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后这一惊一乍的欢喜惊着的不仅仅只有陈叶青一人,当陈叶青一脸欢喜的看着站在杜离身后那身着红色亲王服饰的赵靖时,脸上那飞扬的表情想要藏掖起来已经晚了。看书神器
糟了糟了!他的这位‘大伯’可是连赵礼都会礼遇三分的人物,虽然说与靖王已经在私底下见过不少次,可是哪一回陈叶青不是将自己装扮的端庄典雅,一副胜利女神的优雅高姿态,生怕自己这完全不着调的性格给正统出身的靖王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人啊,不管他平常有多牛逼,人海茫茫中就是有一个人能够让你敬畏胆寒,很显然,靖王殿下就是让陈叶青敬畏三尺的人。
今天陈叶青这原形毕现的姿态算是彻底让微微含笑挑眉的靖王逮了个正着,哎呦我列个姑爷爷,靖王殿下您能别对着老子笑了吗?哥都快给你给笑尿了!
陈叶青的那对灵活的眼珠子先是咕噜噜的在杜离的身上绕了绕,跟着又在他和碧莹辣妹子十指相扣的双手上绕了绕,当目光最后停顿在赵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颊上时,就跟被蝎子精蛰了抽风一样,以光速甩开碧莹的柔荑不说,立刻就守稳脚步,抬胸提臀,猛地一口紧收小腹之后,立刻拿出自己多年来积攒出来的影帝级演绎功底,自以为完美无缺的朝着靖王微微一笑。
可是,他怎么觉得靖王这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大了呢?!
难道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表现的实在是太足了?嗷!小白猫的色相毁了老子在‘亲大伯’端庄形象啊,老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辈子都要注定了死在美人们的皮相之下。
陈叶青虽然内心深处有十万头草泥马在仰天咆哮,可毕竟还是有不少生存技能的;既然知晓自己的假装出来的端庄之相现已被靖王窥破,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完全装作没看见靖王嘴角似笑非笑的促狭,而是快步走上前,欢喜的迎向杜离的同时,双手也亲热的招呼上来,一把就拉住了杜离的那双软绵无骨的小手,心里连连叹息享受:真不愧是他的小白猫,模样长的好也就罢了,这摸上去也是软绵极了的;真不知道将来会有哪家的姑娘会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将这漂亮的小白团子占为己有。
一朝皇后拉着一个太医十分亲热熟络,这个画面若是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定会引来轩然大波;但好在芙蓉宫上下的奴才都是陈叶青的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自家主子是个什么德行,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皇后娘娘不正大光明的拉着一个老爷们上床盖被子,他们都能装作没看见。
赵靖自然也是注意到陈叶青紧紧牵着杜离的手,眼神只是微微一顿,便在一笑间装作没看见;不愧是正宫皇后生出来的,瞧着气度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小白猫,你这段时间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本宫到处找你,生怕你出个意外。”
陈叶青这话自然是发自内心,如果不是真的很在乎杜离,他也不会让靖王帮忙寻他;想想那可是靖王爷啊,能让他出手帮忙,恐怕天下间只有皇上有这样的权利和能力了。
杜离不敢跟陈叶青说实话,也很愧疚这段时间一直隐藏在皇宫里里却欺骗皇后不来芙蓉宫;如今看见皇后娘娘居然这样热络的牵着自己,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紧张;这要多年来都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的杜离一下就红了眼眶,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靖王,便抿着嘴唇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陈叶青瞧着他的小白猫都快要哭出来了,这可要他心疼到不行,忙伸出手拍着杜离的脊背,软声软语的安慰:“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再见面,怎么可以哭呢?你若是不愿意说,本宫不问你便是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说着,陈叶青感激的看向靖王:“多谢王爷不辞辛苦,将杜离寻回来。”
赵靖双手负立在身后,琉璃般漂亮的眼前浅浅的落在陈叶青的身上,变成了含笑的月牙:“皇后不用客气,臣不过是举手之劳。”
陈叶青自然也是知道赵靖这个人的能耐的,当初能够千里迢迢一路跟踪着夏凤轻从京城到了蓟州城,甚至还在沿途留下记号引导赵礼,让他以最快的时间追上他们;这份细心和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陈叶青现在总算是相信了赵礼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当年如果靖王对皇位有想法,那么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早已不是他,赵礼的皇位是赵靖给他的,一个出身在天底下最权势滔天家族里的尊贵皇子,却是早已看破红尘,孑然一身、泰然处之,这份心胸和豁达早已超越了一般人;只可惜,这样玉树芝兰般的一个男子,却生生配上了一个那样阴狠毒辣的王妃。
想到虞子期,陈叶青就忍不住一阵齿寒;赵礼告诉他虞子期已经死了,只是她的死讯至今还被靖王盖着,看样子靖王是想要回到封地之后在专程呈报给赵礼,报告他的王妃已经去了;这么做虽然过程繁复,可也彻底了断了他和虞子期之间的那段孽缘,从今往后,靖王妃将不复存在,未来或许还会有个好姑娘会陪在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身边。
