费还有五十元的生活费,可见父爱如山呀!办完各种手续后,二黑的父亲依依不舍离开学校,二黑望着父亲的背影总感觉心中有亏,如果中招考试成绩好的话,父亲也不至于整日愁眉苦脸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不用复读就上了高中,都是父亲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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