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山，动如沧海？”
晋凌反复在口中咀嚼着这八个字，只觉内中含义丰富深远，轻易不能领会。
一边思想着，一边去看那第一重运行的方法，同时按上面所说，调整自己的呼吸、短暂脉运行与气息的规律。哪知道根据第一句话，刚稍一调整，便不得不停了下来，只觉得头晕眼花，全身筋脉发麻，半边身子便如同瘫痪一般僵硬，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这山海诀竟然如此难以修炼！
既然具体内容难以修炼，还是先领悟那全篇主旨的意思吧，说不定会有用。“不动如山，动如沧海；不动如山，动如沧海；不动如山，动如沧海。。。。。。”
接近傍晚时，外出砍柴的外门弟子们全回来了。豆子警觉地冲到门口，下一步，一个身材略矮，因此显得稍胖的少年仙士就迈了进来。下一秒，在豆子叫起来的同时，他也一跳三尺高：“妈呀！咱们这什么时候养了只狗！我最怕狗的了！”
晋凌有些尴尬地把豆子按在怀中，向那少年说道：“师兄你好，我叫晋凌，是刚分来的。不知道师兄你如何称呼？”
那少年约有十四五岁，上下一打量晋凌：“初级仙士？”随后大喜若狂，手舞足蹈，“太好了，你来了，我以后终于不会是柴火队最后一名了！”
晋凌一头黑线。
那少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安分下来，干咳一声，“我叫钱东，是你的上一届师兄，呵呵，难兄难弟。”
钱东也是高级仙士修为，貌似这支柴火队，基本上都是高级仙士。不过，有的高级仙士，内中也是很有水分的。
钱东草草洗漱收拾了一下，便热情地为晋凌介绍起整个柴火队的情况来。然后听得队中大院里一声钟响，就拉着晋凌飞奔出去。
“做什么去？这么急。”
“开饭了。”
“正好觉得饿了。”晋凌跑得比钱东还快。
“嗷。”
豆子紧跟上去。
……
晋凌跟在钱东身后，快步往柴火队的饭堂走去，豆子欢快地迈着小腿跟在身后。一路上，三三两两的队内仙士们互相说笑打闹着，钱东一一为晋凌引见，这一路不足半里地，他已经认识了十余人。
去饭堂的路要经过一段外庚区通向外甲区的大路。晋凌经过时，正看见两个人的背影向远方去。他修炼望气术后，目力远较他人敏锐，发觉其中一人正是那考核时的刘长老，而另一个人明显是名女子，可能是名少女，个头明显不高，穿着一袭戴斗蓬的黑袍，整个人连脸都隐没在斗蓬黑袍之中。
这少女的背影，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走吧！没见过女弟子啊！”钱东拍拍他的肩膀，“整个外门区女弟子有上万人！有几个长得还真是水灵漂亮。哪天你轮休的时候，我带你去开开眼界！”说着，眨眨眼，神情甚是猥琐。
“呃，不必了，不必了。”晋凌急忙推辞。
饭堂内的饭食很简单，一块大肉，几棵蔬菜，一碗米饭，少许清汤。一个小孩如果吃这么多，可能吃饱，可成年人就万万不足了。
“别介意，大家都是这么吃的。这是宗门规定，意在要我们抵制美酒佳肴的引诱，同时也为未来有可能的辟谷阶段早做准备，当然，这对于一般的仙士来说，只是妄想。其实，宗门是想省钱才真的。”钱东愤愤地说道。
“怎么，山海宗如此大的一个门派，还会缺钱吗？”晋凌奇怪地问。
“正道总是缺钱的。”另一名同桌吃饭的弟子一脸悲苦地拉过话来，“邪道打家劫舍，无所不为，腰包总是满满。正道呢，要扶贫济困，要申张正义，要顾及身份面子捧场，花费当然多的多。”
“要养活近十万人哪！”另一名弟子有感而发，“这几年还好些了，宗门长了脑子，在山下许多地方开设了产业。要给十年之前，普通弟子根本没有太多时间修炼，时间全用在整个宗门的吃喝拉撒上了。”
“你们都说错了。”另一名一本正经地说，“俗话说，成由勤俭败由奢。这么节俭，并不是因为宗门缺钱，而是要培养弟子节俭之风。万恶由奢始，如果节俭了，仙维中就会少了许多恶念。”
“少说话，吃饭！你们干了一天的活都不累是不是！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队长高松用筷子一敲桌子，饭堂里才安静下来。可没过一会，又是故态重发。
用饭完毕，一名名弟子先后离开饭堂。走在路上，晋凌似乎突然有所感，眼光望向了北海天极峰的峰顶。
他觉得，似乎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从那边散发出来。
“别看了。”钱东叹了口气，把他拉走，“我来的时候，也想着过两年能够成为内门弟子，不再从事这些勤杂事务。可是，两年过去了，我还是我。你还是先安下心来吧。”
当天晚上，第四组组长洪征来到晋凌房间，给了他一把打磨得极为锋利的精铁柴刀。
“还说山海宗没钱，连柴刀都是精铁做的，而且以极为高超的技艺锻造。放在人世间，这一把柴刀，至少都价值数十上百金元了吧。”晋凌暗暗想着。
“你是新来的，又只是初级仙士。也不为难你，你明天砍柴的数量，就算十斤吧。”洪征一副体恤的模样。
晋凌又好气又好笑：“组长，我虽然还是初级仙士，你也不需要如此看轻我吧。十斤柴禾，便是个普通的山野老头，也能轻易砍来。”话音刚落，就见钱东捂着嘴偷乐。
洪征也是忍俊不禁，说道：“你以为我们砍的是普通的柴火？为内门弟子和其上的核心真传及长老，甚至宗主大人烧饭的柴木，怎么能是普通的柴火？我们要砍的是铁檀木，木质坚硬如钢，新手一刀下去会手脚全麻，虎口震裂，哪有如此容易！即使老手，也非常头痛！”
呃，不就烧个柴火嘛，还如此讲究。铁檀木？晋凌心中暗骂了一声。
当天晚上，即将就寝时，晋凌还在琢磨“不动如山，动如沧海”的深义。看钱东捧着一本书在精研，只当他也在研究这“山海诀”，问道：“钱师兄，你入门两年，山海诀第一重练成了吗？”
“什么？山海诀？”钱东把手中的书猛地放下，长叹了一口气，“你师兄我精明过人，算术无双，可是，面对这山海诀时，感觉自己就是一块木头。”
“那，那就是什么？”
“看得懂，不会练。”钱东甩出简短的六个字。
“不是有练成的吗？”
钱东说：“那是人家绝顶聪明，或有奇人或有奇遇相助。咱们一队砍柴的下人，哪有什么福分参透这么高深的东西。”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们洪征洪组长，勤学不辍，据说已经练成了第一重。好像高松队长也是，练成了第一重。有空，你不妨去请教一下他们。”
晋凌摸摸脑袋，“他们会教我吗？要不你去帮我问问。我看了他们就觉得心里没底。”
钱东嘿嘿一笑，“去，自己想办法。”拍拍手里的书，向晋凌一展示，只见那厚厚的一本书封皮上写着四个大字：商战秘术。
“这……”晋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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