陈叶青看向赵靖,瞧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双好似洞晓天底下一切玄机的智慧眸子,又瞧了瞧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小白猫,瞧着小白猫那纤细嫩白的脖颈和很是漂亮可爱的五官,心底深处甚至生出了几分想法;真是可惜小白猫是个带把的,如果不是,他倒是可以做主让听话可爱的小白猫陪在这样出尘绝世的靖王身边。
*
陈叶青拉着杜离的手一阵寒暄,从当初他离开蓟州城后去了哪里一直到他怎样被靖王爷的人找到;可算是问的细心,关心的无微不至。
在这期间,杜离好在私底下被靖王拉进书房中教了他一套说辞,这才瞒住了陈叶青的念叨和关心,也算是勉强将陈叶青给应付过去。
至于陈叶青,只要他的小白猫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来,其实那些其他的事儿不过是过眼浮云,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也没从杜离的话语中察觉到什么不妥;一张笑脸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都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
只是,这欢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就在陈叶青准备留下靖王和小白猫一起在芙蓉宫里用午膳的时候,秦战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进来,而他身后,跟着四名压着一名浑身上下都绑缚着绳索的狼狈女子。
看着秦战出现,陈叶青当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黄梨凑到陈叶青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两声后,陈叶青这才沉下脸色,一改先才的欢快之情。
赵靖注意到陈叶青的脸色,站起来就准备请辞:“皇后可是有事要办理?那臣就不在这里多家叨扰了。”
说话间,靖王就要离开,而跟在靖王身边的杜离看样子也是要一道走。
陈叶青难得看见杜离,心里虽然敬畏靖王,可他还是很是相信赵靖的;这些天他一个人在后宫里面对着这些跌宕起伏的事情,虽说他嘴上不讲,可他的心早就有些累了;而今好不容易想见的人和得以信任的人能够出现,陈叶青怎么可能会放人走?
所以,二话不说,就站起来拦人:“王爷且慢,本宫是有些一些事情要处理,但是很快就能处理好;要不你和杜离先去后殿等等,等本宫处理好一切咱们就一起用午膳可好?”
赵靖看出陈叶青不想他们走的意思,他这个人最是随和,虽然有些犹豫可是当目光接触到陈叶青那双恋恋不舍得眼瞳时,还是软下心来:“那好,那臣就先带着杜太医去后殿。”
“嗯,小臣也去给太子和大公主掌掌脉。”杜离跟着说着。
秦战来得匆忙,几乎是没想到皇后的宫里会有靖王做客,在给靖王行了礼后就对着陈叶青说道:“娘娘,微臣不负所托,在御花园的假山丛中拿下了这名叫扶桑的宫女。”
正准备抬步离开的赵靖一听见这句话,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就看他轻轻转过身,直接看向秦战:“秦将军所讲的可是初荷宫的宫女,扶桑?”
秦战看了眼出声询问的靖王,又瞥眼瞧见皇后并无使什么眼色,就放放心心的说道:“回王爷的话,那名宫女正是来自初荷宫,名叫扶桑。”
被宽袖遮掩的大手轻轻攥成拳头,赵靖深藏的眼瞳也步上了阴云密布,在抬起头看向陈叶青时,直接开口说道:“臣斗胆,想留在这里听一听皇后娘娘是怎样惩办扶桑的。”
这句话,虽说是请求之说,可是此刻在大殿之中,谁人听见了都能察觉靖王这口气中的强势和冷硬。
这样的靖王可是陈叶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能够让靖王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陈叶青在忍不住按吞口水的同时,不免对这个扶桑更多了几分忌惮和猜忌;在答应下靖王的请求之后,陈叶青留了个心眼,直接让伺候在殿内的宫侍们全部都出去,只留下靖王、小白猫、秦战还有他自己身边伺候的黄梨和碧莹。
一身狼藉的扶桑被四个孔武有力的禁卫军用绳索从外面直接提溜进来丢在地上,看着被禁卫军狠狠地摔在地上,疼的不断轻吟而半天都无法直起身子的扶桑,坐在凤椅上的陈叶青却是越看越觉得那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格外眼熟;可是,她究竟是谁,这要陈叶青怎么也想不起来。
相较于陈叶青的云里雾里,早已知道一切真相的赵靖却是四平八稳的坐在宫侍们搬来的宽背大椅上,一身正红色的亲王服饰金贵华丽的穿在他修长年轻的身体上,衬得那本就宽肩摘腰他更是俊美逼人。
杜离就像一个白嫩嫩的小团子,软乎乎的、乖乖巧巧的站在赵靖的身后;五品太医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并不能将那竹青色的官服衬得更加清雅卓兰,反倒是显得这软乎乎的孩子奶气极重,要人恨不得张开大口将这看上去十分香软可口的小东西一口气吞入腹中。
扶桑在疼痛中慢慢的回过神来,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从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
当她嫉恨重重的从京郊庄园回来,刚从又湿又冷的甬道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身后就传来几声人影擦动的声音,待她转过身,一根麻绳就从天而降,将她像牲畜一样捆绑起来。
然后,她就看见了秦战那张寒冰冷酷的脸,她刚想着挣扎,秦战的一句话彻底将她从懵懂中带回到现实。
“扶桑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有请?是司马媚要见她?可是,请人有用轿子的,有用马车的,何时这世间请人的法子变成了将人绑成粽子拽着衣领一路拖着走的吗?
