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愁眉不展的刘青,此时也是笑逐颜开:“小余啊,快过来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七八天了。”余铭也不见外,拖来把椅子坐下。
“老爸老妈,我跟你们说噢,小铭哥已经回国定居了……”孟婉莹藏不住话,噼里啪啦把余铭的近况讲了一遍。
寒暄了一阵,余铭随意地问道:“孟叔,你为什么会被打?”
孟凡辰似乎不愿多谈,敷衍道:“呵呵,工作上的一些小纠纷。”
“什么小纠纷,非得出人命才叫大纠纷?”刘青瞪了丈夫一眼,“小余又不是外人,告诉他又怎么了!”
孟凡辰尴尬地笑了笑。
“小余啊,是这样的。”刘青说道,“老孟接了个案子,客户和季成地产在土地转让问题上发生了一些分歧,就请你孟叔帮着打官司,结果昨天刚接的案子,今天就被打了,唉!”
余铭一愣,竟然和季成地产有关……也不知,那个叫上官楠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孟叔,打人者有说什么吗?”
“有。”孟凡辰点点头,“他们说季成地产周老板向我问个好,叫我少管闲事,否则今天断腿,明天就送命。”
周老板,难道是周亮?他行事这么狠毒吗?
余铭皱了皱眉,问道:“报警了吗?”
“报了。”刘青面容愁苦,“但那些警察只是让我回来等消息,到现在也没个人来。”
余铭正要说话,病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六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走了进来,俱是一身杀马特风格,一看就是成天惹是生非的小混混。
为首的红色鸡冠头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孟凡辰身上:“孟大律师,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几个人一进来,孟凡辰就认出了他们,正是把自己腿打断的混混,当下变得十分愤怒:“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哈哈哈哈,孟大律师你可太逗了!”鸡冠头仿佛听到了很搞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你自己就是律师,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钱就是王法,到哪儿都一样,有钱就是爹,没钱就是孙子!”
孟凡辰气得直发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一个律师,我只相信法律,不会被你们吓倒!”
鸡冠头闻言,顿时冷笑道:“孟大律师,断了一条腿还不满足,看来你是想把命搭进去啊。”
刘青的脸色苍白无比,忙推了丈夫一把:“老孟,你就别参合了,犯不着把命搭进去!”
“对,还是这位大姐上道。”鸡冠头拍着手,说道,“孟大律师,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才是。”
孟凡辰脸色铁青,怒道:“你们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就跟你们拼命!”
鸡冠头笑得很阴险:“呵呵,这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孟凡辰踌躇了,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让刘青和小莹有什么闪失,他还不如当一回缩头乌龟。
鸡冠头见孟凡辰动摇,立马得意洋洋地点了根儿烟,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求饶。
“谁雇你们来的?”
鸡冠头寻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墙角坐着一个十**岁的少年,登时就不爽了:“小兔崽子,你特么算哪根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余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倏然发动,一把抓住鸡冠头的手臂,轻轻一扭,就扭断了他的手臂。
“啊!”
鸡冠头发出哭天抢地的惨嚎。
“孟叔的腿,你们几个都有份吧?”余铭扫了其他几人一眼,淡淡地说道,“那就每人断两只手臂好了。”
“**妈,小兔崽子找死!”
“老子要弄死你!”
“……”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快,其他五人现在才反应过来,纷纷喝骂着冲向余铭。
余铭对付几个小混混轻而易举,须臾之间,六个小混混全都躺在地上哭嚎不止,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太吵了。”
余铭皱了皱眉,闪电般踢出五脚,将另外五人踢晕,而后面色不善地盯着鸡冠头,“闭嘴,否则把你的腿也打断!”
鸡冠头的惨嚎戛然而止,但依然疼痛难忍,脸色飒白,不停倒吸着凉气,发出浓重的喘息声。
这个时候,孟家三口已经目瞪口呆了。孟凡辰夫妇印象中的余铭,是一个温文尔雅、在国外留学的乖巧少年,而孟婉莹印象中的余铭,是一个和蔼可亲、可以依靠的哥哥,他们都以为余铭的保镖工作只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全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强悍!
余铭走到鸡冠头身旁,缓缓地开口说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是……是!”鸡冠头的身体不停颤抖,眼前的少年,就是个魔鬼。
“谁派你们袭击孟律师的?”
“周老板,季成地产的周老板。”
“周亮?”
“是……是周文老板。”
余铭愣住了,周文被周亮摆了一道,应该正焦头烂额才对,怎么又开始惹是生非了?
“季成地产的老板,不是周亮吗?”
“您还……还不知道?”鸡冠头怯怯地说道,“周文突然得到一股神秘势力的支持,昨天早上在季成地产董事会突然发飙,把周……周亮赶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铭先是震惊,而后有些哭笑不得,这周家兄弟是在玩过家家吗?今天你上台,明天我上台……
“怪不得凌雨柔昨天那么晚回来,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儿。”余铭喃喃自语,突然一拍额头,问道,“那上官楠呢?上官家的那个小姑娘呢?”
“不清楚。”鸡冠头晃脑袋,“自从那晚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据说是……是回省城了。”
余铭搓着手指,心头疑惑:据上官楠所说,上官家族是有意在玉水市大展拳脚的,怎么轻易就放开了到手的鸭子?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喧哗。
“在哪,在哪?”
“最里面的那间病房,刚才的惨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而后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看来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医院里的人。
余铭反应极快,像扔麻袋一样把地上的混混顺着窗口扔出去,扔到鸡冠头的时候,这家伙直接尿了裤子:“大哥,这可是二楼,您就饶我命……啊!!!”
“放心,摔不死你,保证像平地一样。”余铭趴在窗台边,笑眯眯地说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不给孟家三口添麻烦,否则医院的人来也就来了,他有得是办法对付。
鸡冠头紧闭双眼,做好了摔残的准备,但等了半天也没什么感觉,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坐在草坪上,根本不像是从二楼“飞”下来的。
其他五人也都醒了,还没搞明白现状,就被手臂的剧痛弄得惨嚎不止。
鸡冠头打了个哆嗦,怒骂:“别特么嚎了,要想活命,赶紧跑!”
说完就领着几人向医院外狂奔,他得赶紧回去向自己的老大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