扶桑挣扎了一路,喊叫了一路,也想了一路;司马媚在发作了娴贵妃之后就找上她,难道是萧玉桃那个没用的贱人将她出卖了?
不,绝对不可能。
她深知萧玉桃是多恨司马媚,虽说当初萧玉桃说出过要和她同归于尽的话,可是她相信依照萧玉桃那种就算是死了也要咬人一层肉的仇恨心理,她是不会在自己落难后还拖上她,因为萧玉桃绝对不会看着司马媚过的好,哪怕是通过她的手,萧玉桃也会让司马媚痛上一痛。
既然萧玉桃不可能出卖她,那究竟是谁?
前前后后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萧玉桃就是凌洛辰,凌洛辰如今稳坐关雎宫,更不会傻到冲到司马媚面前将什么话都挑明了。
所有的怀疑对象一个一个的被自己排除,扶桑在心底深处排除一个,她的心就生寒几分,直到最后来到芙蓉宫,她甚至连站直的力气都快被自己个惊吓光了。
因为,她隐约觉得,司马媚一定是自己主动注意到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曾经,赵礼在她耳边说过如今的司马媚不可小觑,凌洛辰也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主动招惹上司马媚,因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善茬;可她就是不信这个邪,她就是要撩拨这个轻轻松松便占据了天底下最好一切的女人。
她拥有了赵礼,拥有了后位,甚至连儿子都被册立为太子,她的女儿是大公主;她就这样占尽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而这一切,曾经都是让她扶桑心心念念,妄图拼尽一生想要拥有的;可是最终呢,她什么都没得到,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得到了这一切;这要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如何能够平息心底的怨怒。
所以,她将赵礼的话,将凌洛辰的忠告都视若罔闻;而这样做的下场就是,小觑了敌人,为难了自己。
扶桑毕竟是极为聪明的,多年来阴暗的内心和灵活的思考让她能够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也能迅速的冷静下来,在冷静中找到救赎自己的办法。
就算是司马媚怀疑她什么又能怎样?将她抓来芙蓉宫又能如何?
她现在早就不是虞子期,而是改名换姓新人生,她是扶桑,是后宫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宫女扶桑;她只要紧咬着这句话,量她司马媚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通过这张人皮看出她的内在,看出她真正的身份。
扶桑低着头,在身上的疼痛中微微轻吟着,可就在这一声声的呼痛声中,她又得意的扬起嘴角。
可是,就在她抬起头朝着陈叶青看过去的时候,眼角忽然瞥见一抹正红;当目光被那抹正红吸引看过去,扶桑瞬间脸色苍白,被绑成粽子的她再次‘噗通’一声,重重的磕在地上。
赵靖!
居然是赵靖!
他来了!为什么他会来?!
在心底深处涌出来的一股股恶寒和恐惧中,扶桑忍不住来自身体的遍体生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着那个几乎恨不得将自己贴在地上,脸色鬼白,气喘如牛的女人,赵靖轻轻地眯了眯眼睛;果然,亲眼再看见一次他才能完全让自己相信;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没死,不过,这次她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想到后宫这段时间发生的接连惨祸都是来自这个女人,赵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叹自己过去终究是太过心软,要不然怎么会在虞子期吞服下毒药之后就放心的走了呢?他要是留个心眼,真正察视一番虞子期的脉息,也不会让她在死里逃生之后又跳出来害人。
坐在凤椅上的陈叶青将那蜷缩在地上不断发抖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是傻子,当然能分得清楚此刻扶桑的颤抖和她刚才被禁卫军扔在地上摔疼的颤抖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感,身体的真实反应几乎已经出卖了她此刻不断想要拼命遮挡的脸;是谁会让一个眼也不眨的杀人疯子害怕成这样?
陈叶青慢慢的转过头,将怀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那端坐在下面,极为丰神俊美的靖王身上,看来,真的是有秘密啊。
此刻,不光是陈叶青若有所思,站在赵靖身后的杜离在看清楚那女子的相貌时,也忍不住朝着赵靖靠近了两分,手指在下面轻轻地拉住了赵靖的衣袖,极为忐忑不安的睁大了他那双什么也遮不住的干净眼睛。
“王爷……”弱弱的声音轻轻地从杜离的嘴里喊出来。
赵靖微微侧首,线条极为漂亮的侧脸上给杜离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别担心,一切都有本王在。”
杜离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就乖乖地站在他身后;只是那双恋恋拉着赵靖衣袖的手却没松开;赵靖注意到这点也并不在意,甚至还让自己的手臂不着痕迹的往后撇了一下,似乎是更加方便杜离能够拉住自己似的。
*
殿内一片安静,碧莹领着茶水间的宫女上来奉茶的时候都忍不住为这怪异压抑的安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叶青着手端过碧莹送上来的云雾毛尖,胎白色的茶盏被他动作极为大气潇洒的端在之间,平常女子总是显得纤弱无力的手指在他的动作做起来,总是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大气和硬气。
低头押了口让人齿颊留香的清茶,在抬起眼时,陈叶青似笑非笑,从容中蕴藏着将要窥破天机的睿智,清冷犀利的双眸直直的朝着趴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扶桑看过去:“萧玉桃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你这个奴婢,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断颤抖的扶桑听见这句话,吓的一惊的同时一下就抬起脸,那张很是平凡无奇的脸颊因为惊吓而近乎苍白的肤色显得她有些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尤其是那双充满了怨毒的眸子,更是要人胆寒几分。
但是,陈叶青却是魅力一笑,似乎就算是面对枪林弹雨,他也能让世人看见什么叫做稳如泰山。
扶桑是不会相信萧玉桃会出卖自己,可是看着司马媚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多少还是有些犹豫了;可她毕竟是聪明的,就算是被逼到墙角,依然能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扶桑咬着牙龈,抿着嘴唇,看着周围这些曾经被她最瞧不起的人,如今为了活命,不得不底下自己的头,朝着他们叩首,用最谦卑的姿态保全着自己:“奴婢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端着茶盏一下一下用杯盖划拉着茶面的陈叶青听见这个答案,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的微微挑了下眉,这个动作他是从赵礼那里学来的,只是赵礼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压人心魄的霸气,而被他做起来,却是撩人心怀的媚劲儿。
看着就算是死到临头依然嘴硬的扶桑,陈叶青并不介意拿出自己的手里攥的证据跟她当堂对薄,可是,想她堂堂一朝皇后居然跟一个下人在这里较劲儿,实在是有些掉了身份;再说了,他总是觉得,靖王有办法收拾这个嘴硬又聪明的女人。
所以,陈叶青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又浅抿了一口很回味无穷的茶水后,含笑间看向了赵靖的方向。
赵靖手中同样端着刚才茶水间宫侍送上来的茶水,杯盖被他优雅的竖起,垂眸淡然间,轻轻地一口气被他吐出来,吹开了茶水上浮起的青绿色的茶叶;美人如斯,就连做这样极为常见普通的动作都是赏心悦目的。
可就是这样赏心悦目的一个大帅哥,一张口,就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虞子期,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那总归知道本王在说什么吧!”
安静!
整个芙蓉宫的正殿都诡异的安静下来!
陈叶青端着茶水在诧异间瞬间睁大了眼睛朝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看过去,她、她居然是——虞子期?!
站在殿门口守着诸位主子安全的秦战也是一愣,两道英气的剑眉也在看间扶桑狼狈的背影时,微微蹙起;他是皇上身边的近卫,自然清楚很多秘密,这其中也包括靖王妃当初妄图谋害皇后的阴谋,只是那时皇上分明说了这靖王妃已经死了,但为何已经死了的人又这样大喇喇的出现在皇宫里?!
秦战警惕的将手扶在腰间的长剑上,藏匿着刀光剑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扶桑的一举一动,只要这个女人一点动静,他不介意冲上来给她一剑致命。
至于扶桑,此刻她面白唇紫,一副受惊过度的颓败样儿,浑身僵硬的硬绷着,就像一根被拉到了极限的弓弦,只要稍稍一碰,就能让她彻底弦断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